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铭泽很平静。
“很快你就知道。”林野得意按下确定键。
「他选的啥, 镜头给一下。」
「我靠，林野要黑化。」
「这算恩将仇报吗？」
房间内响起广播，“嘉宾林野选择了女装卡, 使用到嘉宾顾铭泽身上。请嘉宾林野自行前往隔壁房间, 挑选您喜欢的女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野进行了究极进化！」
顾铭泽：“原来你喜欢玩这个？”
在林野看来，顾铭泽所有的镇定自若，不过是为了伪装内心的慌乱不安。
他大摇大摆走向隔壁, “等会儿见。”
十平米左右的房间, 挂满各式各样的女装，晚礼服、洛丽塔、汉服、旗袍、JK制服应有尽有。
想到顾铭泽很快要穿这些, 林野就兴奋到心跳加速。他翻遍所有衣服，终于挑出件最满意的。
「嘶，原来他喜欢这种口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到底是他本来就这么坏，还是被前夫哥教坏的？」
「他俩这绝对是臭味相投。」
林野抱着衣服回到隔壁, 他靠在门框边, 一副翻身农奴做主人的姿态，仿照顾铭泽惯用的口气，“跟我走吧, 这位美女。”
顾铭泽悠闲靠在沙发, 比林野的架势更像大爷, 他瞟了眼衣服的材质, “急什么, 游戏这么好玩, 再来一局怎么样？”
“可惜，你没机会了。”
游戏只有三局, 林野记得很清楚, 这也是他敢耀武扬威的原因。
“只要我想, 就有。”顾铭泽掏出一张功能卡，看都没看，干脆利落塞进投卡箱。
「靠，前夫哥是卡王啊！」
「魔鬼发威啦，快跑。」
没等林野反应过来，广播声响起：“嘉宾顾铭泽使用了再来一局卡，增加一次游戏机会，祝二位游戏愉快，玩得开心。”
林野头顶劈过一阵闪电，嘴角的笑再也扬不起来，“顾铭泽，你卑鄙！”
“彼此彼此。”
「哈哈哈谁也别说谁。」
「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魔王和坏心眼的对决。」
林野恢复平静，只要想到手里的衣服，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抓住他的把柄，怎么样都不亏。
林野坐回沙发，把衣服搂紧，“开始吧。”
顾铭泽托起平板电脑，“你不打了？”
“我有打的必要么？”
就算玩也是陪跑，还不如歇着。
比赛开始，林野靠在沙发角，时不时看顾铭泽一眼。脑子里全是他穿这身衣服的样子，只要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爽，积攒十几年的“仇怨”都能一笔勾销。
「我靠！顾总好快！」
「难道之前也放水了？」
大约五分钟，顾铭泽就拿到了一万积分。他划拉着屏幕，慢慢悠悠挑选功能卡。
林野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毕竟是他阴险在先，顾铭泽八成不会手下留情了。
「完蛋，我觉得野哥惨了。」
「老流氓真斗不过。」
顾铭泽选了几分钟，在一张卡上停下，“你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镜头给了电子卡特写。
SSR：【翻牌卡】
「选女装卡，一起换多好。」
「但这个是SSR耶。」
在这场游戏中，SSR卡出现的概率极低，还不足千分之一。
“你选完没有？”林野越等越焦虑。
“你急什么。”顾铭泽还在悠闲滑动卡片库，“刚才你可选了二十分钟。”
“你先选，选好上楼换衣服。”说罢，林野准备起身离开。
“别急啊，这就选。”顾铭泽把人按回沙发，顺手点下了唯一的SSR卡。
广播响起背景音乐，类似古代宫斗戏的惯用旋律。
「哈哈哈哈这是啥？」
「SSR就是牛，还有配乐。」
「姐妹们，就凭这音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翻牌卡，该不会是……」
