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筱言称呼自己为亲人,如果冒顿觉的眼圈有一些酸楚。

  自己相处几百年的师弟兄,不断地算计自个,想着怎么才可以从自己身上获取最大利益。

  而跟前刚才认识几日的沈筱言,居然可以拿出这般的东西,还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她亲人。

  虽说他明白,这当中,有伊稚邪的原因在,可是,这也说明了沈筱言好意肠。

  如果一个冷心人,就算是跟伊稚邪交好,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帮助他的家中人。

  伸出手接过沈筱言递过来的东西,放入自个儿的空间指环内,如果冒顿才说,“感谢,我便不讲了,你阮姨如果可以撑到你们回来最好,如果撑不到,这也是她的命,到时,你们无需自责,即使你,阿邪,也不要将这些归结道自个儿的身上。”

  殷素素也赞成的点了下头,“要怪,便怪爹妈自己不当心,识人不清不说,还可以在不知不觉间,便受暗算。”

  殷素素这话倒不单单是为安慰伊稚邪等人,她自个儿心里,实际上是无比的自嘲的。

  伊冒顿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殷素素中毒晕迷,日日夜夜都是他陪在身旁。

  旁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下蛊毒,这何曾不是他自身能力不够?

  他有时候便在想,如果那个人想要的是殷素素的命,那殷素素是不是早就已死。

  一想到这点,如果冒顿便是一身的凉汗。

  他自个不怕死,可是他怕保护不了自个在乎的人。

  伊稚邪看着互相自责的爹妈,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却并没继续在这个事上多说。

  “娘亲,你还是跟我们讲讲药皇谷的事吧,别我们去两眼一缕黑,那便不好。”

  伊稚邪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殷素素的注意力,自责心塞啥的,刹那间给她抛到了脑后。

  还有啥是比儿子的宽慰更为要紧的?

  既然这一行已是没商议的余地,她自然要给儿子提供最大保障。

  稍微思索,殷素素才说:

  “药皇谷一直是我们殷家当家作主,在好多年以前,也算上下一心。”

  “可是自古人心贪婪不足,人员不断地交替,这般的状况,便再也保持不了。”

  “除去殷家,药皇谷还有个二将手汪家。”

  “汪家近千年来野心勃勃。”

  “当年我回药皇谷求药,给药皇谷带来巨大损失,汪家乘火打劫,要求爹爹跟我断绝关系,并要求我不准再踏足药皇谷,不但这样,便是爹爹他们,也不许联系我,否则,一旦给他们汪家发觉,便会立刻取而代之。”

  “爹爹自觉理亏,为我叫药皇谷的其余人受过,因而接受了这提议。”

  “实际上爹爹有心想将药皇谷谷主的位置叫出,可是汪家却并不是啥好的人选。因此,只可以咬牙继续等,等看会不会有更合适的人出现。”

  “可谁知一等便是几百年去,我一回也没回去过,而爹爹也没等来他想要的人,汪家却在这些年日益壮大,有要超过殷家的意思。”

  “你们这回去药皇谷,定要当心汪家,我畏怕,汪家会将当年事,怪在阿邪你的身上。”

  “再加之,闫汝列不知道到底有着啥样的阴谋,这一切全都需要你们加倍当心。”

  听了殷素素的这一通话,沈筱言几个人的脸色又凝重三分。

  回到自己屋中后,沈筱言直接瘫软在床上。

  郑为看沈筱言闭眼躺到床上,满面的生无可恋,瞬时觉的好笑。

  “靡靡这是咋啦?”

  沈筱言并没张开眼,说,“你说咋了,这人讷,怎么便不知道知足呢。”

  “如果人人全都知足常乐,这世界应当是多么的跟平呀。”

  听着沈筱言的感慨,郑为无奈的摇头,“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样,那活着应当少了多少的乐趣。”

  沈筱言听言一怔,刹那间想到在空间中的生活。

  安逸,没危险,每日都可以过的分外的轻松。

  可是那般真的又快乐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否则,她们干啥还要出,直接在空间中生活不便好了么?

  时间一晃便到了次日早晨。

  沈筱言几个人也没啥东西,吃过早餐便直接去和伊冒顿跟殷素素告辞。

  谁知到了屋中才发觉,闫汝列已然到了,坐他身旁的,却是大元老隆庭跟藤原紫妃。

  而他们的对边,则是站着隆漩,隆皓,白鸽儿,还有白莺。

  看到沈筱言等人进,闫汝列立刻笑呵呵的说,“你们来了,快来,我正叮嘱他们呢,你们来了块听一下,省的一会还要再说一遍。”

  沈筱言几个人慢慢走去,便听到闫汝列说,“阿邪要去药皇谷为母求药,你们作为同门师弟兄,自然是要友爱互助的,因此这回,你们便跟着阿邪他们一块去。”

  听着闫汝列这一通话,沈筱言唇角抽动了好几下,才叫自己忍着没笑出。

  这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也真是醉人。

  “阿邪,你是你们这帮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入门最早,这回出,便由你带队。”

  沈筱言正在心里吐槽,却听到闫汝列话锋一转,说起了带队的事儿。

  虽说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为啥定要领队?

  分明知道他们彼此当中不和,叫伊稚邪领队,是为给他找麻烦?

  伊稚邪想也未想,直接开口拒绝说,“谢谢宗长的信任,就是我一心为救我娘亲,只怕没那个心领队,至于木钟,也跟我一样,他们几个人,全都不是太阳热宗的人,跟我一块去,就是情分而已,也不适合。”看書喇

  这一通话,说的干脆利落,直接将闫汝列接下来想说的话堵回。

  闫汝列脸微变,又好快的恢复正常,“既然这样,那你们相互照顾便好了,我原本也是想叫你们团结一心。”

  团结一心?

  沈筱言撇嘴,这话谁倘若相信了,那才是被鬼上身。

  又听着闫汝列说了两句,沈筱言几个人便走入室内,去看殷素素了。

  因为有闫汝列等人在,殷素素只能装作人事不知的模样,伊稚邪站在窗前,絮絮叨叨的说了良久,直至外边闫汝列讲话的声音都有一些不耐烦,才转过身走出。

  不耐烦再和闫汝列说啥废话,伊稚邪仅是和藤原紫妃客气了两句,而后便道,预备出发了。

  在几个人行将走出门边时,藤原紫妃去又忽然开口说,“莺莺,谁倘若欺负你了,完全不用畏怕,给为师狠狠的打,你身上有为师留下的一缕神识,不管是谁,欺负了你,师父都会给你复仇。”

  白莺听言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藤原紫妃说,“师父,你便安心吧,我是那等给人欺负的人么?”

  看跟白莺那娇俏的笑意,藤原紫妃冰凉的面颜也有了点融化。

  目送等人离去,藤原紫妃站起身,“既然没有事,那我也就走了。”

  讲完,也不管闫汝列等人反应,直接走出。

  看着藤原紫妃身型消失,隆庭讥诮说,“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