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言未讲完便表情一凛,“说啥来啥,他们已然来。”

  诸人听言,全都是面露讶异。

  伊稚邪跟娜木钟在呆怔过后,更是赶快站起身跑到了沈筱言背后站好,伊稚邪赶快垂头将自个儿脸面上的泪擦了。

  宋燕看到伊稚邪擦泪时翘着的小拇指,全身又一抖。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便是她的外孙!

  可是如今完全容不的她多想,因着外边的走路声已然传来,明明便是又有人来了。

  宋燕等人闻声都面露讶异之色朝沈筱言看去,沈筱言看上去年龄不大,怎么居然已然这般厉害了么?

  居然可以提早那样久便知道有人来了。br>
  正想着时,汪元老却已然走入。

  见到屋中相对而立的两帮人马,汪元老眼睛轻轻一凝,随后笑说,“刚才我有事,因此来晚了一步,怎么你们全都站在这一动不动?难道是在等我么?”

  宋燕听言蹙眉,厉声教训说,“汪大洪,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扑哧!”

  原本还因为宋燕的话变的剑拔弩张的氛围,因着沈筱言的喷笑声,刹那间变的有一些诡谲。

  察觉到诸人全都在看她,沈筱言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可是这真不乖她呀!

  谁可以想到,药皇谷的元老,还是要强逼谷主退位的元老,居然叫汪大洪!

  不是说这名不好还是怎么,着实这般的名放汪元老的身上,着实叫人觉的有一些好笑。

  汪大洪的脸更是难看。

  他最厌烦的,便是有人叫他的名。

  打从他夺权后,就已没人在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了,便是后边叫了,给他知道了,那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独独,这宋燕每回见了他,不管是谁在场,全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这叫他好数次都是一人来,从不带人,着实不乐意丢脸。

  本当这回有外人在,宋燕该不会给他没有脸。

  可是没想到,宋燕居然这般不知道收敛,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笑的乐不可支的沈筱言,再瞧瞧尽力忍笑的郑为等人,汪大洪的脸色通红。

  他实在可以想象到,往后他在这些人心里会是一个啥形象了。

  而害的他丢脸的,便是宋燕。

  这老不死的,他真的恨为啥没将她一块弄床上起不来。

  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是汪大洪面上还是戴上了笑意,即使有一些僵直扭曲。

  “你们介绍认识了没,需要不需要我再介绍一通?”

  说着,他也不等诸人回话,指着沈筱言说,“这是长秋殿殿主的闺女沈筱言娘子。”

  而后又指着宋燕给沈筱言等人介绍了一通。

  一通介绍完毕后,汪大洪脸面上忽然露出灿烂的笑意,“沈娘子,刚才你走的匆促,我也就忘记问你了,你这回来是求医还是求药?如果求医,你可就不可以找谷主了,你也看到了,谷主如今卧病在床,只怕也是力不从心。”

  沈筱言听言脸色不变,淡淡的说,“如果求药呢?”

  汪大洪眼色微闪,“那便要看沈娘子求的是啥药了,药皇谷近一些年虽说是由我掌管的,可是好多的丹药乃至方子,全都在谷主跟谷主夫人手里,我也是没的。”

  沈筱言恍然,这该便是汪大洪为啥还要留着原横一家的原因了吧。

  “我是求药,便不需要汪元老你费心了。”沈筱言淡淡的道。

  汪大洪却好像没听到沈筱言的后半句话一样,继续笑着说,“既然是求药,还请沈娘子将病状讲下,这般才好对症投药不是?我在这也可以给你参谋下,没准不需要谷主手里的药跟方子就可以了呢?这般也免的耽搁沈娘子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沈筱言听言冲着汪大洪看去,两眼冰凉如斯,“没想到汪元老还这般乐于助人,既然这样,那汪元老怎不想法子救救原谷主呢?”

  汪大洪听言摁一怔,他着实没想到,沈筱言居然会忽然讲出这般的话来,这他看起,沈筱言即使是看出他跟谷主当中的不对,不也该当作不知道么?

  到底沈筱言仅是一个外人,还是来求药的,着实不需要管那样多。

  可是看沈筱言这非要他给出一个答案的模样,汪大洪心里原本已然压下去的怀疑又逐渐的浮上、

  沈筱言这样上心,是不是有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亦亦或,是有旁人的原因在里边?

  汪大洪这样想着,视野不禁自主的冲着伊稚邪看去。

  伊稚邪脸面上表情平静,见汪大洪看来,乃至勾起了嘴角,抬起了手腕。

  汪大洪见此赶快将视野收回。

  就算是这用心的有啥问题,可是也不会是伊稚邪。

  这样,怎可能是伊稚邪呢?

  虽说已然100多年没见过了,可是伊稚邪是个啥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那是个有冤报冤有仇复仇的,他决对不会为忍受,便将自个儿搞成这样一个模样。

  不说旁人,他自个全都会首先受不了。

  可是汪大洪却忘了,他有这般的想法,就是由于平日对伊稚邪的了解。

  那时候,伊稚邪顺风顺水,又怎会知道忍受这二字?

  汪大洪将屋子扫视了遍,最终笑说,“既然这样,我便先走了,到底这谷中还有一堆的事等着我去处理,沈娘子,你如果有啥需要,也可以让让人去找我。”

  汪大洪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来也仓促,去了仓促。

  直至汪大洪的影子彻底消失不见,宋燕等人才算是松口气。

  宋燕朝伊稚邪看去,正好伊稚邪也冲她看起。

  俩人四目相对,伊稚邪当即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

  “姥姥,我终究又见到你了。”

  伊稚邪说着,眼里的泪再度掉落。

  原本非常伤感的言语,再看着伊稚邪那手翘兰花指的模样,宋燕还是忍不住笑起。

  “你怎么成了这样,赶快的给我变回。”宋燕教训道。

  虽说此刻伊稚邪跟她记忆中的那人相差好多,可是经过刚才,她已然可以完全确认,这是伊稚邪,便是她惟一的外孙。

  伊稚邪擦掉泪摇了下头,“姥姥,沈筱言说的对,咱们要时刻提防着汪大洪,等来日姥爷行了,我一定恢复原本的模样,好好的给你们磕几个头。”

  宋燕既是安慰又是伤感。

  安慰的是伊稚邪终究长大懂事了,居然可以后看清事的本质,懂的维护局面了。

  伤感的却是伊稚邪说的等原横醒来。

  旁人也许不知,可是作为陪伴了原横一生的她怎会不知,原横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药皇谷的人总是给人称赞是活神仙,不管是啥样的病症都可以治好。

  可是医者不自医,原横如今生死不知,压根不可可以给自个治病。

  至于宋燕自个,可是也懂的仅是皮毛而已。

  伊稚邪却忽然两眼放光般的望向沈筱言,“沈筱言,你快来,快来瞧瞧我姥爷。”

  说归说,他还站起身想要拉沈筱言去。

  沈筱言无奈,也不可以他拉自个,自个儿便走到了床榻一边。

  宋燕等人见此面面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