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又是美好的一天。

  祝志诚起床洗漱,吃完老婆煮好的早餐,公文包夹在腋下,一副领导架势地走出家门。

  他的小妻子年岁比他小了十多岁,性子粘人,每天出门上班,妻子都会追出来,给他一个离别吻,才会放他离开。

  今天同样如此。

  妻子甜甜的嗓音从卧室传来:“老公你等一下~”

  祝志诚便站在门口等。

  妻子聪明漂亮,从来不会惹他生气,还每日变着法地讨他开心,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祝志诚喜欢惯着她。

  拖鞋的趿拉声由远及近,祝志诚脸上露出甜蜜又期待的笑。妻子步伐翩跹,一路小跑过来,眼看就要扑进他怀中。

  转变是瞬间产生的。

  妻子摘下柜子上挂着的雨伞,兜头朝他打过去。

  祝志诚反应还算快,在妻子动手时就扯住了雨伞,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大,雨伞抽不回来,妻子就随便拿手边的东西打祝志诚。

  祝志诚发怒:“郭星琪,你疯了你!”

  郭星琪嘴上不住说着:“打死你!打死你!“

  动静吵到邻居,邻居不耐烦地推开门,本想骂他们,目光一接触到祝志诚,当即一顿,回房间握了根擀面杖就冲了出来。

  祝志诚一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跑。

  妻子和邻居在后面追,一人手拿雨伞,一人手握擀面杖。

  祝志诚本以为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好了,人多力量大,路人堆里总有热情肠的人帮助他。谁知道,跑出楼外,路人更多,每一个看到他的都追着他跑,手上能带家伙就带家伙,还有的连刀都提出来了。

  一个两个都对他喊打喊杀。

  一辈子没有像今天这样拼命奔跑过,鞋子跑丢了一只也不敢捡回来,要不是没鞋子的那只脚踩上了钉子,祝志诚还会晚上一两分钟被抓住。

  脚踩上钉子,站在地面都疼,别说跑步了。祝志诚被一群人围在里面全身挨了好几遍揍。

  算不好挨了多久的打,只记得人群呼啦啦围上来,又呼啦啦离开,好像他们集体追着他打的事没有发生过,但祝志诚能清楚感知到,他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

  像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奇怪又可怕的事,不仅给祝志诚的身体带来了伤害,心里也留下了不小的创伤和阴影。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路上每一个人都对他喊打喊杀?难道是他做过的事暴露了?

  可是他手里有那些人的把柄呢,除非她们像甘姝静一样不顾脸面。

  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见到甘姝静了,他还真有点想她。

  凡是他下手的女孩子,没有一个看走眼过,每一个都担心世俗的眼光,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屈服在他手下被他玩弄。他唯一看走眼的是甘姝静的妈妈,他本以为甘姝静的妈妈是一个迂腐封建的女人,谁知道最敢破釜沉舟的就是她。

  和甘姝静妈妈对簿公堂时,要是有其她受害者站出来,他绝不会被判这么轻。

  可惜了,大家都是懦夫呢。

  祝志诚嘲笑地撑起身,将将从地上坐起,站是站不起来了,不知道谁猛踹了他膝盖好几脚,今天的班也不能上了,他这一身伤痛,怕是要住院。

  那群疯子!

  祝志诚咬牙切齿咒骂。

  他可不愿意平白无故挨这份打,看来他要报警,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呢。

  ......

  微风轻拂过程知意完美的侧脸,她和殷婉儿对视着,柔声回应:“好啊。”

  她画了一幅简约素描图,送给殷婉儿。

  对面而坐的燕听澜指了指自己,程知意耷拉眼皮,只当没看见。

  殷婉儿笑吟吟地接过素描,怎么看怎么满意,猝不及防抬眼,燕听澜正瞪着自己,小狼一样凶巴巴的眼神能化做刀,捅她几个对穿。

  人看着瘦不拉几的,眼神倒是很能唬人。

  殷婉儿收敛了下笑容,撇开目光看向别处,手心中紧握着程知意送给她的素描,她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入程知意的耳中。

  她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程知意浅笑点头:“是。”

  殷婉儿说:“虽然和你接触不多,但是感觉到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程知意笑笑:“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或许你可以叫我黑心盗贼。”

  “嗯?”殷婉儿说,“偷心盗贼我听过,黑心盗贼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殷婉儿还是半知半解地看着她。

  小C说:【她还是不行,真正和你在同一频道的,是我!系统小C!】

  程知意不咸不淡:【那我考你两道高数题。】

  小C:【】

  直播这时已经掐断了,大家在六号场地等待导演的新指使。

  殷婉儿看似好奇地左顾右盼,实则手心攥紧了程知意送她的画,心思全在那上面了。

  程知意用旁光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几眼过后不再看,低头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一个拟猫化的燕听澜。

  是一只瘦瘦得却很漂亮的猫,依靠全身炸毛来彰显凶气。

  “猫猫?”接过画的燕听澜向往着殷婉儿手中的画,“为什么不画我?要画猫?”

