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闻过后,脸面上露出奸诈的笑。

  这弟子,收的着实太值。

  拥有美酒,还这样大方的弟子,真是不好找呀。

  同时糊涂老汉心里又有一些懊悔,刚才该拿出来一个更好的见面礼的。

  那般的话,没准此刻便不仅是八壶酒了。

  就是如今知道了小弟子手里有存货,那也就不晚。

  既然小弟子这般的大方,那以后,他完全能慢慢的,将她手里的存货哄出。

  自然,他可不是强取豪夺的人。

  他是会跟小弟子交换的。

  到底小弟子是个闺女家,还是少吃点酒比较好。

  老汉越想越开心,脸面上的笑意也就越发大。

  一张肌肤还算滑腻的脸,愣是给他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师父,不知你住在哪,这些酒你要怎么带走?要不要我们送送你?”沈筱言问。

  老汉听言赶快摇了下头,“不用不用,老汉我一人主管了,自由自在,不喜欢跟旁人住在一块。便不用徒儿你来侍奉我了。”

  沈筱言抚额,她啥时候说要去侍奉他啦?

  “既然这样,这些东西,师父要怎么带走?”沈筱言说着指了下桌上的酒壶。

  老汉轻轻一笑,摆手间,酒壶就已全部消失不见。

  “怎样?都和你讲了,师父可是非常厉害的,拜了老汉我做师父,你是决对不会吃亏的。”

  老汉的语调非常自的。

  可是沈筱言等人的注意力已不在他的话里了。

  在看到酒壶在糊涂老汉挥袖间便消失不见时,沈筱言等人的瞳仁猛缩。

  难道,跟前这人,居然也是圣灵大洲来的?

  伊稚邪跟娜木钟都已是800岁的人了,却依然是青春犹存。

  跟前这老汉却貌似不惑,音如老叟,应当是有多大年龄啦?

  一个想不出年龄的人,修为又应当是怎样的?

  一时当中,沈筱言居然是不知应当喜应当悲?

  “咋啦?可是被老汉我的手腕吓到啦?哈哈……乖徒儿不要怕,师父以后会好好教你的……只需你……”

  “又是你这老汉,是谁叫你上来的?这是你可以来的地方么?”

  老汉的话忽然被人打断,他也没分毫生气的模样,依然是笑呵呵的。

  沈筱言几个人听言却是冲着门边看去。

  因为刚才糊涂老汉是直接进的,进来后被没闭门,诸人因为接下的事,也没想起来去闭门,因此外边的人非常容易便看清了屋子中的状况。

  此刻屋门边站着的正是郑项几个人。

  而刚才讲话的,则是郑帆。

  沈筱言记的,先前时,郑帆还是非常有大家公子风范,就是这是咋啦?

  为啥忽然对一个老汉恶语相向?

  难道,是由于刚才他们的离开,被郑项教训啦?

  沈筱言想着便望向了郑项,果真看到郑项黑着脸正看着她。

  对郑项阴森的眼神,沈筱言觉的无所谓。

  左右从最初,就已注定了,他们跟郑项便是对立的。

  “弟子呀,这是老汉我以前看中的弟子人选,谁知道人家瞧不上老汉我,不乐意拜我做师父。”糊涂老汉忽然开口说。

  沈筱言听言,饶有兴致的瞧了瞧郑帆。

  想不到,还有这一茬。

  “老话说,生意不成仁义在。既然他不乐意,那便拉倒,为什么如今他见了你却是这样态度?”沈筱言奇怪的问。

  “你听这老汉胡言,分明是他看上了我的酒,死缠烂打非要收我做弟子,说啥叫我将酒作为见面礼送给他。”郑帆出声反驳道。

  “噢~”

  沈筱言了然的点了下头。

  她便说嘛,这老汉,倘若没别的乐意,怎可能追着旁人要认做弟子?

  “那后来,你是怎么放弃的?”沈筱言接着问。

  “这……这……”糊涂老汉变的稍微有一些窘迫,居然是说不出来后来怎样了。

  郑帆讥诮一声,“如今怎没有脸说啦?”

  沈筱言听言脸色一冷,虽然这也仅是一个便宜师父,可是好赖也有这名分在,她也不准许谁当着她的面,这样诋毁她的师父。

  “你这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他将我的酒偷走吃精光,你还问我啥意思?”郑帆横眉竖眼,口气非常恶劣。

  沈筱言听言也有一些惊讶,居然是不知道自个儿应当说啥。

  这老汉,要不来哄不到,居然直接用偷的?

  “那你不是也打了我一顿么……”

  老汉轻声嘀咕着,脸面上的表情还是有一些窘迫。

  “打一顿?怎么打的?”沈筱言赶快问。

  老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便是给他家下人拿着木棒打了一顿,也没有什么,是老汉我太嘴馋,偷了人家的酒吃……”

  “不要说了。”沈筱言凉凉打断了糊涂老汉的话。

  老汉听言惊讶的看着沈筱言,这应当不会是,觉的他丢脸了,因此后悔了吧?

  就是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到底小女孩嘛,没不爱脸面的。

  老汉低下眼帘子,将自个儿眼睛深处的那一点失落藏在了心中。

  此时却听沈筱言说,“不知道他吃了你多少酒,你又打了他多少下?”

  郑帆不明白沈筱言问这做啥,就是还是说,“吃了我两罐酒。至于打了多少下,这我怎会知道?只是,俩家奴打了一刻钟,想来也打了几百下吧。”

  说到最终,郑帆轻笑一声,望向糊涂老汉的目光满是不屑。

  “这老汉在这干什么?指定是闻见了酒香因此跑来的吧?应当不会也偷吃了你们的酒吧?”

  郑帆虽是用疑问的口吻在问,表情却是相当的笃定。

  “既然这样,索性,你们也打他一顿,保准呀,他以后见了你们便绕道走,再也不敢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如果你们心软下不了手,我也是可以代劳一通的。”

  郑帆一人自言自语说了半日,他却一点也没发觉,沈筱言几个人因为他的话,脸愈发的严肃,目光愈发的冰凉。

  “我想知,他偷吃你的酒价值几何?可比的上这屋子中的酒香?”沈筱言扬眉道。

  郑帆听言一怔,问这做啥?

  口中却已然本能的回答,“自然是比不上这屋中的酒。不要说我那是两罐,加一块也比不上你这一杯。”

  郑帆这倒不是奉承,他本也是爱酒人,说的是实话。

  “既然这样,那你便将这杯酒吃了吧,当作是我替他给你的赔偿。”

  沈筱言说这话,便拿起一个新的酒杯,倒了杯酒递交给了郑帆。

  郑帆看着沈筱言手里的酒杯,有一些惊讶。

  她为啥要替这老汉赔偿?

  就是这酒着实好闻,将他的酒瘾都给勾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拒绝了。”

  郑帆伸出手便接过了沈筱言手里的酒杯,放鼻头处轻轻闻了闻,脸面上立即露出陶醉的笑意。

  老汉见状脸面上露出心痛的表情。

  这样好的酒呀,怎可以随意的给旁人吃?

  再者说,起先他还捱了打,还需要赔啥罪?

  就是他还是啥都没说,到底,那是沈筱言的酒,也是沈筱言的决定。

  不管咋说,这也是他的小弟子。

  小弟子为他做的事,他也不好上去驳了她的脸面。

  郑帆闻过后,却没立行将酒吃掉。

  而是转过身递交给了郑项,“王父……”

  郑项讥诮,“既是给你赔罪,你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