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弥悦为了这场告白费了不少心思。

  她刚看完那张相片的第三天, 也就是两个月前,苏怀谷出差的那一个月内, 她悄悄回了一趟江城, 去了趟她以前那家钢琴培训班。

  上次校庆,她和颜念一块儿来过,只和老师碰上了面, 但这次回去, 她碰上了以前一起学钢琴的同学,就是那个, 在她生日那天,和他表白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男生。

  弥悦和他只有联系方式,在从没聊过天, 两人唯一的联系也仅限于,□□偶尔发动态, 互相之间会点个赞这种。

  他比以前瘦多了,变得很高,成熟了不少,剃了个寸头, 听他说, 他这些年去国外进修了音乐, 还进入了国家队,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感谢钢琴老师的。

  再次见面, 两个人都忘了儿时的尴尬事儿。

  和他寒暄了几句后,他意有所指的问弥悦:“你和那个男生还有联系吗?”

  弥悦愣了下, 隔了好久才意识到他话里的人是谁, 意外道:“你知道他?”

  “知道啊, 他经常来看你的,有几次你请假没来,我放学后来这儿,就见他坐在门口等你,我放学走了,他居然还在门口。”他笑着说:“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等你了。”

  弥悦缄默了良久。

  五分钟后,就当那男生以为两人早就没了联系,又或者是自己一不小心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儿,正准备寻思着换个话题,便见她弯眸,语气恬淡:“嗯,我们在一起的,还结婚了。”

  这下换他愣住了。

  “哦,哦——那还真是恭喜,好多年了吧,真不容易。”他反应过来后如此说道。

  后来,弥悦走过了两人曾经有过相处和接触的任何地方。

  初遇的小巷子,深夜那辆大巴,她曾经租过的小公寓,还有A大,她去到那间公开教室,坐在苏怀谷曾经坐过的位置,托着腮,看着自己当初坐的地方,幻想他当时的心情。

  如果她当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会发生什么呢?

  也是从这一刻起,她觉得,她得再带苏怀谷回一趟江城。

  从江城开始,就从江城延续。

  栀子花是在江城订的,她提前两个月就订好了,见她一直不去拿,花店老板娘都以为她不要了,后来弥悦又打了电话,那束两个月前订的栀子花早就枯萎了,她加了钱,老板娘又去拿了束最新鲜的。

  把那五百多白玫瑰运到江城来也不容易,关键是,不能让苏怀谷察觉,就更不容易了,毕竟从京城运到江城,还得保证花不枯萎,只能选择空运。

  弥悦剩下的那点儿钱不够,她只能想办法解决,思来想去,她最终找上了林唐。

  本以为在苏怀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他对她的请求应该誓死不从,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同意了,有了林唐的帮助,弥悦的所有事情都方便了许多。

  钢琴是问培训班租的,那家培训班什么都重新整修了,唯独这架老钢琴还在。

  那首歌是弥悦现学的,她也只是自己唱不好,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氛围到了,一切都不在话下。

  当她掏出栀子花,说出心里的那番话,她想象过苏怀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感动到哭?又或者又气又好笑的和她说,耍我?你明明记得?

  反正不管是哪个反应,她都能见到苏怀谷别样的一面。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气氛会在这一刻静默。

  眼前的男人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垂着眸,漆黑的眸色晦暗不明,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她。

  眼睫上覆盖了一层细碎的雪,逐渐化成水珠,让弥悦产生了一种,他是不是在哭,在流眼泪的错觉。

  好像,她确实看到他眼尾红了,只不过,她分辨不清是被寒风吹的,还是有感而发,真的感动了。

  她将花塞进了苏怀谷的怀里,揉了揉冰冷的鼻子,将围巾往上扯了扯,盖住了下巴,弥悦低着头,心跳的很快,问:“哥哥,你就这反应?”

  是她唱的太难听破坏氛围了?

  还是她表白的话太土?

  总不能是她选的地方不好吧?荧光海白玫瑰,可都是浪漫的因素,会不会浪漫过头了,就变成土味了?

  弥悦内心天人交战,眼前的男人才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的嗓音像是被冰雪摩梭过,哑然至极,轻声问:“都记得?”

  弥悦一边把玩着围巾,一边解释:“一开始不记得,你还记得上次我从王医生那儿回来吗?其实我都想起来了,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

  “为什么会忘?”

  “我爸妈去世后,我发过一场高烧,医生说,我烧的很严重,会影响我的记忆,但当时我叔叔和我亲戚都不认识你,哪怕我把你忘了,我也不知道。”

  苏怀谷挑了挑眉,抓住话语重心,抬眸,慢条斯理的问:“就把哥哥忘了?”

