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行驶回安岚楼的路上,车内没再有声音。焦辰恩跟唐伶虽认识不久,可他依稀记得那会他得到洪湖港那份工作时的心情雀跃,来他那喝了一晚上的梅子苏打水。

  他们这般在意这个叶一晗,说到底还是因为长得像性格也差不多,总不该他就是唐伶吧。

  “咳咳。”云枭骨指遮在嘴边轻咳着。

  驾驶位上的项尘担忧道:“云总,您还好吗?等下回御园请时医生来给您看看吧。”

  他想起云总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就去唐园了,而且淋了那么久的雨,肯定是发烧了。

  云枭轻点下头,慢慢地闭上眼眸。

  #MY工作室#

  员工都一并下班,休息室里亮着一处白炽灯,里面银发的男人在平板里搜索着时炎羽的信息。

  不过跳出来的都是同名同姓,根本就没有能对得上的。

  他再输入了叶一晗跟时炎羽,弹跳出来的窗口只有叶一晗的能检索得到。

  除了北坂学院迎新会以及入门测试,也没有什么信息。

  工作室里的灯突然的全都亮起,从外面过道的尽头一直亮到他的门口。

  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工作室的门被拉开来了,时笙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长风衣走了进来。

  “笙?你怎么来我这里了?”陆闵棠着急地走到他跟前,“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今天中午的事情枭他起疑心了。”

  他的话时笙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找了个空位悠哉悠哉地坐下来。

  “我以为解决一个小米虫很容易,想来是我低估他了。过几日我去一趟M国,你什么事都别做,等我回来。”时笙叮嘱道,一边拉过陆闵棠的身体让他在自己面前跪下。

  陆闵棠忍着不愿的两腿下跪,两手撑在时笙的膝盖上。

  只见皮带喀嚓一声被时笙打开来,熟练地拉下拉链,接着摁住他的头往下压去……

  他发出闷哼地瞥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手机却在此时响出了声音。

  他拿出来看着屏幕,是项尘打来的电话。

  “喂?项尘,有什么事吗?”时笙接起电话问道。

  轻抚在银发的手一下加重摁下去,粘稠的液体进入陆闵棠的口腔。

  “时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到您,云总发烧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电话那头询问着,传来一声关门声。

  发烧?印象里云枭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

  他的手钳住陆闵棠的下巴,锋利的眼神示意他吞下去。

  陆闵棠满脸涨红至脖颈,眼眶红红地皱紧眉头将它吞下。

  “时医生,是不是太晚?”回应的时间有间隔,项尘再次问道。

  随后时笙把拉链拉上说道:“不晚,我现在出发过去。”

  挂掉电话后,他一脸可惜地望向跪坐在地面的陆闵棠,揉揉他头发笑着说:“异地炮就先不打了,枭生病我过去看看。”

  陆闵棠抬起头拉住他过膝处的长风衣问:“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想见他。”

  抓衣服的动作很快被时笙制止了,他笑着的脸眼里没有半分情感。

  “想要回一切就乖乖听我的话,”他低身俯在陆闵棠的脸边呼着气,“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话令陆闵棠打了一记冷颤。

  时笙整理好衣裳离开了工作室,灯也随着他的离开陆陆续续暗下,重新变回休息室里的一处亮。

  “该死的……”陆闵棠隐忍住喉咙深处涌上来的腥味,到茶水间里冲了杯热茶喝下去。

  这段糟糕的关系维持至今,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云枭给不了他的情欲,在时笙那里都能得到满足。

  配合他的时笙对于他来说也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他们之间也因为时炎羽的死一直纠缠在一起。

  他还以为唐伶一死,就能离云枭越来越近,甚至跟他结婚。不想现如今的情况比先前更加糟透了。

  代言以及合作都没有,这里剩下的只有云氏投资的股份而已,就算亏损对云枭来说也不痛不痒。

  “还是要叶一晗消失才行,跟唐伶相关的,都要消失。”陆闵棠握紧玻璃杯默念道。

  #御园#

  御园外的项尘焦急地来回走动徘徊着,眼睛时不时看向不远处有没有车灯打来。

  云总虽然睡下但并不安稳,浑身仍旧烫得吓人。

  发烧感冒是小事,一直以来都是时医生负责的。因为这些小事就去市中心医院的话,就会流传到高层股东的耳里。

  以讹传讹的谣言会越滚越大,到最后会变成云氏总裁病危的消息。

  所以时医生还不来的话,云总恐怕就要烧坏脑袋了。

  千盼万盼,终于把时医生盼来了。项尘赶紧把人请进去给云总看看情况。

  云枭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

  时笙进了卧室来到他的床榻边,拿出听诊器电筒做了一系列检查后问:“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应该是晚上七八点左右。”项尘也摸不准时间,只是他回公司报备的时候,云总正好回来换衣服。

  他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输液来,用皮筋勒出他手臂上皮下的血管来。

  接着打开酒精沾湿棉棒后涂抹在血管,把输液打进去。

  医药箱里还放着一管棕色的针筒,上面没有标记说明。

  在他起身把输液挂在高处时,也拿起了棕色的针筒来。

  “时医生,那个是什么?”项尘打断他的动作问道。

  时笙解释道:“缓解身体疼痛的,这样第二天醒来不会头疼。”

  说罢,他把棕色的针筒从输液管刺进,棕色的液体与无色的输液混合在一起,缓缓地入了他的血管内。

  等到第一瓶打完换上第二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钟,时笙走到院里的长条白椅上坐下。

  唐伶在的时候也是满地的郁金香,后面唐伶去世,有一次他来找云枭被拒在门外时看到这里面都是杂草丛生。

  可现在又是绿油油的一片刚发芽的郁金香,想来云枭是后悔对唐伶所做的一切了。

  也是奇怪,居然有人肯为他哥付出这么多在陆闵棠身上,却不曾给爱他的人一点关心。

  如今揣测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没有用了,也不关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