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禁区玫瑰[无限]【完结】>第80章 深情不曾被辜负

  白濋把装饰画收起了, 快速赶去花房。

  路上遇到围着管家打探消息的二队,他放慢脚步,听了一耳朵,他们正在询问庄园主人的作息不规律的原因。

  庄园主人不吃早饭, 难道不是因为夜里被诅咒, 睡懒觉起不来?

  管家面露忧愁:“主人睡眠不好, 经常失眠, 用了很多法子都没有效果, 凌晨的时候才能勉强合眼。”

  桑云云不同情npc, 幸灾乐祸:“那也太惨了。”

  林恩将她拦到身后:“失眠不是小事, 他是因为什么而失眠的,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方面不太好?”

  白濋忍不住插了句嘴:“也可能是做了亏心事,半夜怕鬼敲门。”

  众人:“……”

  塔西等人怒目相视, 白濋耸耸肩:“玩笑话,别放在心上,管家你快说说庄园主人为什么会失眠。”

  希泽不想分享线索, 不客气地送客:“一个人容易出意外, 白长官还是快去找你的队友吧。”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死了我都出不了意外。”

  希泽的嫌疑基本洗脱了, 但白濋还是看他不顺眼。

  手痒, 想揍。

  管家出来赶进度了:“大家不要吵, 火灾之后, 主人受了很大打击, 日夜操劳处理公务, 再加上他的初恋去世, 主人更是一蹶不振……”

  “等等, 初恋?”白濋收起玩笑的心思,“庄园主人还有个初恋?”

  管家点点头:“初恋是一位心理医生,为人温柔,专业能力也很强,火灾后主人的压力很大,是她帮助主人走出了困境。”

  塔西拧起眉头:“他们在一起了?”

  “是的。”管家叹息出声,“主人很喜欢她,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可惜她突然失踪,尸骨无存,主人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也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面前的几个人都是冷硬心肠,丝毫没有和他一起惋惜的意思。

  桑云云更是不屑:“心理医生有从业要求,不能和病人发展感情,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从这点来看,这名心理医生的专业能力算不上强。”

  在治疗过程中,医生是病人唯一可以依赖的存在,这和吊桥效应类似,病人很容易将这种依赖当成心动。

  林恩无奈地看着桑云云,不知该怎么对待她的心直口快:“那后来呢,找到初恋了吗?”

  “没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林恩若有所思地颔首:“失眠不是小事,庄园主人有再去看过医生吗?”

  管家摇摇头,叹了口气:“出了这么一回事,主人就很排斥看医生了,晚上一直是借安眠药入睡的,所以早上起的晚。”

  管家说完就找借口离开了。

  二队几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塔西看向白濋:“你有什么发现?”

  白濋掀起眼皮:“没有。”

  有也不会告诉你们。

  拼凑起来的装饰画上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和二楼的画面有九分相似,衣服姿势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脸。

  这个女人有五官,面容清秀,笑容温和,很符合管家口中的初恋形象。

  装饰画背面也有字,拼起来是一句话:花丛之下秋千结,与卿共眠到白头。

  白濋原本以为“卿”指的是新娘,在听了管家的话后,改变了想法。

  塔西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本以为经过车祸的事,合作能从调查杜娅死因上扩展一些,没想到白濋油盐不进。

  当着队员的面,塔西不方便把话说的太透,没好气道:“那就祝你们早日有所发现。”

  白濋笑眯眯地收下祝福,赶往花房。

  花房里没有其他人,这座偌大的庄园里活动的人少得可怜,除了昨天准备晚宴,佣人们都没有再出现过。

  永生轨不存在人力资源问题,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佣人们不是关键的npc。

  相对而言,管家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经过这几条永生轨的淬炼,白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观察力有所提升。

  到达花房的时候,洛斯和维克特已经将秋千椅搬开了。

  两人用的是花匠用的小铲子,哼哧哼哧地挖土。

  洛斯百忙之中给了白濋一个眼神:“这底下埋着什么?”

  白濋在对讲机里卖了个关子,弄得他抓心挠肝的,十分好奇。

  “埋着个大宝贝。”

  维克特一听就知道白长官又要逗心上人了,默默翻了个白眼,闷头挖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洛斯眼睛一亮:“埋着新娘吗?”

