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由于这样,还因为蔺小唯第一回见到伊稚邪时那便死缠烂打想要沾上,如今又出幺蛾子,也不那样叫人意外。

  伊稚邪凉凉一笑,看着司马豪,目光分毫没闪躲,也没心虚,“不知是谁跟太皇说的,又有啥证据,要知,宴会上我只出去两回,第一回短短不到一刻钟,直接便从净房回了,当时陪着我去的,是姜总管,至于第二回,可是跟太皇还有各位朝臣一块的呀。”

  伊稚邪的话叫司马豪一怔。

  是呀,他这样一说,他倒是想起来,当时伊稚邪是说,他久不来紫禁城,怕不认识路,特的叫姜玉宝陪着一块去的。

  有姜玉宝陪在身边,他怎可能接触到百里紫云身旁的丫头?

  咋说,便这丫头的样貌而言,虽说也还不错,可是跟太师夫人比起,那便没可比性。

  难道是伊稚邪年纪大了想换换口味?

  这想法才一冒出,便给他自个给否定了。

  这该不大可能。

  再怎样,一个吃惯了鲍鱼血燕的人,也不会爱上吃窝窝头的。

  伊稚邪倘若知道司马豪此刻的想法,必定会上去拍了下他的肩头,大叫一声知音。

  而坐伊稚邪对面的蔺小唯脸却是异常难看,她本当,只需她这样讲了,就可以将伊稚邪拉下水,即便是改变不了啥,也可以叫伊稚邪跟太皇圣上只见起了龌蹉,这样,往后也好做盘算。

  可是谁曾想到,伊稚邪不过轻飘飘的解释了两句,太皇跟圣上就已相信他了。

  银牙紧咬,蔺小唯紧紧攥拳,尽力不叫自己爆露太多。

  既然伊稚邪这里靠不上,那她只可以尽力扒着圣上不放手了。

  虽说这圣上长的又肥又胖,还黑不溜秋的,实在是叫人恶心到了极点,可是,好赖也是圣上,既然如今别无选择,那她定要给自个争取到最大的福利。

  想好后,蔺小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可是她却是冲着百里紫云跪下的。

  “全都是婢女的错,如果不是婢女没留意防范,不知着了哪个小人的道,也不至于叫小姐变作这样,小姐是要成为皇后的人,可是如今婚前失贞,虽说对象是圣上,可是有那样毒萝的冲臣都看到了,想再名正言顺的大婚是不可能了,这都是婢女的错呀……”

  蔺小唯一边说着,一边唔唔咽咽的哭着。

  别看脸面上泪哗啦啦的流着,语调也是难受不已,可是这分毫不影响她的语速。

  讲出的话不单单是很有条理,并且句句都是含义颇深,意有所指。

  在场的人,除了百里紫云,哪里一个不是人精,怎可可以听不出蔺小唯话中的意思。

  一时当中,司马豪跟司马柱望向百里紫云的目光都有一些晦暗不明。

  百里紫云被赞德大长公主娇养着长大,原本便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这几日以来,她又是心思混乱,此刻哪可以听的出蔺小唯口中的意思。

  她仅是觉的蔺小唯说的对,她如今还怎么当皇后?

  不能当皇后,她也不可能嫁给旁人,难道,往后她便只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宫妃,等以后圣上大婚后,匍匐在旁人的脚底下么?

  这般的日子不是她想过的。

  她怎可以不是皇后?

  百里紫云猛然抬头,站起身直接走到司马柱的身边,“圣上,你要给紫云作主呀……”

  一句话没讲完,人就已哭的哽噎不止。

  百里紫云长的本便娇艳明媚,如今哭的梨花带雨,再加之她平常她的脾气活泼娇憨,哪里有这般怯弱时,一时当中,司马柱看的有一些移不开眼。

  同时司马柱心里也是真的心痛百里紫云,更是心烦怎么和赞德大长公主那里交待。

  今年便大婚去了百里紫云的事,是一早便和赞德大长公主商议好的,可是如今这样,他应当咋办?看書喇

  不娶,赞德大长公主很有可能倒戈到太皇那里。

  娶了,自个儿便成了笑柄了。

  正当司马柱有一些踌躇时,便听到蔺小唯又开了口,“小姐,婢女一早便劝过你,那晚郑公子没入宫,你怎么便不听劝,最终……好在来的人是圣上,倘若旁人,那可咋办呀!”

  这一句话,实在是平地惊雷。

  不单单是司马柱好司马豪,即使伊稚邪跟司马寒都被炸的回不过神来。

  最终,还是当事人之一的司马柱先回了神,“你说啥?给寡人仔细的说清楚。”

  蔺小唯此刻满面后悔的捂着自个儿的嘴,惊悚的看眼司马柱,想说啥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可是她越是这样,司马柱便越确信是有啥要紧的事,脸一板,厉声说,“给寡人说。”

  蔺小唯当心又畏怕的看眼满面震惊回不过神来的百里紫云,才小心谨慎的开了口,“小姐,非常久先前便喜欢上了郑公子……”

  “啥郑公子?哪个郑公子?”司马柱噌的一下站起身,看着蔺小唯问。

  “圣上!”

