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手链之初, 幸村只觉得可能是同桌从哪里请来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虽然很精致,可这个形状也……

  但看着同桌坦坦荡荡的表情幸村也就没有深想, 然而,到了傍晚时分,他莫名的发现,疼痛骤然减轻,就连呼吸都平稳了很多。

  还有……

  幸村摸着胸口,还有他的情绪忽然稳定了很多,整个人仿佛被泡在温水中, 是久违的安逸与放松, 这绝对不是他的情绪, 他很肯定。

  因为他知道, 自从生病以来, 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和阴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觉得,一切不同都是因为……

  视线聚焦在手链上,幸村试探着想将手链拿下来, 探究他的预感是否准确,然而他来回旋转几圈,都没找到解开的地方, 戴上时明明有个卡扣,但那个卡扣现在不见了。

  不信邪的幸村用香皂来回搓手, 试图将手链滑下来,可这条手链就像焊在身上一般, 无论如何也松不开, 折腾了半天, 手腕擦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身体的力气几乎耗尽,他终于放弃挣扎,可心情更加复杂。

  他坚信天上不会撒金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等价交换的原则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的身体在变好,那同桌到底付出了什么?他会不会……

  而且往常同桌都是等他吃完饭才走的,可今天,他下午就回去了。

  这件事情的破绽越想越多,他也越来越担心,扶着墙慢慢挪出来,费力地拿到手机,可名仓仿佛开了天眼似的,在半小时前发了条信息——

  同桌,军师说我们过两天要去参加关东赛区青年选拔集训营,为了不给立海大丢脸,我要去山林里临时突击一下,信号不好,联系不上不要担心哦。——from名仓。

  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可这条消息,仿佛就是预判到他会打电话一般,所以,名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果然为他付出了什么是吗?

  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幸村重新读了遍信息,果断将电话拨给柳。

  可出乎他意料,莲二说名仓好的很,甚至还骄傲地朝他炫富。

  雅治、赤也、文太……电话一个个打过去,都说名仓没有事,放松之余,幸村对自己没来由的紧张兮兮感到有些好笑。

  毕竟承担一半痛苦什么的,听着好像就很玄妙,他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了。

  可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随着复健的开始,他只能强按下心中的焦虑,配合着医生的指导。

  没有同桌的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单调又平静,虽然复健很痛苦,但每次医生的反馈都很好,给他看到的恢复曲线图走势一直比别人高出一大截。更何况,一想到还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这些痛苦都不算什么。

  可这一切,都在今天晚上被打破了。

  幸村还和之前一样,晚上也会到康复室走两圈,然而一阵剧痛猛地从小腿、脚踝传到四肢百骸,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是擦伤,强烈的痛感使得他来不及抓住双杠,整个人趴在地板上。

  但在下一刻,就好像幻觉般,疼痛倏地消失不见,可肌肉记忆做不得假,因为猛烈刺激而出现的小腿痉挛提醒他,刚才的疼痛绝不是错觉。

  不对劲,这个疼痛,不是他的。这些天来的复健让幸村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他的胳膊外侧与膝盖处,没有受伤,更别提那么剧烈的疼痛。

  挣扎着按响紧急救护按钮,在护士的帮助下,幸村大汗淋漓地坐起身,不顾身上的灰尘,第一时间找护士要手机。

  手指还带着运动留下的颤抖,头脑也一片混乱,他好不容易才拨出名仓的电话,但对面一直没人接。

  一定是出事了,幸村突然想起社办里存着名仓家里的电话,连忙拨过去,几经周折,联系上了名仓的哥哥,立花禀。

  原本在家里好好批着文件的立花禀没想到竟然能接到弟弟网球部部长的电话,而且……

  “你说什么,名仓他受伤了,还很严重?”猛地起身,椅子被掀翻在地,立花禀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打探着情况。

  只可惜,这个部长除了知道他弟弟受伤外,其他一概不知。

  和幸村一样,立花禀撂下电话后的第一反应也是拨通弟弟的手机,然而不管打了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安排直升机。”立花禀没空跟霓虹国的交通废话,登入直升机的那刻突然想到,迹部家那个孩子似乎也在里面。

  还好,他的电话打通了,没精力寒暄,立花禀一心想着弟弟,“小景,名仓是怎么回事?我听他们部长说他受伤了?这事你知道吗?严重吗?是有人故意的,还是他不小心?他现在方便接电话吗?不方便麻烦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马上过去。”

  可没曾想,听到的是一声,“哥。”

  声音沙哑,带着鼻音,仅凭这一个词,他就知道,名仓,他的弟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了。

  有的人,是不是活够了?

