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仙姿玉色的天之骄子,领队可以说是非常妒忌的,有些人天生长得就能拥有一切。

  但野丫头只是个平平无奇的F班生,这完全不搭调的两人会有什么联系。按照野丫头的话语,她们好像有什么暗号一般。

  怀着这样的疑惑,领队再度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了圣栎树,应骄看见她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正好蓝女神要上来,你也帮个忙吧!”

  领队:“……”

  树上多了个学院的大宝贝,领队再不乐意也只能待在底下守着,防止出什么意外。

  女神细细教了罗半野几个要领,看领队没有注意她们这边,又悄声问道:“她身上的那草药是你让她涂的,果真有效?”

  应骄握着大剪刀“咔擦咔嚓”剪个不停,抽空才回了一句:“在我们那儿很常见,叫刺儿菜。外伤出血,只要揉碎敷上就行,可以说是止血良药了。”

  “只能止血么?”

  他动作一顿:“还能喂猪。”

  见对方脸色不太好看,他又唉声叹气道:“我本来还记得几个方子可以祛疤养颜,但一时不知道为何就想不起来了,我还想快点让自己的脸恢复如初呢!”

  “这种事——也急不得,”女神幽幽道,“不过最好还是在季考前想起来好,否则可得不到什么好分数。”

  “但愿如此。”

  有了女神帮忙,很快就修剪完毕,远远看过去圣栎树就如同外星世界里出现的那样巍峨壮观、奇异非常,连带着整个学院都似乎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领队任劳任怨地依次将她们接住放在地上,临走时还朝应骄张牙舞爪地做了个鬼脸。

  “噗嗤。”两个多月以来,女神忍不住第一次露出了个笑脸,“真没想到她这么促狭,你们关系还挺好。”

  应骄只随口道:“我才来学院多久,只是偶尔能跟她搭上两句话罢了。”

  两人拍了全方位的照片回去找班主任,对方点点头算是通过了。

  接着她又教育了几句,忽地皱起了眉,手搭着额角跌落回椅子上。

  “先生可是头疾又发作了?”女神一眼就知,赶忙前去搀扶。

  班主任紧抿着唇不说话,不停揉着太阳穴。

  应骄想到了自己温和良善的养母,也曾被头痛折磨得夜不能寐。那时他就想,自己要是什么都会就好了,无论面对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没有多做解释,来到对方后侧把手覆了上去。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班主任往她斜了一眼,本想说他太过谄媚,但对方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力度方法都恰到好处。责骂之语在口腔里转了个弯,最终只是轻轻道了一句。

  “冒犯事小,先生的身体最重要。”

  应骄说着,声音带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哽咽。

  听了这话,班主任心中极为熨帖。原本只以为对方惯会讨巧卖乖,如今觉得他还是有几分赤子之心的。

  按摩了一会,班主任示意她们该下课了。道别之后,两人却没有立马分道扬镳,只慢慢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等走至一处“S”型的椅子跟前,女神先一步坐了下来。

  这种椅子很是特别,两人背对着坐,既可以保持适当的距离,又不会过分疏远 。一路走来那么多椅子不坐,独独挑了这种类型,意图尤为明显。

  应骄也坐在另一侧,直言:“维多利亚时期流行的密谈专用椅子,女神莫非是想与我交心?”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只是有些事不吐不快。”

  她顿了顿又道:“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班主任曾经教过我,只是因为太过严厉被多人投诉才沦落去带F班。原先花艺课也有不少人要选,听说了她要来全都转去别处了。”

  应骄垂了垂眼睫:“遗珠弃璧,她们终会后悔。”

  “你晓得便好,先生博古通今实非常人,你跟着她囫囵学个大概也够受用一生了。水晶宫是她瞒着学院独自设计建造,你万不可告知她人。”

  “自会如此,现今班里只有我们二人,我愿与学姐同舟共济。”

  女神支起了一边身子,与她凑得更近,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贵安,应骄学妹。”

  唉,可惜他不是学妹啊!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对方也不是学姐。

  ……

  一节选修课下来,大家都收获满满。

  小跟班与众人热烈地讨论着A班先生是多么友善和宽松,公共教室的彩虹座椅又是何其特别。

  “我有个舍友可太惨了,选了无人问津的花艺课,竟然又碰到了大魔头,啧啧啧。”她故意惋惜道。

  不到一天“大魔头”这个称呼就已经传遍了学院,连其他班的同学都有所耳闻,指的正是时候F班班主任。

  其余老师再怎么严厉,也多会顾及不能伤到容貌不会下重手。大魔头可不一样,虽然不会打脸,但是上完一堂礼仪课很多人的手心都是红肿的。

  “哇那也太惨了!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看她就是个傻子,别人怎么伤害她都不反抗,不值得同情。”

  一看对方不按自己引导的那样去思考,小跟班有些急了:“她哪里傻?就算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但也能和大魔头更亲近。而且好像女神也在,怎么着也能搭上点关系。”

  对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得这么好听你自己怎么不去,又不是谁都像她那般干惯了粗活忍得了磋磨。而且女神是什么地位,学生会会长!她向来清高独来独往,怎会看得上一个F班学生?”

  小跟班气对方不识相,但也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只能闷闷地坐回座位。这时话题的主人公姗姗来迟,身上还有不少刮痕。

  “哎呀我们骄骄——”她急忙迎了上去,状似关心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又被大魔头教训了?”

  应骄整了整衣摆:“首先我这只是上课需要,其次礼仪课我可没被打手心,何来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