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样多年,总算是等一个勉强合格的。”

  听女人感慨的言语,沈筱言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啥意思?

  “我已然出不去了,外边估摸也不是我熟悉的世界,虽说想出去看一眼,可是奈何……拉倒,不多讲了,时间也不多了。”

  沈筱言听着女人好像是倾诉,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觉的莫明其妙。

  这画风转变的有一些快,叫她有一些接受无能呀。

  “你记住,今天我将我的一切传承给你,你以后定要帮我完成心愿。”

  本能的,沈筱言便问说,“是啥事?”

  女子却是摇了下头,“是啥事,你到时便知道了,如今你便记住我和你说的,不要抵抗,接受我给你的一切,可能因为东西太多,太过繁杂,需要的时间可能会非常长,可是你别急,不要分心,否则,只会更慢。我可以帮你屏蔽掉外边的声音,免的你分心……”

  “不要屏蔽。”

  沈筱言没想别的,只听到最终一句,女人要帮她屏蔽外边的声音,她立刻便出声拒绝。

  她如今出不去,刚才女人那话的意思,她非常长时间都会出不去,再听不见外边的声音,她怕自己崩溃。

  女子还想再说啥,可是看她态度坚决,只可以随她去。

  一切选择都是自个儿决定的,最终的结果,也就不能怪任什么人。

  应当说的,可以说的,女人觉的自个全都已然说过。

  沈筱言既然已然做出选择,那也就不需要她再多说啥。

  就是希望,她并没选错人,这沈筱言,真的可以帮她完成心愿。

  沈筱言看着跟前的女人,因为距离非常近,近乎能看清女人脸面上细小的绒毛,可是也由于这样,才可以更为的了解到女人的美丽。

  这实在便是上帝的宠儿,否则,压根不会这般的美。

  整个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没一个地儿有任何的瑕疵。

  沈筱言本当女人还会再说一些啥,可是却忽然体会到自个儿的头一阵刺疼。

  就是下一秒沈筱言又自嘲的笑了。

  她如今是一个无主的游魂,连身子都没,脑袋怎可能会疼?

  刚才她体会到的痛疼,是灵魂的痛疼吧。

  在沈筱言被疼昏过去前,最终看眼跟前的女人,正好看到女人张口说了二字:月华。

  沈筱言本能的重复了遍这二字,却在刚才讲完,便晕去。

  昏过去的沈筱言并不知,此刻在她的跟前,这美的人神共忿的女人,身子里忽然盛放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在这光彩的映衬下,女人美的如梦似幻,好像是所有人幻想中最美的人,可是却又叫人不敢相信,她是真实存在的。

  当光彩越发盛,女人的身子却愈发的透明。

  先前女人躺到其上的那片莲叶,居然慢慢缩小,没有一会,就已小的如若小孩手掌一样。

  女子抬手,手上边漂浮着的,便是那片小莲叶。

  “你以后好好的,知道不知道?我给你找的这新主人,该会对你非常好的。”

  女子声音轻柔,语调里满满的全都是舍不的。

  此情此景,便好像是要离开家的娘亲,在对幼小的小孩细细叮嘱。

  是可惜,时间并不准许她一直这般下去,随着光彩变的更胜,她的身体透明的愈发厉害。

  女子摆手,将莲叶冲着沈筱言的身上用力一丢,便见莲叶在接触到沈筱言的身子时,消失不见。

  女子见此,脸面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意。

  “真是可惜呀,可惜听不见你叫我一声师父了。”

  女子轻声自语,还自嘲的一笑。

  便在此时,女人的身体终究完全透明,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空间中回荡的,好像唯有女人最终那自嘲的笑声,还有那依然耀眼无比的光彩。

  这一幕仅是持续了一会儿,光彩越发大盛,最后,好像终究到了暴发点,整个空间都被这光彩所覆盖,放眼看去,除了一片刺目的光彩,啥也瞧不到。

  就是在偶然,光彩弱下去的那一个吮吸中,可以看到空间中的模样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至于沈筱言,已然被白色的光彩所包裹,此刻不知道到底在哪。

  空间中的改变可谓是翻天覆地,可是却没一人可以看到。

  而同一时,空间外边,世安院儿外不远处,竹舍中,正坐床上盘腿闭眼的糊涂老汉,却忽然张开了两眼。

  在他张开眼的那一刹那,微不可查的,有一道非常锋利的视野闪过。

  但那速度着实太快,当人想认真去看时,却是啥也没看到。

  能看到的,唯有糊涂老汉满面的茫然跟焦燥。

  刚才,他分明仿佛体会到了那手镯一直以来带给他的气息,可是那气息仅是一闪而逝,他张开眼,想要去找时,却是压根无从下手。

  老汉无奈的捂住自个儿的脸,这可咋办。

  便在糊涂老汉思索无果之际,只听到砰,随即便看到竹楼的门被人大力的踢开,伊稚邪从外边飞一样的跑来。

  “这是干什么…….呀,我说你这年轻人,你是在干什么?”

