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欧斯兰看着常乐颜疑惑道。

  常乐颜却已完全变了个模样,给自己贴上了假胡子,口音也变得奇奇怪怪:“我是Ying的合伙人,注意由我来负责女孩那一块。”

  一听这话欧斯兰便以为对方是喜欢女的了,便没有太在意:“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吃顿饭吧。”

  应骄端上了菜,他们开始动筷,欧斯兰坐在正中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欧斯兰见这陌生男人确实很懂那方面,用词以及动作还挺粗俗,渐渐地也懒得再试探他。

  应骄一直闷声不吭地吃着饭,却突然感觉有只脚试探着在点自己的小腿。

  是常乐颜!

  以前也有过这么一幕场景,然而当时两人相看生厌,如今应骄却莞尔一笑,眼睛里生出绵绵情丝。

  他也和当初一样顶了回去,看对方不再乱动,又贴了上去逐渐上移。脚不如手灵活,但在这名义上的“男朋友”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无疑是万分刺激。

  常乐颜突然闷哼一声,连灌了好几杯水。应骄不动声色地收回脚。

  欧斯兰关怀道:“是被呛住了吗,我男朋友做饭好吃,但也要那个什么……细嚼慢咽。”他为了应骄也学了很多对方家乡的话。

  “无事,是我想到了家里有只调皮的小猫,老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逗弄,这才忍不住噎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常乐颜说话轻飘飘地扫了应骄一眼。

  应骄赶紧低下头,不让旁人发觉他在忍笑。

  “猫?”欧斯兰若有所思,转问他,“我为了处理之前遗留下来的事情,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在家,你觉不觉得寂寞,要不要买个宠物?”

  应骄现在忙得天天轮轴转,怎么会寂寞。但他收到了常乐颜递给自己的眼神,便改口道:“买条狗吧,也安心些,省得有人来欺负。”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常乐颜却装作没听见一般,还是在那里夸自己养的猫。

  多么可爱多么动人……应骄越听越觉得像在夸自己,整个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他伸出筷子去夹,却不小心和常乐颜的筷子撞在了一起,短兵相交,一下子火花四溅。他手一松,夹住的虾仁就掉了下去,刚好落到了对方的筷子上。

  抬眸,正巧就是对方含笑的眼睛。他赶忙把筷子缩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欧斯兰没察觉出来这么含蓄的隐晦所指,只觉得一直听这人叨叨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他扔下这句话也没敢看应骄的神色,便急着走了。

  常乐颜看他走远才道:“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等我走后,我们应当算是两清了。”

  应骄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教训”对方的,好在常乐颜也没怀疑。

  “我会安排下去的。”这次常乐颜将虾仁直接送到了他眼前。

  应骄嘴一张便咬了下去,浓郁的香汁在嘴里暴溅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回去吧,一定会幸福的。

  ……

  接下来几天应骄忙着处理这边的事务,而常乐颜则是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两人相处得很是甜甜蜜蜜,却再也没有擦枪走火过。

  这天欧斯兰带着应骄前去挑选狗狗,来的老板娘一身奇装异服,脸上还戴着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

  应骄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自己的妹妹,两人交睫间她还朝自己调皮地眨了下眼。

  “先生想买什么样的,我看吉娃娃就很适合你呢!”她说的话也带着奇怪的口音。

  应骄配合着摇摇头:“我是想要能保护主人的那种大型犬——这里没有吗?”

  “有是有,您过来看。”她带着两人走进一间密室,里面的大铁笼里正蛰伏着不少猛兽,几乎都熟睡着。

  “这只好像还不错。”应骄指了指最大的那只,“但它是不是病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实在是可怜,我们也是才发现它被其他狗抓伤了,要等治好的话可能得再过个几周,先生要不要看看别的?”

  “嗯……”应骄装作犹豫的样子,手摩挲着下巴迟迟不下决定。

  老板娘突然“啊”了一声:“先生要是实在喜欢的话,我记得这几天正好还要再进一批,和这只品种差不多,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应骄便道:“那就这样吧。”

  “这狗伤不伤人?”欧斯兰却在考虑别的。

  “您放心,它只会咬断敌人的脖子。到时候我们会派专人来帮先生驯服它的,绝不会出意外。”

  应骄执意付了钱,想着到时候自己走了这狗就当是送给欧斯兰的礼物吧。

  对方说的是“再过几天”,不过是看欧斯兰什么时候外出罢了,其实狗狗根本没有受伤。等了一天欧斯兰就出门了,应骄联系上常乐颜后,常娇就运着大铁笼上了门。

  这个方法也是跟何亚峰学的,他们给笼子罩上了一层布。

  应骄急着回去当然没有扭捏,把钱财什么东西都留下,直接和狗狗互换,再次钻进了笼子里。

  在紧密的互相配合下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成功偷梁换柱地回到了大本营,又乘常乐颜早已准备好的私人飞机回了国,其余人员也在慢慢撤退。

  等欧斯兰兴冲冲地回到家,只能听见几声狗吠。他起初以为应骄是出了门,但左等右等也没有见他回来。

  欧斯兰最后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封存折还有信。

  【祝好。】

  除了这两个字还有那些钱,对方什么都没有留给他。

  那个男孩走了,他真的走了……

  欧斯兰把信压在了胸口,止不住地低泣起来。

  与此同时,得知老师走了的徒弟们,也抱成一团嚎啕大哭。

  对方就像一场美梦,从遥远的地方来,带给了他们短暂的美好感觉,然后风一般地溜走了,不知道再去往何方。

  以后的人生,他们还是得自己过,但他们是不会忘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