  维克特差点一头栽进刚挖出来的坑里,不得不说,洛斯这个队长当的尽职尽责,无时无刻不记得通关永生轨。

  白濋突然有种不务正业的感觉,洛斯在一门心思通关,他却想搞对象。

  属实有些恋爱脑了。

  “埋着个人,可能是新娘,也可能是庄园主人的初恋。”白濋将路上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洛斯一脸讳莫如深:“果然。”

  “果然什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庄园主人一口一个拜托我们帮他找回新娘,结果背地里有缪斯,还有个初恋,萝卜都没他花心。”

  洛斯狠狠一铲子下去,溅起一片土。

  白濋后背上窜起一股凉气:“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花心的。”

  比如他,只是少不更事时对小初恋心动过,然后一颗心就吊在了洛斯身上。

  洛斯语气幽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差不了多少。”

  白濋:“……”

  维克特弱弱地举起铲子:“队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男的?”

  洛斯动作一滞:“我,我是个例外,我肯定不花心的!”

  白濋紧随其后:“我也是个例外,也不花心的。”

  “……没人说你俩花心。”这还没谈上恋爱呢,两个人的智商就开始下降了,维克特为他们日后的行动捏了一把汗,“依我看,这个话题可以放到挖完土后再探讨。”

  洛斯,白濋:“……有道理。”

  秋千椅搬开后,挖了一米左右,才挖出被包裹住的块状物。

  有了白濋的提醒,洛斯和维克特特地戴上手套,将东西搬到地面上。

  “看大小不像是人。”

  长半米左右,宽二十公分,没有人的尸体会是这种尺寸。

  洛斯摘下手套,抹了把脸上的汗:“倒也不是全无可能,肢解可破。”

  维克特倒吸一口凉气,默默退后:“你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的?”

  “肢解了也不行,这个包裹太小,如果尸骨都在这里面,应该经过了油炸缩小。”白濋上前一步,补上了他的位置,“我猜庄园主人不会去油炸尸体,这不符合他的艺术气息。”

  花架上有剪刀,维克特递过去:“你们怎么确定凶手是庄园主人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维克特眼睛一亮,期待白濋抽丝剥茧的分析,没想到他不屑地嗤了声:“他就长了一张杀人犯的脸。”

  ……这多少带了私人恩怨吧。

  维克特默默咽回了要说的话,其实他觉得庄园主人的相貌还挺英俊的。

  洛斯赞同地点点头:“能在庄园里杀人,再埋在花房里的人,只有他。”

  第五条永生轨里的npc少得可怜,除了庄园主人就是管家,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还是庄园主人的嫌疑大一些。

  “油炸尸体被排除,所以这里面的尸骨是不全的。”白濋摸了摸下巴,“你说缺少的尸骨在哪里?”

  洛斯头也不抬地答道:“肯定在庄园里,有可能还会被珍藏起来。”

  走廊里挂满了装饰画,每个房间的橱柜里都藏着木偶人,可见变态的庄园主人很喜欢这种暗戳戳的展示。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之前搜二楼和三楼没有发现相关的东西。”

  洛斯眯了眯眼睛:“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四楼了。”

  越是禁地,藏的秘密越多。

  比如沉眠精神疗养院里的五楼,停尸间和院史馆里都有重要线索。

  提到这个,洛斯又开始头疼了:“四楼的钥匙在庄园主人身上,他不会乖乖交出来的。”

  “那就抢过来。”白濋一脸跃跃欲试,“也可以直接弄死他,正好我想看看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洛斯和维克特陷入了沉默。

  白濋歪了歪头,笑得很愉悦:“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

  “……我觉得你比庄园主人更变态。”洛斯揉了揉眉心,“白大长官,做个人吧。”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将包裹拆开。

  维克特插不上一句话,听得脑瓜子嗡嗡作响,这话题太阴间了。

  拜他们两个所赐,拆包裹拆出一堆骨头,维克特早有了心理准备,没有被吓到,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包裹里的状况出乎意料,骨头上的血肉都被剔除了,每一根骨头都被打磨过,洁白光滑。

  数了一遍尸骨,一共206块。

  白濋挑了挑眉:“看来我们猜错了,没有缺少也没有油炸,只是骨头被打磨成纪念品了。”

  “确实挺像纪念品的。”洛斯拿起一块骨头,“在这里打个孔,就能串线变成项链了。”

  白濋扒拉出一块小的骨头:“你那块太大了,不适合做项链,这个大小合适,形状也好,戴着好看。”

  洛斯不服气:“大点才有存在感,那么小谁能看到?”