  百里紫云看着司马柱惊声惊叫。

  “圣上,你别听这贱婢胡说,紫云怎可能会喜欢上旁人。”

  对百里紫云的边界,司马柱却是听都不听,还打断,“你给寡人住口,寡人要听她说。”

  说这,司马柱慢慢地坐下,看着蔺小唯一字一句说,“你给寡人说清楚,倘如有一句假话,寡人便将你五马分尸。”

  蔺小唯听言全身一抖,瞬时吓的脸苍白。

  这不怪她胆量小,着实司马柱此刻的语调太吓人。

  她也没想到,司马柱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就是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司马柱这样大的反应,倒不是说他又多喜欢百里紫云,到底帝皇无情是众所周知的。

  司马柱更在意的,实际上是百里紫云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个事儿。

  试问一个普通的男人全都不可能忍受自个儿的女人喜欢被人,更不要说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了。

  蔺小唯深吸气,尽力叫自己稳定下,不要叫司马柱看出自个有啥心虚,而后才说,“回圣上,婢女是雪灾时被赞德大长公主在路上救下的,后来被赞德大长公主安排在百里小姐身旁侍奉她。”

  “……前边的事,婢女不清楚,可是婢女常常会听到小姐一人喃喃自语,说是对一个郑啥的公子痴心不改,等他来找自个儿。”

  听见这,司马柱的脸已然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他是怎也没想到,一个自己心心念念,计划着要早早娶回的皇后,居然满心中装的全都是旁人。

  司马柱等着一对眼看着百里紫云,目光里狠厉的光彩,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将百里紫云整个人吞吃入腹一样。

  “百里紫云,你娘便是这般教养你的?将你教的不知道啥是礼义廉耻,居然在有婚约的状况下,还敢跟背的男人牵扯不清,你是不是觉你娘是寡人的姑姑,你便有恃无恐啦?你要知,寡人可不单单唯有个姑姑,皇上却唯有寡人一个。”

  司马柱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本便心里忐忑的百里紫云,在听到司马柱这一通话后,吓的昏厥。

  出现如今这意外,是谁全都没想到的。

  她倘若知会有这样一出,是决对不可能叫蔺小唯知道以前的事的。

  得亏,蔺小唯不知道那个郑公子到底是谁,否则,今天可真的便是死路一条了。

  略微稳稳心神,百里紫云才泪眼曚昽,无限委屈的看着司马柱说,“圣上,紫云打小便是跟着圣上一块长大的,紫云可做出过这样不知轻重的事么?”

  司马柱倒是真的被百里紫云给问住了,一时当中,居然不知道应当说啥才好。

  看着百里紫云那倔强又夹着一点受伤的目光,司马柱没有由来的,便觉的有一些心虚。

  可是这些心虚也仅是一闪而过。

  他好快的便又望向了地面上的蔺小唯,继续说,“你可要知道一个丫头侮蔑主子是啥罪,更要紧的是,你要知,背主是着呢么罪!”

  便这样简简仅仅的两句话,又是叫蔺小唯本便苍白的脸孔白了三分。

  司马柱这是在和她说,不管她怎回答,全都不会有好下场么?

  那她应当咋办?

  便这样等死?

  不!

  她蔺小唯不能死。

  她刚才穿越而来,啥事都还没做成,怎可以便这样死啦?

  尽管此刻心里惊涛骇浪,可是蔺小唯还是尽力叫自己显的平静一点。

  “回圣上,这是小姐的私事,婢女本是不该说的,可是那晚,如果不是小姐一意孤行,非要用那些东西,说是要跟郑公子成了好事……最终来的幸亏是圣上,这倘若旁人,不要说是小姐,便是婢女,那也只可以一头碰死了。”

  说最终,蔺小唯早就泣不成声。

  司马柱听言,才想起,这小丫头,也是在那天晚上失身于自个儿的。

  仔细的瞧瞧蔺小唯,司马柱心里瞬时一柔。

  苍白没一点血色的小脸,还没巴掌大笑。

  大大的两眼,里边满是畏怕跟难受,时不时的抬起眼偷看一下自个,眼睛深处是藏不住的爱恋和敬佩。

  这般的目光,叫司马柱觉的日自己瞬时高壮起,即使百里紫云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气忿,全都莫明的少了点。

  不自觉的,司马柱讲出的话,语调便放柔了点,“你叫啥名?”

  一边做壁上观的司马寒跟伊稚邪听言对看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里偷笑的意味儿。

  刚才畏怕这蔺小唯会粘上,想不到,如今便有人接受这烂摊儿了。

  这般更好,俩人也落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