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寂寥，唯夜永伴。
一颗颗星辰只是过客，终究化为混沌。
夜晚静悄悄的，女鬼黄殷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她这项本领，天生就会，本人没想通，也没去多想。
宁锦躺在床上，运用回梦法，他再一次梦回破庙，一点一滴清晰呈现眼前。
时间流逝，凌晨左右，宁锦睁开眼睛，点燃烛火，静默不语。
“当时睡的太早了，无法找到有用的信息。”
宁锦叹息，此时有些睡不着，索性把白衣女鬼叫了进来，道：
“唔，把白马叫到庭院。”
宁锦到了庭院，掏出舍利子照明，随后弄了一个简易的隔绝阵。
白衣女鬼见到舍利子有些畏惧，白马则是上去舔了一口，一脸享受的样子。
宁锦说道：“当初破庙的事，详细说给我听。”
白马嚎了一嗓子，这不是纯纯欺负它不会说话吗？
宁锦皱眉道：“你他娘的都八品妖怪了，精神沟通都不会？”
黄殷忽然说道：
“奴家可以把当时的记忆呈现给你看，不过需要附身。”
宁锦惊奇道：“还可以这样？那还等什么，快点附身吧。”
“公子别动用浩然正气，还有佛门的手段，不然奴家可能会烧死。”
宁锦点头，直接把浩然正气压在文气海中，并传音给白马：“待会这女鬼若是不怀好意，直接把舍利子放我身上，然后踹她一蹄子。”
白马龇牙咧嘴看着白衣女鬼的大屁股，用力点马头。
黄殷附身后，并没有奇怪的举动，宁锦通过她传递的精神看到了一幅幅画面，直到女鬼变成画结束。
黄殷刚退出附体，就瞧见白马抬着蹄子，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宁锦陷入沉思，随即问道：
“那蛇妖是八品妖怪？”
黄殷点头。
宁锦看向白马道：
“你当初机缘巧合，被诗词点化通灵，不过是刚踏入修行的九品妖怪吧？”
白马嚎叫着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最终还是点头表示自己当时确实是九品。
黄殷说道：“当时那蛇妖，是被踢死的，应该是白马道友的功劳。”
白马得意的叫了两声。
宁锦啧啧摇头，九品白马，即便有些特殊，一脚踢死八品蛇妖，这踏马合理就见鬼了。
还有一点，白衣女鬼当初被玄天观主吞噬神魂，为什么能活着？
宁锦撇了一眼白衣女鬼，半妖半鬼，莫非她只是拥有那书生妻子的记忆，实则是一个新的物种？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宁锦让白马回窝里，让白衣女鬼也回窝里，自己也则继续留在庭院。
一个纸人从院墙飘落，不偏不倚的飘到石桌上，宁锦撇了一眼，道：
“道长可真是精神，大半夜还四处飘。”
妖道呵呵一笑：“彼此彼此，贫道见你没睡，过来聊两句。”
宁锦问道：“画呢？”
妖道说：“你也发现了异常。”
宁锦点头道：看書喇
“打听消息的途中，忽然想到一件事，玄天观主这种人，怎么可能留下这种隐患，但黄殷本人，我是没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妖道说道：“贫道与谭神也感到有问题，事实证明多想了，那画没问题。”
宁锦问：“黄殷是怎么回事？”
妖道回答道：“那幅画颇具玄妙，本是一幅桃花美人图，常年读书人带在身边，吸收文气，几乎成妖。
那黄殷被十戒和尚杀死，弥留之际回顾过往，记忆与画融合，经过时间演化，成了半鬼半妖。如今的黄殷，只有拥有当初那个黄殷记忆的画中妖。”
宁锦说道：“你的意思是，黄殷身上并没有黄殷的神魂？”
妖道点头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十戒和尚杀死黄殷时，画中妖尚未开启灵智，吸收记忆后，因为某种特性，成了半鬼半妖。