  不给弥悦说话的机会,他又说:“哥哥得罪过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啊呀,这怎么能怪我?”弥悦反驳:“要怪就怪当时那场流感,谁让它爆发了。”

  “还怪流感?”苏怀谷被气笑了,话语间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哥哥对你那么好,说忘就忘,你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哥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老天的意思,他不想让我们俩的感情太顺遂,所以给了我们一点难度?”

  见苏怀谷不为所动,弥悦用上了老套路——撒娇。

  她抱着苏怀谷的手臂,使劲儿摇,掐着嗓子,说:“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所以才发了高烧,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

  “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她眨巴着双眼,随后,乘胜追击,指着满地的白玫瑰说:“你看,这里一共有五百朵白玫瑰,你知道我把这些搬来花费了多少心思么?我——”

  “确实花心思了,请得动林唐来配合你。”男人低声笑了下,玩味道。

  “........”

  这话让弥悦一愣。

  她呆呆的看着苏怀谷,脑子里无限循环着这一句话。

  什么叫——

  确实花心思了,请得动林唐来配合你?

  他早就知道了?

  啊?

  那她这样算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她不可置信:“所以你在陪我演戏?”

  弥悦撒开了苏怀谷的手臂,与他保持一米距离,瞪着他:“我一开始还在想,林唐怎么会那么容易和我合作,原来是请示了你!”

  “难怪,他有那个本事调动你的私人飞机。”

  这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提前知道算什么?”苏怀谷笑看着她,淡声解释:“做生意的,我提前知道这一块地皮可以大卖,它就一定可以大卖么?”

  “只是提前知道框架,要怎么填满,还是得看你。”

  “那我这不是成了笑话?”弥悦越想越气,把栀子花从苏怀谷怀里抢了过来:“你不许拿了,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

  “怎么还耍赖?”苏怀谷附身看向她,与她平视:“生气了?”

  弥悦别过脸,无情的把他的脸推开,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你别和我说话。”

  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到最后,倒变成她生气了。

  苏怀谷转身捧住弥悦的脸,弯腰,轻哄着,额头与她相抵,正色道:“林唐没有提前告诉哥哥,他只告诉我,你有一个惊喜在等我,但没告诉我,你会准备这些。”

  “哥哥很高兴,来之前,我有预料,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开心。”

  他握住弥悦的手,贴到自己的胸膛,虔诚又温柔,笑着问:“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它在告诉你答案。”

  弥悦掌心下的心跳剧烈鼓动,是为着她。

  心底的气焰全消,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任由海边的冷风吹着,她现在只觉得,心间开始逐渐泛甜。

  甜蜜的种子在心底种下,这会儿发出萌芽,顷刻间肆意攀爬生长,侵占了她的五脏六腑。

  弥悦有一种预感,以后,她再也不会苦了。

  明明是她先告白,哭的却是她。

  眼角的泪被寒风摧残,稍稍凝结,划过脸颊带起微弱的疼痛,她低着头,发丝粘在脸上,她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掉。

  男人温热的掌心捧起她的脸,指腹替她抹掉眼泪,湿润又炙热的吻落在眼角,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唇舌之间带起缱绻与缠绵,这个吻不带一丝情-色,却涵盖了他浓烈到即将溢出的情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这会儿在他面前。

  她说,她也爱他。

  -

  回去的路上,弥悦被冻的手脚冰凉,坐进车里才短暂回暖。

  她握着杯子,杯口的热水氤氲着热气,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的场面,以及那个吻。

  苏怀谷看她坐在副驾驶傻笑,弯了弯唇,没出声,打算就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傻乐着。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让苏怀谷停车:“哥哥,我要去一趟便利店。”

  “成。”苏怀谷给车门解了锁。

  弥悦一溜烟下了车,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捧了碗关东煮,她用签字叉起半个水煮蛋,喂给苏怀谷:“哥哥,这么冷,吃个暖暖?”

  “你吃吧,哥哥不爱吃这些。”

  “哼,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这都不吃。”

  “嗯,因为等会有大餐。”

  “什么大餐?”弥悦心想,难不成他还得去应酬?

  “你说什么大餐?”

  他神色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挑着眉梢,意味不明。

  “......”

  弥悦耳垂发烫,也不想做秒懂女孩,但她真的做不到。

  她安静了下来,自顾自吃着关东煮,路过一个红绿灯,她说:“哥哥,拐弯。”

  那不是酒店的路,但苏怀谷还是听着弥悦的话拐了个弯,问:“想去哪?”