  程知意说:“这就是你。”

  燕听澜指着画上的猫说:“你看这四肢,这尾巴,这脑袋,哪一个和我像?”

  程知意说:“哪一个都像,我就是照着你画得它。你不喜欢?不喜欢换给我。”

  燕听澜动作利落,把画藏进了衣服里。

  等副导演来,就是宣布大家可以去吃饭了,只不过打饭仍旧有顺序,上午不是有两场比赛?谁依靠比赛赚到的恩爱值多,谁就最先打饭,没赚到恩爱值的,连打饭的资格都没有,要想吃饭,自掏腰包。还要等赚到恩爱值的嘉宾都吃完后,没有恩爱值的人才可以进去打饭。

  这项规则还算友好,拖第一关的福,大部分人都赚到了恩爱值,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没有恩爱值,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食堂外面看着别人吃完再进去。

  程知意和燕听澜是第二关的第一名,第一名奖励的恩爱值高,他们的总积分高达前十,食堂内的人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向来是跟同学们挤食堂的程知意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整个食堂为她而开。

  这次吃饭,燕听澜就坐在她对面,就算吃饭途中,燕听澜也没有把衣服里面的画拿出来。

  吃完饭后,他们一前一后往回走。宿舍楼大门处没有异样,程知意不紧不慢回到宿舍,推门前,发现宿舍门虚掩着,不知被人打开了。

  脸色凝了一秒,程知意推门进去。

  “知意!你回来啦!”

  顾衣挽就坐在宿舍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两手拿着程知意放在桌子上的笔。

  “宿管阿姨见我在门口等你,心疼我,就带我来了你的宿舍,我没有你的手机,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你别生气。”

  顾衣挽比上次见还要礼貌和善,几乎是把自己摆在绝对的低位置上。

  程知意随意扫过她的脸,问道:“你找我有事?”

  “上次找你就有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算是隐私,不好让别人知道,我想在你宿舍内说,只不过被你拒绝了,所以我想再来找你试试看,如果你不想听的话,那我先离开也可以,反正录制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我相信我会靠着自己的努力,让你接受我这个姐姐。”

  程知意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比我大?”

  顾衣挽说:“爸爸问过当年接生的医院了,我比你早半分钟出生。”

  程知意在审视顾衣挽时,顾衣挽也在审视她,只不过比起程知意的目光来说,顾衣挽要明目张胆得多。

  这出于顾衣挽对系统的绝对自信。

  系统一出手,绝对没有失手过。

  拒她千里之外的程知意,大概率也会变成舒思祺一样,顾翊方本就唯她是从,程知意也听她的话,假以时日顾家的家产岂不全部都归她所有?

  那她就再也不同在圈内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气了。

  心里想着好事,顾衣挽笑容愈加美丽。

  她柔美的声音中带着蛊惑:“知意,我自作主张,给你缝制了一个平安荷包,网上说,荷包内塞进所属者的头发,可以保佑对方一生顺遂。是我生母不好,偷换了我们的身份,导致你在外受苦二十多年,这个荷包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你要头发?”

  “对,只要一根就可以。”

  程知意右手扶上自己乌黑柔顺的头发,手白发黑,黑与白极具冲击力,显得她的手更白、发更黑。

  两只纤纤玉手从三千乌丝中挑出一根黑发,左手拇指和食指捻住,程知意做出一个扯拽的动作。

  “砰!”

  宿舍门被人撞开。

  殷婉儿气喘吁吁趴在门口:“知意,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住在这里。”

  程知意递过去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怎么跑这么急?先喝点水压一压。”

  殷婉儿没接,双手一块摆:“我歇会儿就好。”

  大口大口喘了好几口气,说话不那么难受之后,殷婉儿拉住程知意手腕,拖她到外面去:“你不是说要给我室友画素描的吗?怎么还不去?我室友都等急了。”

  程知意温和解释:“刚回宿舍,结果有人找,就耽误了几分钟。”

  殷婉儿不讲理道:“我不管谁找,总之你现在就跟我去我宿舍给我的室友们画素描!”