  立花禀微微磨着牙齿,拳头一瞬间攥紧,又缓缓松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别怕,哥哥一会就到。”

  “哥,我好疼。”

  上次听到这句话,好像还在弟弟上幼稚园,被外面混社会的抢了零用钱,还打了两拳,如果不是被他及时发现,那伙人甚至有绑架名仓的想法,要是他当初去晚了一步……

  立花禀的步子迈得愈发大了。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监狱里过得很舒服吧。

  一边安抚着弟弟,一边打手势催促快点,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请家长‘,正当龙崎教练理清思路,打算再次劝阻时,门口响起一阵轰鸣声,大家顺着窗户往外看,直升机正悬在半空,而后,视线中出现了——

  “哥!”

  “禀哥!”

  刚一降落,只顾得上冲其他人点点头,立花禀疾步走到弟弟面前,“怎么弄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上药?”手指小心翼翼地在伤口边缘处试探着,见弟弟一皱眉倏地拿开。

  一个响指,早已心急如焚躲在暗处等着给小少爷抹药的医生连忙上前,插不上手的立花禀这才有心情看向其他人。

  “各位教练,打扰你们晚间休息了,我是名仓的哥哥立花禀,可以方便问一下,名仓受伤的原因吗。”措辞内容很客气,但不管是语气亦或表情,都严肃得不容反驳。

  本想着先安抚立花名仓,保住网协的面子,可冲着现在这个情况,龙崎教练知道立花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龙崎教练谨慎措辞。

  仅一句话就听明白一切的立花禀抬手止住她的话,侧头,“山井,上去调监控。”

  这片场地在借出去之前就全方位安装好监控,倒不是立花禀有先见之明,他主要是用来防弟弟咸鱼偷懒的,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自打看到直升机时,橘杏就开始心慌,到了查监控这一步,她的脸色煞白,要不是强撑着,她也很想学阿明刚才那样跑出门。

  “少爷,都弄好了。”山井带着电脑和录音笔小跑着回来,打破一室寂静,可他没有直接把电脑打开递过去,而是第一时间凑到立花禀耳边低语。

  眼睑低垂,交手机?这个教练还真是会为网协那边考虑啊,怪不得在那么多名教练中,网协的人拍着胸脯跟他说龙崎教练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既然如此,就让网协跟这位教练扯皮好了,他倒是要看看,当利益发生冲突时,他们之间会怎么解决问题。

  按下这件事,立花禀直接从抽屉里抽出遥控器,打开投影仪,“电脑就不用拿给我了,让大家都来欣赏一下这位任性妄为的同学,到底干了些什么吧。”

  “够了!”橘杏咬着牙拦在屏幕前,阻止山井靠近,“是我做的。”

  “什么?”等了一晚上终于要揭开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抽吸声此起彼伏,橘杏周围的人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让出一片空地。

  “橘小姐,为什么?”伊武深司怀疑过场上所有人,但从没想过是他们不动峰单纯可爱的橘小姐,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是真的吧,你是在袒护神尾吗?”桃城眼睛瞪得越发大了,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橘吉平的妹妹怎么是这种人。”

  “一个女孩子,太可怕了。”

  “现在才知道后悔,才想着出来认错?”立花禀勾起唇角嗤笑出声,“晚了。”

  也不知道保镖到底上去干了些什么,一个视频,慢放、倒放、特写全有,360°无死角地展现出橘杏推赤也的场景。

  尤其是赤也砸向弟弟的一瞬间,看着名仓脆弱的模样,立花禀的脸冷得能结冰。

  “橘小姐还真是大义凛然呢。”立花禀特意倒放了几分钟,带着大家重复欣赏了一边橘杏的表情——从迷茫无措转到平和、冷静。

  以及她最终听到声音后落荒而逃。

  甚至还特意将画面静止在她看向赤也的最后一眼上。

  对着那双眼睛,那张脸,无论是谁,都无法替橘杏辩解。

  “你到底想怎么样?”反复播放似乎是将橘杏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阴暗面无限扩大,她根本无法正视这样的自己。

  “我想怎么样?”立花禀气极反笑,“我想问问替天行道的橘杏小姐,你哥哥的伤是切原君造成的吗?切原君有在集训营行凶吗?没有证据竟然能言之凿凿,大义凛然的说什么是为了阻止切原君行凶,还想扇他巴掌,谁给你的权利?”