  “你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会和哥哥卖关子?”

  “啊呀,你走嘛。”

  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弥悦让他停在了附近,她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这栋有些破败的小院子的门。

  里面长久无人打扫,有些灰尘,地面上满是青苔,石板路湿润,她领着苏怀谷往里走。

  雪还在扑簌簌的下。

  房间内没什么灰尘,看样子有人提前来打扫过了,地面很干净,弥悦打开灯,头顶的小吊灯泛起晕黄的光,照亮整个屋子。

  屋子不大,但里面的陈设和家具都很破旧,客厅的上面还松松垮垮的贴着春联,有些年头了,用的桌子和椅子,上面有很多划痕,窗台上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地板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时光流逝的痕迹。

  弥悦把苏怀谷领进了二楼,她打开房门,这儿应该是卧室,她进去打开了灯,说:“这里是我爷爷奶奶的家,我父母去世后,我把房子卖了,但我不舍得把我爷爷奶奶的房子卖了,就留到了现在。”

  她笑了下,说:“这间卧室是我住过的。”旋即看向苏怀谷,挑了挑眉:“哥哥,这屋子和公馆比,是不是破的不像人住的?”

  苏怀谷靠着门框,懒洋洋的看了眼弥悦:“哥哥高中时候住的房子,比这更破。”

  “......”

  差点忘了,这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也有过穷困潦倒的时候。

  弥悦抿了抿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指了指一旁的房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儿是卫生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今晚我们住这儿?”他问。

  “你要是不想住这儿,我们也可以回酒店。”

  “哥哥不挑,就是觉得,这床有点小。”他调笑道,直勾勾的看着弥悦:“确定不会塌么?”

  “你赶紧去洗!”弥悦将苏怀谷推进了卫生间,随后将卧室的门关上。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直到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才定下心,试探性的,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包装的很精致,她颤抖着手拆开盒子,看着里面装着的东西,她脸红的快滴出血,后悔的情绪逐渐漫上心头。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听颜念的话了。

  -

  卫生间的水龙头破旧,出水效果不太好,苏怀谷放了快十分钟,才总算放出了热水。

  没一会儿,水又断了。

  断断续续的淋了一会儿,他有点儿不耐烦,索性拿热水壶烧了一盆水,这个艰难的澡才终于洗完,他穿着休闲的长袖和长裤出来,毛巾还懒洋洋的搭在脑袋上。

  趿拉着拖鞋走出卫生间,见卧室门紧闭,他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看到屋内的场景,他眸光骤然一紧。

  画面中心,弥悦坐在床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圣诞风格的裙子。

  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情-趣风格的衣服。

  衣服布料有些少,仅仅遮住了关键部位,她长发从肩头散落,白皙的肌肤大范围的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纤细的双腿搭在床边,她弯着腰,正往脚踝上系着一个铃铛。

  弯腰的动作,她背部的蝴蝶谷凸起一个曼妙的弧度。

  屋内开了空调,热烘烘的。

  苏怀谷心底的那点不耐烦一扫而空,随而腹部传来一阵炙热的热意。

  听见开门的声音,弥悦一愣,下一秒,气血直升,腾的一声,她的脸由白转为红,内心的羞耻感让她不敢去看苏怀谷的脸色。

  手一抖,铃铛落在地上,叮铃铃的响起细碎的声音。

  却没有打碎这个氛围,倒显得,像是在调情。

  苏怀谷冷白的肤色被浴室的热气氤氲的有些湿了血色,衬得他五官愈发深邃,斯斯文文的脸,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

  饶有兴致的欣赏她这会儿小鹿般的慌张。

  她下意识捂住身体,从被子遮住,话都说不清晰:“你洗澡怎么这么快?”

  苏怀谷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挑眉,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遮什么?不是给我看的?”

  “我还没穿好,你先出去。”

  “确定吗?外面温度零下三度。”

  他就穿了单薄的长袖和长裤,让他出去等,好像确实有点儿无情。

  不仅无情,就像是兜头一把冷水,任何欲望都得扑灭了吧?

  可是——

  弥悦看着地板上那可怜兮兮的铃铛。

  跟着他的视线挪过去,苏怀谷走上前,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撩起那个铃铛,明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还能保持一贯的冷静和体贴,他掀起眼皮,狭长的双眸看向弥悦:“我给你系,嗯?”

  “......”

