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苦笑,他是最不乐意修为这样低的好么?

  “咳,不要说这样低,再过些时日,万一旧伤复发,没准我便要一命唔呼,在没准,被白鸽儿发觉我,再度派来人取我名字,我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伊稚邪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不管是这两种结果当中的哪种,全都不是沈筱言几个人想要看到的。

  沈筱言脸色一紧,也顾不的再等,直接说,“我有法子可以解决你的旧伤。”

  “可是真的?”

  娜木钟问这话时,人已然到了沈筱言的跟前。

  笔记还呆怔在那儿的伊稚邪,娜木钟显的更为激动。

  “沈筱言,筱言,你说的可是真的,小邪哥他的旧伤,已然百年之久,给身子造成的伤,实在没法估摸,这般的状况下,便是伊稚邪的爹爹,估摸都不敢打包票,你……”br>
  这并不是娜木钟怀疑沈筱言。

  这几年相交,叫她非常清楚沈筱言是个啥样的人。

  这般重大的事,沈筱言是不可能拿来说笑。

  可正是由于这样,才更为的叫她不敢信。

  沈筱言也可以明白娜木钟此刻心里的感觉,一直为自个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的爱人忧心,却在行将放弃希望时,忽然抓住救命稻草。

  这便好像那9天以外的缥缈神音,叫人闻之心神愉快。

  在娜木钟跟伊稚邪紧张的凝视下,沈筱言点头。

  既然话已然讲出口,她自然不会再卖官司。

  前,如果不是心急追孔凰薇等人,本来在大楚,便该将这个事解决。

  阴差阳错下,一直耽搁到了如今。

  就是也不晚,他们眼下还有时间。

  只需将伊稚邪的旧伤医治好,那样在圣灵大洲,他们的安全好赖也有了点保障不是么?

  心里虽说激动万分,可是伊稚邪还是尽力稳住自个儿的情绪,发抖着唇瓣问说,“你有啥法子,我这旧伤已是百年,这些年,我跟木钟也想尽了法子,却毫无作用,就是,我也早就看透生死。你也不用宽慰我。”

  说到最终,伊稚邪脸面上露出奇怪的笑意。

  这种笑意中,好像有着释然,还夹杂些不舍。

  800岁,在大楚那个地儿,也许已然到了骇人听说的地步,觉的这人必定已是个老妖精。

  可是在圣灵大洲,就是尔尔。

  而且,不管活了多长时间,好死不如赖活,都是名言至理。

  特别是,在这世上还有着牵绊时,谁也不会想不开想去死。

  世界大好风光还没完全欣赏,跟木钟还没小孩,性情相投的弟兄刚才到达圣灵大洲,他还没来的及尽地主之谊。

  这般的状况下,伊稚邪怎可能想去死?

  可是想叫他活下去是有多艰困,旁人也许不知,可是他自个却再了解不过。

  倘若可以从新回到门派,以他爹爹的地位,也许可以挪用宗堂中的大多资源,助他恢复。

  可是想要用一己之力,救治他,在他看起,着实不大可能。

  虽说心里不相信,可是伊稚邪还是非常感。

  沈筱言讲出这般的话,还是为他不是么?

  有这般的朋友,他已然死而无憾。

  沈筱言跟郑为看着伊稚邪脸面上表情的变换,大约猜出他心里所想。

  可是正是这样,沈筱言才觉的巨汗无比。

  她的话还没讲完,这伊稚邪,要不要这样早的下结论呀。

  再者说,这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各种奇迹。

  难道,便因为他以前没见过奇迹,如今便觉的不会发生奇迹么?

  沈筱言这样想着,索性也不等伊稚邪再说啥,直接便将自个儿在空间古籍上看见的医治伊稚邪的法子讲出。

  伊稚邪起先还是不相信的,在他看起,沈筱言说的虽然还有三分意思,可是没准是沈筱言杜撰出的。

  到底,沈筱言不是一般人,他也是知道。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筱言说的越发详尽,伊稚邪脸面上的表情由淡然变的讶异,最终成了震惊。

  着实没想到,本当便会这般身死道消,在这世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可是谁知便在这时候,沈筱言居然带给他这般的消息。

  不单单是伊稚邪,即使一边的娜木钟也已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等沈筱言话音落下后,娜木钟走到沈筱言身边,使劲攥紧沈筱言的两手,口中坚定无比的说,“沈筱言,我娜木钟在此以命赌誓,往后,我的命便是你的命,只需你有需要,大可随时拿去,我知道你啥都不缺少,我如今的状况,也要确给不了你啥,可是只需你要,只需我有,我决对不会吝啬。”

  “木钟……”

  听着娜木钟字字坚定的言语,伊稚邪心里无感迸发,只叫了句木钟,居然是不知道自个儿还可以说啥。

  木钟对他情深义重,他是很明白的。

  这也是为什么娜木钟用自身的修为来给他续命,他也接受的原因。

  因为他怕,他怕他如果死了,娜木钟也会放弃自个儿的生命。

  因此即便心痛万分,即便万般不舍,即便心里有时着实痛楚难当,暗恨自己无可以为力,伊稚邪还是选择苟延残喘。

  就算实力低微,可是在大楚也已然足够他们俩人肆意生活。

  这100多年,说开心,也是开心的,到底他跟木钟都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活着的痛楚,伊稚邪觉的,娜木钟却是没法理解的。

  直至刚才,伊稚邪听到娜木钟那般的一通话,居然是刹那间明了。

  他一直以为他的苟延残喘叫他非常痛楚,到底要消耗自己女人的修为跟生命力,换取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可能,这着实大多男人全都不乐意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娜木钟实际上也跟他一样的痛楚。

  如今想想也是,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个儿的爱人是否会离自己而去。

  这般的担心一直持续百年,这岂是一般人可以经受的?

  更况且,娜木钟即便是个修行者,可是到底也是一个女人。

  只需是个女人,哪里一个不希望自己是被爱护的?

  想明白了的伊稚邪,大步走到娜木钟的身边,紧紧的将娜木钟抱在自个儿的怀里,“木钟,谢谢你,这百年来,幸亏有你。接下,你便可以放心了,不管需要经受多大的苦难,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但这样,我还要好好修行,在不久的未来,我定会带你反回宗堂,当日我们所受到的所有不公平的待遇,我定会一一讨回。”

  娜木钟闻此,一颗心总算是放下。

  她这些年来,不单单在担心伊稚邪的身子,更为担心他的心思。

  最怕他觉的拖累她,心里存下必死的想法。

  可是在刚才,听到伊稚邪忽如其来的一通剖白后,她总算是放下了心。

  就是……

  “你在胡说啥呢,咋说我们也是知己了,既然是知己,是朋友,沈筱言怎会叫你付出啥惨疼的代价?”

  “你说是不是?”

  最终这一句话,显然是在寻问沈筱言。

  沈筱言只想翻他满面白眼儿。

  刚才分明不是这态度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