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熄了灯,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能隐约看到家具的轮廓,象牙展柜里摆放着的珐琅彩古董发出微弱的光。

  许宝站在楼梯中间位置,踮脚向客厅看去,又仔细的俯视四周,有些失望的垂下漂亮的眸子。

  傅九城你大爷的,这里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下次他来,直接关在门外,军营里的狗放进来,都不放他进来。

  以后在院子里立个牌子,傅九城和狗不准入内。

  “还真的走了。”

  “明天就让唐叔去买块木板,写上傅九城和狗不准入内。”

  小声嘀咕,声音并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里像是蚊子哼哼一般,清晰又柔软。

  正要转身上楼,头顶悬挂着的水晶吊灯晃动了两下,灯柱和灯柱摩擦出剧烈的响声,吓得肩头一抖,脚下踩空,身体往后仰。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瞳孔放大,双手下意识去抓楼梯一侧的扶手,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手臂,袖口是再熟悉不过的军装布料,有些硬度,跟平常人穿的西装布料是不一样的。

  紧接着跌进了一个宽广坚硬的胸膛,鼻尖飘过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双手紧紧的抓着“救命稻草”。

  周围笼罩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男人身上成熟富有魅力的气息,像是致命的毒药,吸引着许宝,迟迟没有松开手。

  傅九城喝酒了。

  “傅......傅少帅。”

  “是你吗?”

  许宝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没想到这尊大佛会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不是已经走了吗?外面的卫兵都撤走了。

  低头却发现男人的大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服,原来是他拉了自己一把,不然肯定摔在地上了。

  傅九城笔挺的站在地面上,黑眸沉沉,高挺的鼻梁,西方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薄唇,喉结,在昏暗的环境下线条格外明显。

  许宝看的着迷了,惦着脚尖站在台阶上,刚好和傅九城平视,一只小手不着痕迹的攥着他的衣袖一角。

  或许是怕他跑了,下次真就“傅九城和狗不得入内了”。

  “你刚刚说,我跟什么不能入内?”

  傅九城沉着脸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开玩笑的,以后傅少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许宝眸色一亮,嬉皮笑脸的说道。

  心一横,打算把好听的说尽,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她现在是海城第一富婆。

  “紫园随时欢迎您,之前的事情就当是我......”

  “就当作是我恃宠而骄,任性妄为,以后肯定不会了,我会乖乖的待在傅少帅的身边。”

  “总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我不过就是吃醋了,谁让那些记者说你要跟陈晓曼结婚,要把我休了。”

  “我还是要面子的,与其让您把我休了,还不如我自己离开呢。”

  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嘀哩呱啦的说了一通,倒还真是她的内心想法,只是半点没提到彩票的事情,更没提到鸿宴饭庄。

  傅九城喝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压根没听清面前的女人在叽叽喳喳些什么。

  只是听到她说会永远待在傅少帅身边,十分满意的低头一笑。

  他养的女人还算有点良心。

  淡淡的“嗯”了一声,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摸了摸,然后指尖顺着脖颈一路下滑,最后轻轻挑开她的真丝睡袍的蝴蝶结。

  本来已经走了的,去军营里和副官喝了酒,打算合衣入睡,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回来了。

  或许是刚好摸到口袋里的丝绒布盒子,想着戒指买了总不能丢了。

  许宝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的圈上他的脖子,白嫩纤细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肩头,把吻递了上去。

  第二天,许宝从床上醒来,还没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上的酸痛,闷声轻哼。

  下一秒就被人长臂一挥,揽进了怀里。

  “别闹,我浑身都疼,都怪你。”

  甩了甩手,想要从抵在身后的坚硬的胸膛里挣脱开,声音娇滴滴的,很是委屈埋怨,欲哭无泪。

  傅九城可真有你的,出去这么多天没碰过女人吗?

  好像要在床上杀了她似的,蛮横,粗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怎么记得昨晚是有人主动送上门的。”

  “明明已经哭了,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我。”

  傅九城一只手撑在床上,托着脑袋,歪头看向许宝,另一只手搭在一旁,白色的羽绒被子盖在腰间,全身优美的肌肉曲线,绝好的身材凸显的玲珑剔透。

  勾唇一笑,沉声说道。

  许宝一抬头,刚好额头撞在男人的胸膛上,腹处结实的八块腹肌线条分明,性感的人鱼线顺着他结实的腰一直延展到被子以下,让人浮想联翩。看書溂

  她现在要是流鼻血了,一定要说是磕碰的,这张老脸,呸呸呸,丢不起这个人。

  “我送上门,也得有人先站在门口呀。”

  嘟起红唇,傲气的说道。

  下巴无意识的支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散发着热意,脸红红的,可傅九城的体温比她的还要高。

  “你怎么了?”

  立刻坐了起来,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发烧了!

  “我去找药。”

  捞起床上一角皱皱巴巴的披肩搭在身上,穿着睡袍弯腰去捡地上的拖鞋。

  小手还没够到拖鞋,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双大手按在小腹上,被用力一拉,又重新跌进柔软的床上。

  双目对视,许宝蹙眉抬头看着他,两人的鼻尖贴着鼻尖,能明显感觉到傅九城的气息都随着体温升高了,只要稍微再近些,两人的嘴唇便能碰到,现在这局势,她可不敢跨越这短短的距离。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抬手放在他的嘴巴上,或许是知道傅九城生病了,攻击力下降。

  傅九城将她整个人望入眼底,心口一阵狂跳,修长的手轻轻的拿开嘴巴的手,软软的带着一股奶香。

  她比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