诸人最初都是觉的困惑,相互猜疑,却不知车中到底是谁。

  便在此时,忽然有个憨厚粗犷的声音传来。

  “你们没有听闻呀,这是太皇,招皇五子会帝京呢。”

  “皇五子?哪个皇五子?听闻当今圣上还没小孩呀。”

  “废话,自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小弟,皇五子司马寒了。”

  又是这粗犷男音在回答诸人的问题,这叫沈筱言有一些好奇,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隐隐的,只看到一个身型壮硕的壮汉被一圈人围在里边,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沈筱言虽说没看清他真切的面颜,可是就他的气质,跟那和周边人格格不入的气场,就可以知,这决对不是一个普通百姓。

  再者说,要真是普通老百姓,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事儿。

  沈筱言将车帘子放下后,耳旁依然可以听到那壮汉的声音。

  “你们不知道吧,这第一个救灾的人,便是咱的皇五子呢,跟他一块救灾的,便是已然消失多年的太师大人。”

  壮汉的这一句话,更是激起了周边人的好奇之心。

  谁不知,太师大人打从在当今圣上继位后,便消失不见了。

  如今却在雪灾刚才发生便出现了,还跟被贬离京的皇五子一块救灾,可见太师大人心中还是有着他们这些百姓的。

  沈筱言听着外边越发高的议论声,从夸奖司马寒,夸奖伊稚邪,最终到夸奖太皇。

  说太皇教子有方,御下有术,更是心系百姓,才是众望所归的真命天子。

  听见此,沈筱言便突然明白了。

  想明白的沈筱言,身体骤然放松,靠了背后的软枕上,垂头轻笑不语。

  郑为一直凝视着沈筱言的一举一动,见她忽然这样,便知道她已然猜出事的真相,不禁的也笑起。

  说起,这姜总管,不愧是太皇身旁第一的力人。

  瞧瞧他的为人处世,便必需佩服。

  别看他没在人前亮相,更是几近啥都没做,可是在诸人的口中,他也成了被夸奖的一个。

  这便是舆论的力量。

  因为他的主子被万人所敬仰,因此他这当下人的,理所自然的,便是上行下效的人物,必定不会差到哪去。

  不知,等赞德大长公主救灾回,听闻这些话,会不会气到吐血。

  就是这也不可以怪姜总管,要怪,便只可以怪圣上的反应太慢,叫赞德大长公主来的太晚。

  否则,凭着赞德大长公主的聪明,必定不会叫舆论冲着一方倾倒。

  可惜的是,没那样多的假如当初。

  车队逐渐前行,越发远,后边的话也就慢慢的听不大真切了。

  就是,沈筱言也没继续听下去的欲看。

  作为已然知是怎回事的人,自然是对外边的声音没啥欲看。

  车队驶出铜陵镇后,周为便又恢复了宁静。

  坐车内厢中,惟一可以听到的,便唯有车轱辘碾压过地上的声音,还有便是马蹄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咿啊!”

  到半上午,三生子在仨奶妈的怀里悠悠转醒。

  软软醒过来的第一个事,便是从奶妈的怀中挣扎着站起身体,伸出手便要去拉车内厢上那遮着那个小窗子的帘子。

  郑河跟郑江则是冲着沈筱言俩人甜甜一笑,各自冲着自个想抱的身伸出手。

  沈筱言接过郑河,摸摸他睡的热乎乎的笑脸,心里便觉的搓搓的。

  古人有云,百尺钢化绕指柔,但那说的是英雄跟美人。

  而此刻,沈筱言去看郑为的侧脸,便见他正温和的冲着郑江笑。看書溂

  这虽说不是美人塌,可却也可以说的上是英雄冢。

  时间到了晌午时,车队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下。

  实际上要沈筱言而言,停在哪都是无所谓的,到底,这放眼看去,四处都是积雪。

  沈筱言并没想着带小孩们下车,外边冰天雪地的,又没啥好看的。

  万一再冻冰了,那便不值当了。

  “皇五子,太师大人,咱今天便在这用餐吧?到了晚上,估摸就可以到达黄山县了。倒是就可以找个地儿好好歇息一通。”

  沈筱言听到姜总管的话,不禁的便笑起。

  这姜总管,还真是处处当心,不知他这样,是在讨好皇五子司马寒,还是在讨好太师伊稚邪。

  不一会,沈筱言便听到了伊稚邪的回答,“公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用这样处处当心,咱如今到底是在赶路,这样耽搁下去,啥时候才能到帝京?”

  “这……”

  姜总管听了伊稚邪的话,居然是不知道应当怎回答才好。

  他也是怕伊稚邪跟司马寒等人路上劳累,才故意放缓了行程,怎么如今反而是他不对了?

  “公公不用多想,太师大人跟我,全都是吃过苦的人,即使家里的其它人,跟一众仆人,那也全都是啥苦都吃过的。如今无非是坐着车中赶路,比着以前整日屈身种庄稼,那可是享福的多了。”

  听到司马寒这一席话,沈筱言再也忍不住喷笑出。

  就连仨奶妈,也是顾不的别的,抿唇笑起。

  照说,司马寒这通话说的也是实话,就是听在姜总管的耳朵中,怕便不是这样想的了。

  果真,姜总管听到这一通话后,怔愣的居然是不知道应当怎回答了。

  同时他心里也是纳闷,这皇五子的意思,是说他这几年过的太苦,刻意在此刻透露给自个,叫自己回去好跟太皇禀告,还是说,他仅是单纯的告诉自个,可以迅速赶路,不用特地照料他们?

  司马寒本是在车中说的这一通话,久听不见姜总管的回应,心里也有一些好奇。

  他掀开帘子向外一看,便见姜总管脸色复杂的站在哪。

  心思稍转,司马寒便知道姜总管这是在想啥了。

  “公公不用多想,咱还是赶快吃完赶路的好,到黄山县,如果天还没黑,也不用留下,等晚上,随便在哪落脚都是可以的。”

  姜总管此时也不好再说啥,只能转过身吩咐诸人,赶快吃饭,吃晚餐接着赶路。

  至于刚才司马寒说的,到晚上在哪落脚都好,他是不敢完全服从的。

  如果唯有大人也就拉倒,可是独独,司马寒还有个不足周岁的小孩。

  这可是太皇第一个孙子,没准回去了,便的了太皇他老人家的眼缘了呢。

  对有一点点可能的事,他全都不敢马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