不出两分钟，一名打扮成大内总管样子的工作人员，举着个铺有黄布的托盘走进房间，躬身站在顾铭泽面前。
“请皇上翻牌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
「翻的是绿头牌啊！」
「牛牛牛太猛了！！」
林野扫了眼牌子上的字，在心里骂了导演一万遍。
【皇后·林野】
【华妃·林野】
【康妃·林野】
【祺贵人·林野】
【莞贵人·林野】
【欣常在·林野】
【安答应·林野】
「哈哈哈这不是甄嬛传吗？」
「是野哥被玩坏的一天。」
「快看林野的臭脸。」
顾铭泽扫了一圈牌子，托着下巴，不急不慌，“你说，朕今夜该选哪位妃子侍寝呢？”
林野咬牙，“有什么区别？”
选来选去，还不都是他自己。
林野没看过甄嬛传，但田昧特别沉迷，之前在德国时，能看到的国内电视剧不多，田昧每天看，还要给他讲。
里面大致的人物关系，林野也算清楚，“选你的嬛嬛。”
顾铭泽手拿起莞贵人的牌子，指尖在写有林野名字的区域轻蹭，“嬛嬛固然不错，但这后宫三千佳丽，朕还是独爱皇后一人。”
话音随着翻过的绿头牌一并下落。
太监福身离开，不出两分钟，另外几个打扮成太监模样的人回到房间，当着林野的面磕头，“恭喜皇后娘娘，皇上今夜翻了您的牌子。”
“请娘娘随奴才沐浴更衣。”
林野：“……”
「哈哈哈真不用这么入戏。」
「我看的又尬又土又快乐。」
事已至此，如果不照做，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林野把怀里的女装塞给顾铭泽，“皇上记得换好衣服再来见臣妾。”
「哈哈野哥也入戏了。」
「互相伤害啊这是。」
「妈妈这节目太好看了。」
*
林野怎么都没想到，节目组居然和他玩真的。他洗完澡，里面包着浴巾，外层裹着被子，被几个太监抬进了寝宫。
房内点着几盏烛火，四周昏黄发暗。林野躺在榻上，屋内并没有人。
大约五分钟，顾铭泽从隔壁堂屋走来，手上是林野选的那身情.趣内衣。
纯白色上下两件，只在关键部位有遮挡，还带着一层半透的薄纱。
这里所有衣服里最暴露的一件，林野选它时脑子一热，事后也有点后悔。他当时光想怎么整蛊顾铭泽，但没考虑到，自己到底敢不敢看。
林野瞟了眼四周，好在这个房间并没有摄像机。
“你怎么还没换？”林野被裹着，根本动弹不得，有点逞强的意味。
顾铭泽把衣服丢在床边，当着他的面，一颗一颗解纽扣。
“你要干嘛！”
顾铭泽的眼神有火，烧得林野发慌。
“当然是换衣服。”顾铭泽停下手，“不对，衣服应该是你给我换才对。”
林野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他团在床上扭了扭，“谁要给你换衣服，你自己去隔壁，换好了再过来。”
顾铭泽跨上床，一只胳膊撑在他身边，“林野，你确定看清楚卡片须知了吗？”
林野回忆起那张电子卡，后面似乎有两条须知，但林特没耐心，只看了上面的第一条。
“当然看清楚了。”林野装傻，“上面说，让你换好衣服站在我面前转三圈，再给我端茶倒水。”
“看来你是真没看清，没关系，我提醒你。”顾铭泽的衬衫敞着三颗纽扣，胸口直接坦露在林野面前。
“注意事项第二条，该衣服将由持卡人亲自给使用者换上，以此体验换装过程中的快乐。”
“你少耍赖，我那张卡里只有一条使用须知。”
毕竟是电子卡，现在毫无对证，林野咬死绝不松口。
“林野，你越来越会耍赖了。”顾铭泽掏出卡晾在他面前，“小时候的你可从不这样。”
以前的林野很容易受懵骗，顾铭泽说什么他都信，是那种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类型。
顾铭泽手里拿着一张和他看到的电子卡一模一样的【女装卡】，上面的的的确确有两条注意事项，并且，第二条和顾铭泽说得一字不落。
林野在心里暗骂，这人到底还有多少张他不知道的卡。
卑鄙无耻的恶魔！
桌台的烛火还在摇，随风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野用力翻过身，胸口贴着床，胸膛被呼吸撑起来又瘪下去。