  “好好好。”程知意十分无奈地对顾衣挽说,“有什么事你下次再来找我吧,我答应了别人要画画,不能食言了。”

  殷婉儿急到火烧腚一样,没等顾衣挽说话,就扯着她的衣袖,把人扯出程知意的宿舍,拿上桌面的锁头锁上门,拽着程知意往楼上走,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也就几秒钟的事,顾衣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殷婉儿忽然出现中回过神来。

  程知意跟殷婉儿去了她的宿舍,宿舍内一个人没有。

  殷婉儿松开程知意的手,说:“她们三个约好一起去超市采买,我没去。”

  “哦。”程知意说。

  “我连宿舍都没来得及回,直奔你而去,还好救下了你。”

  程知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以后离顾衣挽能多远就多远,不管她跟你要什么你都别给。”

  “她刚才跟我要头发。”

  “别给!别给就是了!”

  “为什么?头发有什么不能给的吗?”

  “你可以把头发给任何人,但是你不能给顾衣挽。你别看顾衣挽表面多温柔,心术最不正的就是她了,和她挨得近,你就等着倒霉吧!”

  程知意惊惧捂嘴:“会有多倒霉啊?”

  殷婉儿语气夸张:“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倒霉到你在马路上走都有可能被老虎‘嗷呜’一口吃掉!”

  “这么吓人啊!”程知意给了十成十的反应,看上去懵懂可怜又弱小,“那我一定要离顾衣挽远远的!”

  “这就对嘛!”

  程知意走后,殷婉儿猛然想到程知意送给她的素描还在衣袖里,她拿出来,一手捏住画上端,一手捏住画下端,缓缓展开。

  乍然,一道银光自脸侧飞过,殷婉儿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脖颈僵硬地转动,素描画上的她,眉心上插着一计银色飞镖。令她觉得毛骨悚然地是,这飞镖没有因惯性破画而出,也没有因重量过载破坏纸张,而是稳稳当当停在了画中人眉心位置。

  殷婉儿腿都软了,好一阵才后怕地跑到床边半探头地看。

  对面是男生寝室,两寝室楼直线距离至少隔了百八十米,飞镖会是来自那里吗?

  一百米的距离,稳稳妥妥地射到画上,还没有破坏到画其他部位。

  放到古代,就是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啊!

  殷婉儿紧急关窗,并拉上了窗帘。

  可怕!太可怕了!

  ......

  殷婉儿的宿舍就在四楼,程知意从四楼下到三楼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

  她步伐慢悠悠,双臂环胸,一步一步往回走,心中没有一刻停止复盘。

  【顾衣挽要我的头发,以此推断她需要用头发做媒介去完成某件事。殷婉儿收集朋友的物品,任何物品都可以,她在收到我的画后,问了我一句,我们是不是朋友,以此说明,重点在朋友两个字身上,必须要是“朋友”的物品才可以。她得到我的画后,始终攥在手心,这说明她是靠着接触式完成某件事,或许说是读取某件事。鉴于她跑来阻止顾衣挽索要我头发这件事,我推测,她可以通过“朋友”的物品,读取“朋友”未来会发生的事,只不过含有主观推测。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她读取中的我,会把头发交给顾衣挽,实际上我只是做假动作,没有任何要配合顾衣挽的意思。】

  【我认为,殷婉儿的系统应该是和你差不多,都是收集类系统,殷婉儿在原文中没有出现过,她应该不会有任何剧情相关的任务。至于顾衣挽......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少。】

  用头发做媒介,这种事怎么看怎么邪恶。

  小C说:【系统局里没有用头发做媒介的系统,我们是正规的系统局,从来不做肮脏的交易。】

  【是吗?】程知意随口道,【可能有系统悄悄叛变也说不定。】

  小C虎躯一震。

  程知意:【?】

  小C说:【系统局里的系统太多了,确实会发生系统叛变这回事......】

  程知意:【??】

  小C:【不过也还好啦,叛变的系统和没叛变的比只是冰山一角。】

  程知意问:【所以,叛变的系统里,有没有用头发做媒介的系统?】

  小C:【没有,只要是系统,就没有用头发做媒介的。】

  程知意:【嗯,或许顾衣挽身上没有系统。】

  小C:【对,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程知意:【但我还是更倾向她身上有系统。叛变的系统你也感知不到吗?】

  小C:【叛变的系统在系统局的黑名单里,每个系统里都有检测叛变系统的功能,我也有,只不过我的功能还没有开发......】

  程知意:【?】

  程知意:【所以你一个半成品就出来打工了?】

  小C:【我不是半成品!我是进化品!像它们那些不同升级的系统,只要叛变的系统露头,自动就能检测到,但是我们需要升级的,需要升级到5级才可以检测到,不清楚是5级还是5级的满级。说起来,我前几天好像感觉到有系统的存在,不过这种感觉太微弱了,连0.01秒的时间都没有,或许是我感觉出错。】

  程知意是宁杀错不放过的那种人,她不会像小C一样,认为这是错觉。

  顾衣挽......

