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借助书山招生期间的规则，主动出击，杀进宁府，杀进公主府。”
当宁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乘风被震惊的楞在原地，就连凡衣姑娘也沉默不语。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就好比一个三岁幼童说，老子要把老子的老子揍一顿。
“兵法，道门典籍，诗词文章，佛门经文，我都有点藏货，任何愿帮我者，我愿助他得道！”宁锦说道。
这天下九成以上的事物都能靠利益解决，如果不行，说明利益不够。宁锦相信，没有任何修士，能闻道而无动于衷。
凡衣说道：“侠客行的原始手稿借我感悟三年。”
“好。”
李乘风看着两人无语道：“书山招生期间，禁止杀戮。”
凡衣淡定道：“砍废了也是一样的，事后就是砍瓜切菜。”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年书山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是因为为了考核，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断绝，每年书山考核中，时常还会出现类似的事。
某些避免不了环节，争斗在所难免，规则是禁止杀戮，并没说禁止受伤。
“对，你们无需帮我杀人，只需帮我创造一个环境，剩下的我自己来。”宁锦如是说道。
李乘风说道：“杀进宁府没什么，杀进公主府…”
宁锦看向李乘风，认真道：“无论我现在得不得罪她，公主府都不会放过我。我本意不是杀多少人，而是能出多少气。”
凡衣忽然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这样做？”
“害怕了。”
宁锦想到某种可能，语气有些打颤：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狗日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欺压我！最终的结果你们不知道，我知道。
自打我记事开始，越来越控制不住心中的恶念，后来大概是读书的原因，恶念压住了。
但现在，任由事态发展，老子会彻底压不住心中的那股怨恨，在加上这段时间的怒火，会让我疯，会让我入魔。
也许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也许把我逼疯了，才能逼出玄天观主。
不管是什么，我需要主动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我能接出宁府那位，这事就算没了隐患。”
两人沉默了，玄天观主是能搅动天下的大魔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愿意让他复活。各方势力任由事态发展，不排除就是为了把宁锦逼疯，故而引出玄天观主。
“如果是这样，直接杀了你，不是解决问题了，他们为什么多此一举？”李乘风问出心里的疑惑。
宁锦撇了他一眼：
“你以为妖道是吃素的，他早就平衡好了一切，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现在我的敌人就两家，宁府，还有公主府，别人不会插手。”
宁锦又道：“这些事情必须进书山前解决，不然，进了书山就要守规矩了，还想乱来，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了。”
“好。”
一个字表示了态度，这件事作为朋友他会帮，换个角度，为了宁锦传授的兵法之情，他也会帮。
凡衣嗤笑道：“你们读书人乱七八糟的规矩，最是烦人。”
“我也是武夫。”李乘风说道。
“夫子凝聚的四大神兽印记，里面所有的一切以兵法为主，厉害是厉害，可你以后不算纯粹的武夫。”
宁锦挥手道：“你们回去等我消息，我会在书山考核结束之前，拉拢足够的人手。”
两人走后，宁锦坐在石桌前思考，如今他也不太清楚，身体里的怨念从何而来，到底是玄天观主的，还是那死去的几岁幼儿？
幼儿应该不具备这种性质的怨念，大概率就是玄天观主留下，是死后留下，还是活着时留下，这点很关键。
……
话说妖道在京都胡作非为，为什么书山不管，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宁锦。
妖道的一个化身，此时就在书山。
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年龄是这样，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
“他很难进书山。”
这是中年男人给宁锦的评价：“我观察他许久，或许是因为玄锦丫头当年那股怨恨留在他体内的原因，让他心有些偏激了。”
“先生其实什么都知道。”
“当年那件事，玄天观主有错在先，玄锦有错在后，书山帮谁都有错，无法做到公正，不插手才是最好的。”
中年男人撇了一眼妖道：“十几年前你就能破了玄锦的道心，等了十几年想谋划什么，我猜不准。”
妖道说：“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妖道继续说道：“宁锦身上的问题，你们儒家，应该能解决。”
“那要看他到底是谁了，大玄国容不下第二个玄天观主。”
中年男人又道：“那日若非书山出手，以宁锦当时引出的文气，谁死谁活，说不好。
你一直借助他人的手，对他欺压再欺压，到底是想解决他体内的怨气，还是想让他入魔？”
妖道反问：“先生认为呢？”
中年男人笑了：“夫子说，人心是肉长的，不管什么人，只要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心都会有软的时候，你在他身边观察了十几年，也许就是这期间让你改变了想法。”
“先生只猜对了一半。”
中年男人问道：“你有几分把握，他不是玄天观主？”
妖道摇头道：“先生应该明白，这件事没有人会有把握，不然，他就不是玄天观主了。”
中年男人点头道：“能得到夫子活着时称赞的老妖怪，各方面一定很强。”
中年男人忽然看向邻水街，“他要是能考进书山，我会亲自教他。”
妖道笑道：“再顽劣的人，在先生手上，也会变得乖巧。”
中年男人微笑：“他若不是玄天观主，也曾受到过各方面影响，教不好，将来就会出现问题，教好了，乃我儒家之幸。”
妖道起身，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若不是玄天观主，除了心性方面，其他的不用先生教太多。”
妖道走后没多久，中年男人去了夫子像面前鞠了一躬，随后面朝天下：
“三日后，书山招生。”
下一刻，这声音直入九天，又扩散到四面八方：
“三日后，书山招生。”
过了一炷香时间，声音散去，皇宫中，天帝注视着书山方向：
“书山提前招生，为了什么？”
天帝背后的画回应出女声：“无论书山想做什么，都会为大玄着想，陛下何必担忧？”
天帝摇头道：“朕岂会防着书山，只是怕书山有时候被人利用了。”
“陛下，书山若是能被人利用，还是书山吗？”
“皇后此言有理，是朕多想了。不过那道洲把盈若派了过来，分明是想欺负朕之皇女，唉，若不是夫子早故，朕恨不得马踏天下，同化道洲。”
“陛下这是想连臣妾都杀了吗？”
“皇后这是哪里话，朕只是感慨罢了，不必当真。”
皇帝忽然神采飞扬，道：“书山招生，将来不知为我大玄培养出多少天骄，朕定要全程观望。
皇后不出来与朕一起吗？妙仪可是也考书山的。”
“臣妾在画中观望也是一样的。”
………
此时，邻水街。
宁锦听到书山上的声音，就跑进了屋里，把能用的原始手稿全放进附体木人中。
这是妖道告诉宁锦的，附体木人能储存东西，即可吸收文气让宁锦附体时变强几分，一举两得。
宁锦忽然瞧见一个道门有关的东西，拿出其中一张纸甩了甩，
“道门八大神咒，差点忘记这好东西了。”
一切准备好了，宁锦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儒修方面，宁锦空有宝藏却不懂运用，道法却不然，至少妖道传授了一些经验。
宁锦有原始手稿，修炼起来，要比听法决感悟的容易，因为原始手稿它就像射击游戏中外挂一样，有自动瞄准辅助器。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宁锦心里默念，不一会身上就笼罩金光，一遍学会皮毛，难得的天才。
但妖道曾说过，宁锦没有修道的天赋，至于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很多人都归根于是玄天观主在作祟。
一片树叶悄悄的落在窗口，一直注视屋里的一切，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