  白濋:“这种东西就是个纪念,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心意到就好了。”

  “丑的纪念品,像我这么英俊的人肯定不会戴的。”

  “心意,都说是心意了。”

  洛斯开始举例子:“我送你一个丑不拉几的铁环做戒指,代表我的心意,你能一直带出去吗?”

  “为什么不能,你敢送我就敢戴。”白濋停顿了一下,“所以你什么时候送我戒指?”

  洛斯:“……我只是打个比方。”

  白濋不依不饶:“我没听出是玩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该不会这么小气,连个不值钱的戒指都想赖账吧?”

  戒指,在时间的流逝中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如果是其他首饰,送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送了戒指,就好像要圈住一个人似的。

  洛斯分不清白濋不松口的原因,是真的想要,还是随口开玩笑。

  如果是后者,他不想送,如果是前者……

  是前者又怎样?

  难道白濋想要,他就要送吗?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失控的感觉令洛斯心里烦躁:“维克特你说,我那句话是不是开玩笑?”

  白濋看过来,目光凉凉的。

  维克特一个激灵,避重就轻:“我在想,正常人应该不会戴这种人骨项链。”

  言下之意,你们的争吵没有意义。

  “不如我们把这堆尸骨倒出来,找找线索?”

  洛斯一言不发,将尸骨倒在地上,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迷下来。

  难道把人逼急了?

  白濋皱了下眉头,偷偷瞟了几眼,压下了讨要戒指的心。

  花房里一片寂静,只有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

  维克特抹了把头上的汗,大气都不敢出。

  难怪不提倡办公室恋情,世间情爱磨人,瞧瞧,这两个理智的人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每一块骨头都经过打磨,上面刻有编号,编号中有重复的,无法排列起来。

  三人将相同编号的骨头收在一起,一共得到了九堆,每一堆的骨头数目不同,找不到规律。

  “这编号有什么用处?”维克特百思不得其解,“骨头的大小都不一样,每个部位也没有规律。”

  白濋对这种找规律的事情没有兴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可以去问一问杀人凶手。”

  他还没放弃弄死庄园主人的想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它有什么作用,先收起来,以后肯定能弄清楚。”

  洛斯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

  维克特不解:“不查这条线索了吗?”

  目前为止,这是他们进展最多的一条线索,现在就放弃,不符合他的性格。

  “查不下去还怎么查?”

  编号肯定有用,他们目前毫无头绪,再想也是浪费时间。

  洛斯活动了一下胳膊,挖土挖得腰酸背痛:“去找找和诅咒有关的东西吧,诅咒肯定要有载体,像扎小人、养小鬼……”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白濋和维克特也想到了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骨。

  维克特语气微妙,夹杂着一点惊喜:“这玩意儿不适合做项链,但却是用来诅咒人的好东西。”

  民间的传说故事里,制作僵尸,炼化恶鬼,总要从尸骨上下手。

  这些人骨头被精心打磨过,一看就是好材料。

  维克特自觉发现了真相,言之凿凿:“这可能不是编号,而是诅咒的阵法。”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庄园主人是被诅咒的对象。”洛斯提醒道,“如果这些尸骨是诅咒的材料,那他就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自己诅咒自己,除非脑子有问题。

  “难道凶手是管家?”白濋一脸不爽,“我还是觉得庄园主人比较欠揍。”

  阴晴不定的庄园主人,和性情温和的管家,的确是前者的嫌疑更大。

  维克特沉默不语,拿着铲子拨弄地上的尸骨。

  洛斯和白濋的看法相同,令他惊讶的是,维克特明显偏向于管家是凶手。

  “你有什么想法?”

  维克特欲言又止。

  他向来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是第一次吞吞吐吐,洛斯愈发好奇:“怎么了?”

  “我觉得管家不对劲。”维克特垂着眼皮,“没有线索指向他,他看起来也很完美,但完美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他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洛斯知道维克特有所隐瞒,没有继续追问:“也不是没有可能,凶手往往不会暴露得太彻底,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也不算是考验了。”

  “有可能永生轨预判了你们的预判,一脸凶手模样的人就是凶手。”白濋随口道。

  三人各有想法,对于杀人凶手的归类暂且被搁置。

  装饰画指向秋千椅,挖出的尸骨大概率属于庄园主人的初恋,尸骨上的编号或许与诅咒有关。

  二楼画作的女子没有五官,和房间里缺少五官的人偶面容相似。

  截止现在,两条线索都推不下去了。

  洛斯拿起打包好的尸骨:“先离开这里吧,去看看燕戮的情况,然后找机会上四楼。”

  四楼是唯一的突破口。

  白濋伸出手:“我来拿吧。”

  戒指的事在前,洛斯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不用,我拿得动。”

  “没说你拿不动,我是怕你拿着不方便。”白濋不由分说地拿过包裹,“快到中午了,万一碰上管家和庄园主人,你打算怎么办?”