  “如果不是切原赤也蓄意加深我哥哥的伤,他现在也应该站在这里,他明明也有机会参加这场比赛!”被众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崩溃,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还有,别装无辜,切原赤也打球有多暴力在场的人谁不知道?”

  “啪啪啪。”立花禀随意找个凳子坐下,像在欣赏一出精彩表演般露出赞许的表情,“那照你这个标准,你哥哥可能早就被人推下去百八十次了。”

  好笑地看着面前小姑娘变脸,立花禀严谨地改口,“哦不,应该说,是你和你哥哥作伴被推下去百八十次了。”

  抬手示意山井将之前的调查录音一并放出来,弟弟查得人他这里向来都会做一个备份,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而且不听录音他还不知道,橘杏姑娘曾在九州讥讽那些被她哥哥打败的网球手时,嘴巴也很利索呢。

  都不用录像,光是凭借着录音里得意得仿佛要飞起的声音,就能将女孩当时的表情猜出个七七八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继续后退,离橘杏更远了。

  “行了,还有什么想辩解的吗?”虽然在跟橘杏交谈,但立花禀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弟弟身上,发现他眼睛越眨越慢,似乎将要合上,立花禀决定速战速决。

  橘杏依旧挺直脊梁,她觉得她没做错,放着切原赤也这种人在训练营里,迟早会出事。

  “山井。”没空跟小姑娘掰扯些有的没的的,他朝旁边淡淡开口道:“带这个小姑娘去三楼,相同的位置。”

  然后好意地撇过头,脸上的社交微笑完美无瑕,“你想用怎样的姿势摔下来,摔断胳膊还是摔断腿?又或者你想试试切原君同款,让山井扇你一巴掌,你为了躲开,以不确定伤情的方式摔下来?大胆提出来没关系,山井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要!”橘杏没想到惩罚竟然这么严重,猛烈地摇头,惊恐地不断后退,仿佛她面前的是个魔鬼。

  害怕的神经仿佛终于联通,泪水不断涌出,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朝立花名仓的方向鞠躬,“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是我错了。”

  满眼的哀求。

  立花名仓接触到视线后,怔愣了一下,身体的疼痛在不断折磨他的大脑,原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如果被这样轻易原谅了,那赤也呢,还有……

  他现在被包裹成这样,想也知道这几天,甚至更久的时间里,都不能重新开启共感,他的同桌视网球如生命,咬紧牙关那么努力的在复健,可他现在却因为这件事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承受这份无妄之灾?

  硬下心肠撇过头,最后选择一言不发,他相信哥哥是有分寸的,这句话不过是吓唬吓唬橘杏。

  看着小姑娘这样,龙崎教练和华村教练都有些不忍心,毕竟,心智都没成熟,还小呢。

  尤其是龙崎教练,她有个差不多大的孙女樱乃,虽然樱乃很乖,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但她依旧对同样年纪的橘杏报以宽容,但不等她开口,旁边的人抢先一步。

  “这个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华村葵斟酌着解释,“不是说她没错,只不过,她还这么小。”

  虽然没打算这么干,毕竟他可是守法的好公民,但这个辩解……

  立花禀一挑眉,没说话,右臂前伸掌心朝上,山井配合得递了一副眼镜。

  处理好伤口,半躺着的立花名仓见哥哥这幅姿态,就知道华村教练马上就要见识到他哥哥的语言艺术了。

  戴上眼镜,将眼底的情绪彻底隐藏,华村葵不知道对面人什么意思,蹙着眉等他的解释。

  先把头转向橘杏,“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切原君跟我弟弟是多命大才逃过一劫了?”