  程知意舌尖动动,默念这三个字。

  或许她应该用道具试探她一下,探探她的底细。

  ......

  一上午的直播结束了,舒思祺和李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观察员宿舍,一人瘫在床上,一人瘫在沙发上。

  相对无言,室内静止了大约三分钟时间,趴在床上的舒思祺猛然抬头。

  凌乱的长发糊了她一脸,舒思祺惊悸不安。

  “我上午怎么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啊?这要是让以前的我知道,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

  李励脸把脸从沙发里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别说你了,我现在就先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

  舒思祺道:“那你去外面死,我嫌你口水。”

  李励怒锤沙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那除了苦中作乐,还能咋办?”舒思祺都不敢想那群无良营销号会怎么写自己,“网上肯定会有人说我倒贴。真是郁闷,我怎么跟中邪了一样。”

  “本来就是中邪。在场的谁不中邪?顾衣挽的风评这么差了,江导都没跟她解约。还有毕艳菲老师,什么时候给过顾衣挽好脸色?这都称姐道妹了。”

  “真是好奇怪啊。”舒思祺说,“我这么讨厌顾衣挽的人,为什么会一看到顾衣挽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心疼啊?”

  李励:“我对顾衣挽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我们是对家啊,我跟她是敌对关系,可是我也忍不住的心疼她,这可真是......”操蛋啊!

  “如果下午还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要我死了算了。”舒思祺再次把脸埋进床里。

  光是想想那种情景,舒思祺就浑身难受,她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李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了一圈才想到那位可以救他和舒思祺狗命的大佬。

  他猛地坐起,神采奕奕:“别垂头丧气的了!我们都忘了一个人!”

  舒思祺郁郁寡欢:“现在还有是能帮我啊。”

  李励:“瓜店店主啊!”

  舒思祺:“瓜店店主?你是说‘你的瓜’?”

  李励:“昨晚在店主手里买瓜,当天晚上就出了反转,多迅速,这要是放在内娱任何一家大企业,都要公关好多天。”

  舒思祺迟疑:“可是这种事,不好解决吧?我们都迷一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店主怎么会知道?”

  “知道不知道的,问一下不就好了?”

  李励第二次敲响“你的瓜”网店的店门,和舒思祺一起坐在沙发上,翘首以盼“你的瓜”的回复。

  三分钟后,客服小C回复道:【是亲亲你呢,是要买瓜吗?】

  李励用他颤抖的手敲下字:【是的!请问还有个人专属通道吗?】

  小C:【这个要问店主啦,人家一个小客服也是不清楚滴。先说说你要解决的问题呢~亲亲。】

  李励说了。

  小C敲响了程知意的脑门:【别睡了别睡了!近一步了解顾衣挽讯息的机会到了!】

  睡梦中的程知意幽幽睁眼。

  参加《恋综101》后,她为了卖瓜熬夜晚睡,但早上却不能像在家中那样睡到自然醒,不然会耽误录制,以江德翰的脾气,极大可能把她开了。

  睡眠不足下,每日午休程知意都会选择睡上一段时间,如果不是紧急的事,小C不会打扰她补眠。

  【顾衣挽怎么了?】还没完全清醒的程知意眯着眼睛问。

  小C:【是李励,他卖瓜,但和顾衣挽有关。】

  程知意坐起身,揉了揉没睡好的脑袋:【说说。】

  小C转述了李励的话。

  程知意总结:【也就是说他一看到顾衣挽就心软,觉得她可怜,会心疼她,想要无底线对她好?】

  小C:【是这样没错。】

  程知意:【那不看她不就好了。】

  小C:【他们都在一块,不看顾衣挽有些不太现实。】

  程知意发了个人专属链接过去:【回头客有优惠,请尽快下单哦~】

  李励急不可待点进去,待付金额五千万。

  李励:“......”

  正犹豫付款还是等等,小C就撤回了链接:【抱一丝,店主被吵醒有起床气,链接发错了,这个才是亲亲的专属链接哦~】

  李励点进新链接,待付金额五千五百万。

  快被巨额创懵的李励:摔!!!为什么还多了五百万!!

  善良小C为他答疑解惑:【额外多出的五百万是平息起床气的费用啦~亲亲要是觉得贵,可以不下单哦~】

  如果不下单,李励的银行卡内不会减少五千五百万,但是可能之后的每一天看到顾衣挽都会对她心软,心疼她到底线一再退让。不仅是他,舒思祺也是。顾衣挽有心利用,对她心软的他们不仅不会反驳,还乐在其中,更离谱一点,他们会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了顾衣挽的信任。

  那样的场景太可怕了!

  李励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果断下单。

  小C:【收到亲亲的付款信息了呢~亲亲的问题即刻解决。店主出手,问题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