  凶手一定会认出包裹,认出里面的东西。

  洛斯嘴上不饶人,却没有继续和他抢:“那你打算怎么办,又不是你拿着他们就看不到。”

  白濋轻笑了声:“我拿着他们还真看不到。”

  离开花房后,白濋脚步一拐,离开了去往古堡大门的路。

  洛斯瞬间明白过来:“你要翻墙回房间?”

  “不对。”白濋纠正道,“我要翻墙回你的房间。”

  洛斯:“……”

  有什么区别吗?

  白濋大步向前,挥挥手:“我先走了,等会儿见。”

  其他闯关者都在庄园里寻找线索,见他们从花房里出来,还带着东西,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还有几个人尾随其后。

  洛斯和维克特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小尾巴也跟上来。

  走到门口时,遇到了塔西等人。

  希泽嘴欠,看到跟在洛斯和维克特身后的人,幸灾乐祸地吹了个口哨:“呦,被盯上了呢。”

  越往后走,闯关者的能力越强,道德感也越低。

  自相残杀是家常便饭。

  洛斯没搭理他,径直往里走。

  希泽伸出胳膊:“白大长官没和你们一起吗?”

  “你有事吗?”洛斯冷冷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傻逼玩意儿抽的哪门子风。

  塔西之前救了白濋,洛斯不想闹得太僵。

  希泽拔高了声音:“我就是好奇白濋白大长官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毕竟你是他最疼爱的相好,那个传说中艳压一众美人的迷失者。”

  周围的人跟得很紧,听得一清二楚,气氛一时间变得古怪起来。

  洛斯明显感觉到落到身上的视线变多了,带着八卦的意味,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看你不是有事,是想找死。”

  他正因为白濋心烦着,希泽这时候来找茬,无疑撞到了枪口。

  洛斯攥紧了拳头,指骨咔咔作响。

  维克特连忙拦住他:“队长,冷静。”

  洛斯冷静不下来,终于体会到了白濋的心情,有些人的脸看起来就欠揍。

  塔西扫了眼四周,将希泽推到身后:“一天到晚净想些馊主意。”

  希泽顿时失了气焰,小声嘀咕:“主意不在馊不馊,好用才是关键,看我这一句话的效果多好,那些人都跑了。”

  洛斯一愣,这才发现一直跟着他们的闯关者们离开了。

  “冒犯你了,我替希泽向你道歉。”塔西嘴上说着道歉,行为举止却很硬气,“不过你别误会,他没有恶意,就是想帮你们清理一下尾巴。”

  洛斯无言以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计较就是不识好歹了。

  维克特适时开口,不卑不亢道:“有劳,不过下次说什么话前还是要三思的,毕竟我们小队长最烦嚼舌根的人,见着就想抽。”

  出手相助是好意,但这种帮助跟找茬似的,令人无福消受。

  希泽不以为意:“让人帮忙还挑挑拣拣的,别狗咬吕洞宾。”

  塔西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闭嘴。”

  洛斯一脸冷漠,往古堡里走,路过希泽的时候,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好好听你队长的话,不然你迟早有一天死在嘴欠上。”

  希泽:“……”

  维克特跟在洛斯后面,礼貌微笑:“我们小队长说话就是直白,你可千万要放在心上,记着以后不要再犯。”

  希泽:“……”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合着我帮忙还帮错了,呸!”希泽骂骂咧咧。

  桑云云看不下去:“人家要你帮忙了吗?就那么几个杂碎,谁收拾不了?你嘴也确实欠,洛斯没有说错。”

  希泽炸了:“桑云云你帮他说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队友是谁?!”

  桑云云一脸冷漠:“我实话实说,你该不会破防了吧?”

  希泽:“……艹!”