  眼见橘杏不断朝他鞠躬,立花禀示意山井让橘杏冷静点站好,他可受不起。

  “你不要?那你推切原君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要不要,你弄伤我弟弟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

  光是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心底的怒火就压抑不住地往上冒,而后一偏头,“华村教练,我敬佩你拉偏架的能力,不过,慷他人之慨并不会显得你很大度,麻烦把你的圣光收一收,晃到我了。”

  华村葵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可作为旁观者的她确实无法与立花禀共情,几次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把双方家长请过来?”虽然面前的青年说得有道理,但龙崎教练还是斟酌着开口,或许家长们会有更冷静的想法。

  诶?立花名仓震惊地抬起头,别吧,他爸妈肯定会……

  “嗤。”立花禀倒是不含糊,直接拨通电话。

  “小兔崽子你不看看现在几点……”

  “妈,名仓被人欺负了。”立花禀仅一句话就使得对面陷入一片寂静,而后飞快把事情交代一遍,“现在他们想请家长。”

  “请家长?请我过去打那个女孩一顿?”立花妈妈气得声音愈发尖利。

  旁听的立花爸爸连忙将手机接过,只一句话,“他家做什么的?破产的步骤是什么,还需要我复述给你听吗?”

  得,爸妈炸了,眼看着再说下去他们立花家良民的身份就维持不下去了,立花名仓赶紧示意哥哥把手机给他,背过身轻声安抚着父母。

  烫手山芋被接走,不用被爸妈嫌弃,又重新恢复大少爷身份的立花禀眼神锐利,“现在我来,只是这样,要是我父母过来,可能他们一家四口就能在法院的被告席团聚了,没关系,到时候在座各位也都能去法庭做个证,而教练您,还是先做好要开发布会的检讨报告吧。”

  自从立花哥哥来,再也不用说任何话,再也不用面对无端的指责,全程当布景板的立海大全员简直恨不得给他鼓掌,一己之力挡下所有闲言碎语,将弟弟牢牢护在身后,这就是立花哥哥吗。

  puri~名仓真幸福,仁王用手肘轻轻怼了下灿金色头发的少年,伸出了个大拇指。

  仿佛连锁效应般,其他人也都跟着伸出大拇指,严肃如真田都眼睛不眨地看着立花禀。

  被说得哑口无言,再加上本就不占理,虽然依旧觉得惩罚过于严苛,但龙崎教练没有继续开口。

  桃城还试着想再替橘杏说两句话,虽然没办法再跟她做朋友了,但是,就算看在橘部长的面子上,这个惩罚未免也太严重了。

  察觉到桃城想法的不二侧身挡住他,在这件事上,他最能与立花禀感同身受,如果有人想要害裕太……

  光是想想,怒火就不断上涌。

  湛蓝色的眸子满是凉意,虽然没有那个人那般肆意,但他也绝不会随便放过。

  “momo,我们不是圣人,没资格替苦主原谅对方。”

  桃城的视线与不二对视良久,颓丧地低下头,不二前辈是对的。

  “你们也不必多言,今天如果不是我来了,我弟弟的伤会被瞒到什么程度,我们多久才会知道事情真相,这个女孩会接受像现在这样的教训吗?”摘下墨镜放在手里把玩,立花禀将最后的遮羞布撕开踩在脚下,“既然嫌这个建议太血腥,那我们就换一换。”

  他顺势将这个吓唬人的不靠谱提议隐藏在真正的意图下面。

  “三个选项,”立花禀伸出三根手指,“1.就如我刚才所言,现在把你推下去,这件事一笔勾销。2.你做得事情全部公开,你必须在公共场合严肃道歉,我们会将你的道歉登报处理,挂满一个月,放心你的姓名肯定会打码,但学校不会。我会联系不动峰,看看那边能给你什么处分。3.现在这些材料我收集好,准备打官司吧,我怎么也得给你送进家庭裁判所,让专业人员好好观察你一段时间才行。”

  没想到一时激动上头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橘杏哀求着看向在场其他人,但被大家一一侧头避过。

  如果说1很过分,那么2、3都是合理的,虽然,背上处分后这个姑娘会难过一阵子,可是做错了就是要受到惩罚。

  见对面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似乎已经是在下最后通牒,乞求无望的橘杏垂着头,“我选2。”

  但是……

  她还有一个顾虑,橘杏鞠了个几乎180度的躬,眼睛里带着惶恐,声音都在颤动,“如果道歉登报的话,不动峰会责备我哥哥和网球部吗?”