玄天观主应是在黄殷死后吞魂，而黄殷没死时，记忆就已经与画融合。如此才让她躲过一劫…”
谈起黄殷，宁锦就想到了漫云大家，这女人死的也十分蹊跷，如今仔细想想，当初对方自废根基，也太过果断了。
没有任何挣扎，不像漫云的作风。
“道长，漫云去了边城，没多久就死了。”宁锦说罢，屏住呼吸，要观察妖道的语气波动。
妖道的语气很平静：“哦，是吗？”
“不会是你留的什么后手吧？”
妖道笑道：“贫道若留棋子，身份一定要够，那漫云身份简单，也没有可利用的因果关系，不值得贫道另眼相待。”
宁锦撇嘴，妖道说话，信一分就行了，多了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纸片人摇摆着望天，开口道：“祭月诗会，是你破境的一个机缘，任何体系，前三境尤为重要，你想好了怎么走吗？”
妖道提到这点，宁锦就咧嘴乐呵道：“不瞒道长，想法太多了，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纸人中妖道笑了笑没有出声。
宁锦则继续开口：“儒修七品，需要把修行的方向与根基构建起来。最关键的一点是与天地之间建立一种深层的联系。
儒修在这点有两种办法，如今儒家的化妖之术就是由其中一种方法演化而来。
最常规的就是用浩然正气打磨肉体神魂，感悟圣贤文章，感悟天地，从而与浩然天建立联系。
还有的则是把诗词文章刻画在体魄，巧妙的借助诗词文章的特性，与天地建立联系。”
妖道点头道：
“最后一种简单又困难，非原始诗词不可，且用了之后，在无天授权。”
宁锦问道：“一点都不剩？”
妖道说道：“原始诗词，出世时会携带文气，刻在身上，打磨肉体，滋养神魂，所谓的特性，就是天授权。
把所有的天授权融为一体，自然就与浩然天建立了联系。”
宁锦问道：“化妖的飞禽走兽，为什么别人还可以从它们身上获取天授权？”
妖道说：“你那白马才八品，尚未把天授权融入体魄神魂。”
宁锦恍然，随即道：“怪不得原始诗词文章的价值越来越高。”
妖道笑道：
“诗词文章的好坏，决定能否建立联系成功，有的儒修文采不够，散尽家财购买原始手稿，若是诗词文章不好，一首还不够。
即便够了，建立的深与浅，也关连甚大，可能还需要许多原始手稿。
故而很多儒修不敢走这条路，走了以后，很可能一辈子也凑不齐原始手稿。”
宁锦说道：
“怪不得别人说，第一种方法看天赋，第二种方法看财力。”
妖道撇了一眼宁锦，道：
“看文采也是一样的，三境关乎日后的修行速度，以及运用神通威力的大小，你九品够了，八品文海古今少有，倘若能把七品修到一种极致，未来有机会去争最强之境。”
宁锦眼神一亮：“凡衣姑娘那样？”
妖道摇头道：“她不算，只能说是特定方面的极限。如这般，盈若，李存善，妙仪，都会选择一个境界去修行。
凡衣选择的意境与势，盈若则是一个“多”字，据说这姑娘六品时，与人对敌，只要败了，就会再修一种手段，直到靠着一个“多”字在六品再无对手。”
宁锦又好奇道：“凡衣也是无敌，她也是，这也能算？”br>
“时间与境界不同的问题罢了，很多时候，这些天才冥冥之中会能感觉到，故而会避开这种冲突，凡衣六品时，盈若姑娘已经五品好久了。”
宁锦眉头一挑：“道长是想让我走哪一方面？”
“择一境，成为真正的无敌，无论遇到任何人，包括凡衣，盈若这种，也能胜之。”
宁锦又问：“凡衣姑娘为了一方面的极致，花了大量的时间，这种无敌，好处呢？”
妖道说道：
“这是修炼心的一种过程，我无敌自然无敌，凡衣姑娘与人对敌，不管是谁，都有无敌之势，实力自然强上三分。”
宁锦笑道：“那我就选择三境！”
“勇气可嘉！”
妖道说道：“三境无敌是最难，也是最强的，这条路充满坎坷。”
宁锦起身了，摆手道：
“睡了，明个还要参加祭月诗会，不像道长游手好闲过的快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