“衣服还没换，你躲什么？”顾铭泽捞住腰，又把人翻了过来。他从紧裹的被子里，看到林野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
看样子，里面似乎真的没穿衣服。
“你居然这么配合？”
这完全不像林野的风格。
林野扭动身体，从被卷里伸出只手，把手腕的电流手环晾给他，“你要是被缠着这东西，你也得听话。”
顾铭泽仔细查看手环的松紧度，周围并没有发红或不正常的痕迹，他稍微放心些，“被电了几次？”
“一次都别想。”
顾铭泽不禁想笑，怕疼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种事上，从不受委屈。
林野伸长胳膊在他面前晃，“快给我弄开。”
顾铭泽看着手环上的钥匙孔，想起工作人员曾递给他一把钥匙，但并没有告知用途。
“弄开可以，得先办了正事。”顾铭泽抬起他的下巴，“你说，是咱们先圆房呢，还是你先给我换衣服？”
“或者，两件一起做会更快乐。”顾铭泽拎起情趣内衣，塞到林野手里，拽紧被角，毫不留情往下扯。
林野被弄得猝不及防，他慌忙扭动身体，却因身体受限，所做的挣扎都是徒劳，“顾铭泽，别、你别弄、别……”
林野的包裹分为两层，外面是厚被子，里面是浴巾。
被子已经毫不留情扯开，里层的浴巾松摇摇欲坠。林野头晕目眩，仿佛成为盛大仪式的献祭，保国泰民安，求风调雨顺。除去安静躺平等待处理，他毫无挣扎的余地。
眼前被阴影遮挡，祭祀即将开始。
顾铭泽却停了下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现在知道怕了？”
林野双目发红，脸也是烫的。
他转过头，不回话。
“下次还玩吗？”顾铭泽在警告。
林野依旧不理。
“既然玩不起，就别惹我。”顾铭泽的气音很重，夹杂着烦躁和隐忍。
林野合着眼，他明知自己正处于劣势，但并不服气，却苦无找不到反驳狡辩的机会。
顾铭泽的呼吸逐渐放缓，彻底回归平静后，从林野身上起来。
“别走。”林野开始慌，他抓住顾铭泽的手。
后者身体轻晃，再次贴上来，“你想干什么？”
林野伸出手臂，“帮我打开。”
电流手环的钥匙在顾铭泽那里。
顾铭泽的态度很冷，“林野，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好事。”
林野抿了下嘴角，“哥哥，帮帮我吧。”
“同一件事来回重复，也没用了。”
实际上，此刻的顾铭泽早就心软，他正要掏出钥匙，却被林野倏然伸来的手勾住了脖子。
轻微发抖的吻落在了喉结，林野把额头抵在上面，声音发软，“好哥哥，求求你了。”
顾铭泽胸口股进一大团空气，手指在床单划出几道凹痕，他拼劲全力起身，把钥匙塞进林野手里。
“输给你了。”顾铭泽留下一句话，独自离开了寝室。
林野坐起来开锁，时不时往空荡荡的门口看。
这人怎么了，他不该嘲讽我一通再走？
最让林野意外的是，顾铭泽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完全不符合他喜欢耍人的风格。
林野不太放心，下床悄悄来到隔壁。
顾铭泽手背搭在眼眶，只身躺在狭窄的贵妃榻上。
夜里风凉，他只穿了件衬衫，衣领还敞着口，这么吹下去，搞不好会感冒。
林野抱了床被子过来，他脚步很轻，生怕吵醒他。他小心把被子盖在顾铭泽身上，还特意掖好被角，防止灌风。
安置好一切，林野准备起身，却被扣住手腕，整个身体栽进了顾铭泽怀里。
他贴在对方胸口，才意识到顾铭泽的心跳有多快。理论上来说，熟睡的人不该有样的高速频率。
“一而再、再而三。”顾铭泽裹得他紧，又咬得他耳垂生疼。任他挣扎都不松口，“林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很快就要把自己玩没了。
今天还有一更，修完发，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