  一切惩罚她都可以接受,但如果说要连累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哥哥和队友们,这才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求求你,可以放过我哥哥吗?”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向地面,要不是山井拉扯住,她几乎瘫软在地。

  看着即使是坐着也如恶魔般可怖的青年,她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原来无法辩解、不被原谅,被人欺负的滋味是这样的。

  原来曾经的趾高气昂,最后都会回到她身上。

  立花禀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现在想起你哥了?那你伤害我弟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他也有个哥哥呢。”

  懒得跟女孩废话,抬手朝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你能好好反思,另外,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名仓面前了。”

  事情处理完,还有一堆文件待批改的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弟弟的伤势就打算离开。

  “哥。”立花名仓伸出手勾住哥哥的衣摆。

  立花禀回头,目光里透露着疑惑。

  “谢谢哥。”本来他不想麻烦哥哥的,毕竟他哥这么忙。

  抬手摸向立花名仓的脑门,温凉的触感让立花禀放下心来,轻轻弹一下,“说什么蠢话呢,哥哥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看着立花禀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许久丸井才冒出一句,“名仓,你哥哥好像会发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家伙真是大意了,我昨天想着,这一章的字数会多些,但应该差不多4000多字吧,于是拍着胸脯说我肯定能写完,结果晚上12点写到2000多字的时候就在想,我大意了,真的,我怎么当初能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orz

  一瞬间在思考咕咕的可能性,但幸好今天休息嘛,码了一天,还是哭着写完了哈哈哈。

  咱就是说,夸我(大声)

  但是明天就……(爪子僵了,我今晚休息一下,看看明天会不会好些,然后再想更新的事情。)

  关于龙崎教练交手机的事情,她是雷厉风行还是和稀泥,我是这么考虑的:

  1.基于赛事的规范性,对于他们来讲这就是一场国际赛事,是事关关东赛区所有学校的脸面的,更重要的是华村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是没有特别严重。而且她对这个比赛也相当重视,重视到生病了都要把青学的孩子们骂走,大石他们当时也说了,她为青选和关东大赛耗尽心力。那么这种重视下,她会随便让别人’玷污‘这个比赛吗?她需要用最快的方式捂住嘴,要把脸面保住。

  2.如果有小可爱说我这个可能是臆测,那么我们来看,她对青学网球部也很重视,重视就会担心网球部的声誉问题。所以青学的两任部长受伤这件事有大范围传开吗?别说大范围,我之前也考据过,不二都不一定知道,单凭和稀泥这件事是做不到的哦。也可能小可爱们说,她不一定知道这两件事,那就更有趣了,她如果真不负责到这种地步,首先,她在青学就不会被大家这么喜欢,大家都挺听她的,她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整个大惊慌。其次,她如果真是这种状态,武士爹能把小武士送过来吗?能送过来起码就代表武士爹很信任龙崎教练的各方面能力了。

  3.她是主教练,作为主教练,出现这种岔子是要担责任的,不可能不担责任,如果这里是榊教练作为主教练,她肯定是和稀泥一方,但是现在主教练是她,而她的处理方式我们可以类比青学:在青学她也是主教练,出现恶**件她也同样要担责任,别说两场了,就一场她这个教练也差不多到头了,但她有吗?她可是安安稳稳要退休了,这个凭和稀泥真的不一定能做到。

  4.看她之前送南次郎去国外比赛的时候,就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是那种很飒的小姐姐类型啦,不要把她想象成老好人类型哦。

  5.作为一个竞技体育的主教练,没有点魄力真的不可以。(最后这一条就是我纯个人观点了哈。)

  综上,我认为她绝对会在事发之初采取行动,现将舆论控制住,但这只是权宜之策啦,对她来说,事有轻重缓急,立花既然是皮肉伤,运动员皮肉伤问题那可太普遍了,所以才往后拖一拖,该查她肯定还是会查,她不是坏人的,她只不过是想往后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让大家都过不去。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这个问题也很好想,当出现恶**件的时候,首先第一步就是检查受害者,第二步如果严重就送到医院,如果不严重就控制舆情不发生扩散和渲染,第三步转移话题并调查,第四步私下处理。

  所以按照我这边考据的人设来预想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或许可能是这样的:首先立花的伤口检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问题,那么第二步就不会发生偏移,交手机作为住宿学生而言是最好控制舆论不扩散的方式。第三步通过加大训练量和选拔人员名单这两件事,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会加强安保,告诉大家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让大家没有那种忧患感,然后和其他教练一起调查。第四步,查出到底是谁,把她和受害者一起叫过来,该处理处理,但会尽可能走和平解决的道路,保护两方学校、网协、关东赛区在国际赛事的颜面,不会闹大的。

  我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话多啊(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