  不等弥悦说话,他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红色的绳子被他系在她脆弱的脚踝上,他还挑逗般的,用手晃了晃。

  弥悦脸红到滴血,想把脚踝收回去,却被男人握住。

  力道很大,不容反抗,掌心的温度烫到吓人。

  偏偏眸光温和,整个人还文质彬彬的,低声问她:“紧不紧,需要调整?”

  “不紧,你快松开我。”

  他无视了她的话,漫不经心的扯开了话题:“这是你送我的圣诞节礼物?”

  弥悦别过脸,有些别扭和害羞,身上很燥,她紧张的都出了汗:“算是吧——”

  “所以之前问我喜不喜欢圣诞老人,也是为了这个?”

  “嗯。”

  苏怀谷膝盖抵着床沿,距离拉近,他宽阔的肩背挡住了微弱的光,一大片氤氲笼罩了下来,弥悦感到十足十的压迫感,他身上的气息强势又逼人。

  当着她的面,男人手指扯住上衣的领口,动作利落的扯了下来,身上的肌肉因着这个动作而舒展出漂亮的曲线。

  他拉过弥悦的手,落在裤边,笑着问:“你帮我还是我自己来?”

  “谁要帮你,你自己来。”

  “行,那我就自己来。”

  空调呼呼呼的往外鼓动着热风。

  弥悦身上的汗珠凝结成水,贴在床单上,她看着苏怀谷,看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那东西,脸更红,忍不住骂:“你变态啊,随身携带。”

  “料到你今晚要送礼物给我,怕又和上次一样。”

  强势的吻落了下来,滚烫的舌尖抵着她的上颚,一个劲儿的搅和,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弥悦的腰,往日里斯文温柔的面具被撕碎,露出他病态又恶劣的一面。

  吻的大开大合,粘腻的水声传遍房间的所有角落,男人的力道大的吓人,弥悦的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摁断了。

  感情刚刚在海边的冷静都是装的。

  他现在才开始发泄。

  脚踝上的铃铛缓慢的晃动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铃铛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响亮,清脆的声音不断在弥悦的耳畔回荡。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自己的脚踝,还有那枚铃铛。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男人的身体轮廓成了好几个重影。

  弥悦发誓,她如果早知道会落到这个下场,当初就不会答应颜念,也不会趁着自己失忆,就对苏怀谷这样的人大放厥词。

  他就是一个奸商,懂得怎么吊着自己的客户。

  总之怎么样都不行,他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心甘情愿的让她被他玩弄于鼓掌。

  作为被坑害的小可怜,弥悦唯一的反抗余地就是骂他,她这辈子的脏话全都贡献在了今晚,可偏偏奸商不放在眼里。

  听到她骂他变态,他只是笑笑,厚脸皮的说:“对,我就是。”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窗外的雪还在下,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窗户一片水雾,凝结成水珠顺着窗沿的位置往下滑。

  弥悦手臂抵着地板,整个人脱力的倒了下去,她眼角沁出了泪花,哭到声音都哑了,回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哥哥,我不行了。”

  她哭着求饶,苏怀谷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她的嘴唇:“弥弥乖,快好了。”

  好你个头。

  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天光微凉的那一刻,雪总算是停了。

  弥悦被抱着出了浴室,被人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她浑身乏力酸软,连手指头都是酸的,整个人像一只砧板上的鱼,任由人折腾。

  苏怀谷帮她盖上被子,他从另一侧钻了进来。

  床确实有点小,但他抱着弥悦一块儿睡,刚刚好。

  空调开了三十度,两个人挤在一起,弥悦热的不行,她困到极点,眼睛都睁不开,不耐烦的推着身前的男人:“走开,热死了。”

  苏怀谷被她推开后,又抱着她的腰,将她塞回了怀里,听见她吃痛的喊了一声,他紧紧搂着,声音透着愉悦和魇足:“怎么了?哥哥弄疼你了?”

  “滚啊——”她声音沙哑的像安陵容喊宝娟,她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只想早点睡觉。

  “那,哥哥替你揉揉?”

  苏怀谷好脾气的说着,他的手放在了弥悦的腰间,动作很轻的替她揉着。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揉的也舒服,弥悦这才放弃挣扎,享受着他的服务。

  “弥弥。”

  “嗯?”

  “我爱你。”

  “......”

  “怎么不说话?”苏怀谷问。

  “我要睡觉了。”

  “那你回应一下我刚刚的话,我就不来烦你。”

  “我也爱你,行了嘛?”

  苏怀谷这才满意,亲了亲她的额头,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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