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究稳下来时,却是已然被吊在了屋檐下。

  刚转头,廉青便看到了郑帆,“润儿……”

  郑帆看着窘迫不堪的廉青,哪还找得到以前那个华贵妇女的一点影儿,不禁的,心里觉的异常苦楚。

  “母妃……”

  廉青却并没过多的伤感,仔细的看一通郑帆,见他并没受伤,也就放下心来,并宽慰郑帆说,“母妃来前,就已叫人去宫中请你王父回,估摸已然在路上了,等你王父回,自会为我们作主的,到时,便是这些人哭时。”

  廉青说着,望向伊稚邪的目光,便如若刀子一般锋利。

  不难想象,廉青此刻指定是在想着一会要怎么磋磨伊稚邪,才可以解她心里之恨。

  伊稚邪对此仅是翻了个白眼儿。

  痴人说梦,估摸便是说的这种人。

  “郑为呀,你究竟是在想啥?倒是说句话呀。”

  伊稚邪走到郑为的身边,低声寻问。

  先前急的不的了,怎么此刻却是这般的安静?看書喇

  莫非郑帆不说,他便不预备问啦?

  还是他已然相信了郑帆的话,认为郑帆真不知道那个老汉在哪里?

  郑为听言抬头,淡淡的说,“你急啥,这不人还没到齐么?”

  伊稚邪听言一怔,他急啥?

  他急还不是为他跟沈筱言?

  就是他刚才说人还没到是啥意思?

  顺着郑为的眼神看去,便见在屋檐下晃晃悠悠的廉青跟郑帆,正在瞪着他们。

  自动忽略俩人的眼神,伊稚邪思索着郑为的话是啥意思。

  司马寒从一边走来,手里拿着两把木椅,递交给伊稚邪一个,自个儿便先做下。

  “我想,阿为是说,郑项跟郑彩英还没有来吧。”

  司马寒讲完,便笑了。

  伊稚邪听言瞧瞧司马寒,又瞧瞧郑为,觉的自个也有一些明白了。

  郑为该是想着,将所有郑帆报以希望的人都抓来跟他做伴,在精神上磋磨他,便不怕他不说实话。

  因为有时,你在肉体上磋磨一人,他可能会因为忍受不了痛疼而招供,可是却也很有可能说假话。

  可是如果从精神方面磋磨一人,摧毁他的意志,便不怕他说的不是实话。

  郑帆自然也听到了仨人的对话,也明白了当中的意思。

  正因为明白了,因此望向仨人,特别是郑为的目光变的分外的惊悚。

  就是想到郑项,他的王父,他心目中的神,又变的安定下。

  王父是大楚的王爷,怎可能不是这仨人的对手?

  他便不相信,郑为还敢对自个儿的王父下手,那可是弑父,是要遭天谴的。

  氛围再度的安静下,叫人觉的分外的压抑。

  随着时间的流逝,郑帆不断地乱想,还没等郑为有啥动作,他已然将自个儿吓的一身凉汗。

  虽说他一直告诉自个,郑项回了后定会救他,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万一郑项不是郑为的对手应当咋办。

  而且,一边还有伊稚邪跟司马寒俩人在虎视眈眈。

  否则,直接便将自个儿知道的关于那个老汉的事告诉郑为好啦?

  这想法刚才冒出头,又被郑帆自己给否决了。

  他全都已然坚持到了如今,侮辱也受了。

  此刻此时郑为又没做出任何逼供的事,他倘若便这样将事给讲出,那应当有多丢人,只怕以后,整个府里的仆人全都会拿他当个笑话一样看。

  要真是那般的话,往后端亲王这个位置,铁定是跟他没一点一毫的关系了。

  想到此,郑帆又强逼自己镇静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去,郑帆只觉的是在度日如年。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终究等郑项回。

  郑项刚出宫门边,便见到了在外边苦苦等候的郑彩英。

  见到郑彩英的那一刹那,他还有一点怔愣。

  在听郑彩英说,府中出事了后,他便立即觉的不好。

  如果一般的事,即便是再急切,也无非是叫管家亦或一个仆从来等着而已。

  可是如今,居然是他的亲生闺女过来等着。

  可想而知,府里指定是出大事儿。

  郑项着急如焚,也不乐意等郑彩英一块慢慢的回。

  跟郑彩英说了声,叫她回去时当心一些,他自个便纵身上马,飞奔而去。

  一路疾奔,终究到了端亲王府,却发觉府里是人心惶惶,看到他回了,居然都不知道向前来请安了。

  不等他发脾气,就已有管家上来回报是怎回事儿。

  听完了后,郑项却是怔了。

  郑为这般气势汹汹的来,是要干什么?

  并且,还是冲着郑帆而来,难道,是郑帆偷摸摸做了啥事被郑为发觉啦?

  想到这可能,郑项脑中先出现了的居然是二字:逆子。

  想归想,郑项脚底下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好快便到了郑帆的院儿。

  院儿外边站着护卫,个顶个都低头丧气,见到郑项回,才算是终究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请安问好。

  摆手叫一众护卫起身,郑项一声不吭,走入了大门。看書溂

  进门后,看到院中坐着的仨人,再瞧瞧在屋檐下挂着的郑帆跟廉青,郑项脸面上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了了。

  可是想想他的计划,郑项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郑帆一直紧紧看着大门边,便是在等着郑项回。

  看到郑项走入来的那一刹那,他觉的自个终究的救了。

  王父看到他跟母妃被挂在屋檐下,必定会先将他们救下,而后再好好拾掇郑为仨人的。

  可是谁知,王父走入来后,先是怔愣,而后却是深吸了口气,面带轻笑的,走到了郑为的身旁。

  王父这是啥意思,难道他瞧不到他跟母妃还挂在这?

  郑帆刚张开嘴,想要说一些啥,却被郑项狠狠的看眼。

  这凌厉的目光,刹那间叫郑帆忘了自个本来想要说啥,张开的嘴,最终又无声的合上。

  郑项见此才收回了目光,慢慢踱步到郑为的身边,瞧瞧伊稚邪跟司马寒,笑着说,“太师跟皇五子大驾光临,孤王倒是回来晚了。”

  伊稚邪看郑项一眼,“恩,确实是有一些晚。”

  郑项刹那间被噎住了。

  他无非是客气话,伊稚邪会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