  老汉口中不断地问着,可是身体却已然被伊稚邪提着出竹舍。看書溂

  无非是眨眼间的工夫,就已又到了世安院儿的上房中。

  被伊稚邪放下,糊涂老汉站好拂了拂衣袍,说,“我说,有话就不可以好好说,你就不可以跟我说有事,叫我好好的走来?你瞧瞧你这……”

  “你还不赶快来。”

  老汉的抱怨还没讲完,却是突然听到了郑为凉凉的讲话声。

  顺着讲话声看去,便见郑为背对着他,站在床边,不知是在看啥。

  老汉心里有一些困惑,冲着床边走去。

  照说,该不是沈筱言除了啥问题,否则,刚才在他进来时,郑为必定就已爆怒了。

  可是,必定也是关于沈筱言的事,否则,怎会再度将他给提过来?

  心里暗自思忖,糊涂老汉脚上的速度并没慢。

  等他到了床边,望向床上,便见沈筱言还是在那儿躺着,样子还是跟先前见到的一样。

  并没啥问题呀。

  老汉有一些奇怪的望向郑为,这是要他看啥?

  郑为抿紧唇瓣,过了一会才说,“刚才她的身上,忽然盛放出一道刺目的白光,整个人在白光下,近乎已然瞧不到了。”

  “白光?”糊涂老汉口中讷讷的重复了这二字,大脑也有一些反应迟钝。

  好好的一人,躺到这,怎可能会从身子里冒出白光?

  此时只听郑为又说,“那白光无非是眨眼间,就已消失不见,也唯有我一人看到了。”

  老汉听言点了下头,有一些不明白郑为跟他说这些是预备干么。

  “靡靡之所以变作如今这样,躺到床上了无生气,罪魁祸首便是你,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对你的态度,或是别的啥原因,便有抵触的情绪。我只盼望,你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叫靡靡尽快醒来。”

  郑为一通话,说的无比的沉疼。

  并不仅是由于话题的沉疼,还是由于,他实际上心里,分分钟便想将跟前的老汉掐死,可是还要叫自己心平气跟的跟他讲话。

  老汉却并没在乎郑为到底说了啥,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刚才郑为说,白光不过眨眼便消失的事上。

  刚才他也是有那样一刹那间,体会到了那手镯的气息,可是却又刹那间消失不见。

  再结合刚才郑为的话,便该跟那白光消失的时间是一样的。

  那这般说来,是不是那道白光,跟手镯有啥关系?

  郑为等半日,没听到糊涂老汉的回应声,有一些好奇的转头去看他。

  只见糊涂老汉两眼紧紧看着床上的沈筱言,不知是在想啥,表情变的有一些奇怪。

  “你咋啦?”郑为蹙眉问。

  “呀?”糊涂老汉好像压根不在状态,就是本能的回了声,可是你望向他的脸就可以看出,他此刻,指定是神游在外。

  “我刚才和你说的事,你听到了么?”

  怕他神游在外,压根没听到自己说了啥,只得再度开口说了遍。

  这回糊涂老汉倒好像反应过来了,认真的对着郑为点了下头,道“我听到了。”

  郑为还想再说啥,可是最后仅是张了张口,啥也没说。

  好多时,即便真的非常着急,可是也并不定要叫人一直重复说病患的症状。

  特别是,像沈筱言这种,并不是属于吃多少药,看多少患者就可以看好的。

  老汉看着沈筱言仔仔细细的看半时辰,才总算是将两眼从沈筱言的身上移开。

  这半时辰中,糊涂老汉站在那儿移动没有动,郑为也站在他身边移动没动。

  此刻糊涂老汉有了动作,郑为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问说,“怎样?”

  老汉本是刚才舒出一口气,还没放松下,却忽然听到耳畔想起了郑为的声音。

  这声音如若是惊雷一般炸响,将他吓一大跳。

  扶着心口的衣裳过好一会,糊涂老汉才说,“你这小子,就算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她,也不用这般一步不离的跟着我,我又跑不掉。”

  听了他这似是打趣,又好像是抱怨的话,郑为一声未吭。

  老汉此时也算是明白,不管他用啥法子,全都是没法子逗乐跟前的人的,因此干脆便合上了自个儿的嘴。

  可是合上眼没一会便又觉的如芒在背,张开眼,便看到郑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老汉这一下重重的叹气,他便知,这人不是那样好唬弄过去的。

  先前他还想着,即便今日可以暂且瞒去,等明日又应当咋办。

  如今倒是觉的有一些好笑了,合着先前的想法,全都是他自个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