  —

  中午,庄园主人和所有人一起吃了饭。

  餐桌还设在宴会厅,只不过桌子分开了,庄园主人自己一张桌子。

  庄园主人神色恹恹的,一脸疲倦,像是没有睡醒:“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管家,婚礼在即,希望你们尽快找到新娘。”

  他只吃了几口饭,然后就上楼了。

  庄园主人的所有事务,都由管家亲自安排,连饭菜都是管家收拾的:“主人太过思念新娘,心力交瘁,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洛斯插起了餐碟里的雕花萝卜:“要不是刚挖出了纪念品,我都要把他当成大情种了。”

  为了保护线索,他们为挖出来的尸骨取了代号——纪念品。

  看他心情不错,白濋准备旧事重提:“他一看就不是大情种,不能和你我比。”

  洛斯横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濋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你之前说的戒指,什么时候送我?”

  拜托,心上人送的戒指诶,谁忍心拒绝?

  “……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洛斯又开始烦躁了,“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首饰,你就缺我这个戒指吗?”

  白濋连连点头:“对,缺。”

  首饰不首饰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谁送的,就算是个铁环,白濋也想要。

  洛斯苦口婆心:“戒指是情侣之间互送的礼物,你追着我要不合适。”

  白濋沉默不语。

  洛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迟早有一天会有人送戒指给你的。”

  “没错,你说的对。”

  洛斯以为他听进去了,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

  “不能只是你送我,我也得送你。”白濋一本正经道,“戒指是要互送的。”

  洛斯:“……”

  他怀疑白濋翻墙的时候把脑子掉了。

  “白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洛斯心烦意乱,抓了抓头发,“戒指是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你和我不是这种关系。”

  “不是吗?”

  洛斯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白濋定定地看着他:“你问问在座的人,我们是不是情侣,真情侣是情侣,绯闻情侣也是情侣,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你连个名分都不打算给我吗?”

  桌上的人差不多都吃完饭了,离席的没有几个,都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别人。

  突然,一个人拍桌而起:“够了!”

  众人一愣,纷纷看过去。

  洛斯咬牙切齿:“白濋!”

  “在呢在呢。”白濋连忙站起身,“走,咱们回房间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害羞。”

  洛斯意识还在,知道不能暴露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下桌上一群没反应过来的闯关者,面面相觑,心情复杂。

  不愧是被白濋宠到骨子里的人,都能对他大吼大叫。

  在洛斯不知道的时候,他和白濋之间的事已经传开了,就连传闻都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回了洛斯的房间,他站在一堆废墟里,愤怒地捶了下尚且完好的墙:“白濋,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信白濋听不懂他的意思。

  白濋没拦住,看着他刚捶了墙的手,眼底满是心疼:“要个戒指罢了,怎么气成这样?”

  “你要的是戒指吗?”洛斯莫名有些委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分明就是在戏耍我!”

  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一个戒指,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了。

  白濋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哪里舍得耍你,还好没破皮,手疼不疼?”

  洛斯一怔,被他的温柔弄得无所适从。

  “是单纯想要戒指,不是戏耍你。”

  “可戒指是……”

  “是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一点,朋友之间也可以戴同款戒指,队友也可以……”见洛斯表情不善,白濋的声音越来越低,放弃了胡诌,“好吧,不开玩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白濋习惯于将一切谋划好,然后再行动,对待感情也是这样,没有十全的把握,不想告白。

  洛斯是他意外捡来的红玫瑰,也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如果告诉他,这不是戏耍,只是追求者的一点点奢望,快气哭的小玫瑰会不会重新展露笑颜?

  白濋垂眸,目光温柔,蓄满了不曾被看出来的深情。

  还没有开口,那双眼睛就说明了一切。

  洛斯呼吸发紧,隐隐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心烦意乱地抽回手。

  那双眼睛太过灼热,洛斯不敢直视,低下头。

  表白是头一遭,对小初恋也不过是用糖哄骗,白濋紧张得声音都带着颤。

  明明设想过无数次,但要将心意和盘托出时,白濋连准备好的情话都忘光了,只是干巴巴地问道:“小废物,我就是想要你送的戒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洛斯嘴角抽搐:“你叫我什么?”

  表白时叫人家废物?!

  “小队长,小祖宗。”白濋立马改口,小心翼翼地问道,“明白了吗?”

  洛斯沉默了两秒,移开视线:“明白,你恐同,好了,我们该去找线索了。”

  果然被拒绝了。

  失落之余,还有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那什么,是我狭隘了,你说的没错,戒指不只是定情信物,也可以是朋友和队友一起戴的。”洛斯清了清喉咙,“通关后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表个白,进入暧昧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