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我的美貌,全球窥觎[快穿]【完结】>第55章 疯狂偏执生物学家(完)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带不回来!”皇宫玻璃花房内, R国的国主尤金叶纳远没有之前的悠然淡定,他盯着面前呈现出枯败状态的花,冲着身后立着的一排的人骂出声来。

  花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负责此次事情的负责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冲着尤金叶纳解释道:“陛下,现如今季教授的身边有秘书长季宁跟着,季宁这些年培养了一大批的心腹,他手下的那些人寸步不离的守着, 我们无从下手,而且我们这……也没理由,这也不能强行把季教授给带回来……”

  江时的死, 算是彻底的打碎了尤金叶纳的盘算, 这是在逼他,彻底的与他季言合作。

  尤金叶纳的视线落在面前已现败相的花上, 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等不了了。

  尤金叶纳听着下面人的汇报,他将手中的剪刀丢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过身来, “那就去跟他说, 是我要见他。”

  负责人面上有些尴尬,“陛下, 这……这个我们试了,可秘书长却把我们拦了。”

  负责人声音一顿有些不敢去看尤金叶纳的眼睛, 低下头去, “秘书长就说之前从康归里斯研究所逃跑出来的人鱼现在正变了法子的找他弟弟报仇, 这来回路途遥远的, 恐怕会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测。”

  Y国的事情虽然拿江时解决了, 可现在康归里斯研究所里面的人鱼也跑了。这季言若是在路上死了,他的永生剂就永远也别想拿到手里了!

  尤金叶纳一时间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他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站在花房内来回踱步,“那你们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将人给带回来?”

  在场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尤金叶纳的口中听到了些许急切的语气。负责人将话在口中琢磨了一番,不确定的冲着尤金叶纳出声道:“陛下我们觉得吧,现在当务之急其实还是要先将那只逃跑的人鱼给抓回来。”

  负责人:“毕竟那只人鱼在康归里斯弄出来的命案……实在是太过惨烈,人鱼若是抓不到,在国内总会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再次发生之前的事情,季教授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啊是啊,陛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抓到那只人鱼,季教授也能心安的回来。”

  “要是不抓,谁会知道那只疯了似的人鱼会不会再整出其他幺蛾子来,总是要一直担心下去的。”

  玻璃花房内的众人随着负责人的声音站在原地议论纷纷,尤金叶纳双手撑在桌案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人鱼早不逃走,晚不逃走,偏偏在季言走了之后逃走,当真是巧合吗?

  “等等。”尤金叶纳抬手指了指负责人,“我突然想到,季言不是跟那条人鱼关系十分亲密吗?那为什么会杀人呢?”

  “陛下这……这件事是不是传言有误?”负责人声音一顿,再次开口,“我听说季教授之前对人鱼并不好,如果两个人关系亲密的话,季教授又为什么要将人鱼从神刹海运到康归里斯研究所囚困起来做研究呢?陛下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尤金叶纳:“从……”

  从江时口中。

  尤金叶纳的声音一止。

  现如今想起,这件事似乎的确一直都是从江时的口中听到的消息。可现在江时死了,他想要去再找人询问真假也询问不出来了。

  可这件事尤金叶纳却选择保留意见,他总是隐隐觉得,季言与那只人鱼之间还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尤金叶纳摩挲着手指上带着的金色的板纸,负责人就再次出声,“陛下,依照人鱼这几次杀人的事件来看,人鱼动手几乎是无差别攻击,江时作为季教授的学生现如今死了,那还真说不好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季教授……”

  尤金叶纳抽回手,转过身去将视线落在了负责人的身上,“这样,你们现在就给我带入去季言身边。”

  尤金叶纳抬了抬手,再次开口,“不管人鱼是不是想要杀他,还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密切,那么人鱼最终的目标都是季言。”

  负责人:“是。”

  尤金叶纳:“下去吧。”

  等花房内的人都朝着外面走,尤金叶纳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将负责人单独叫住。

  在负责人略显差异的眼神之中,尤金叶纳冲着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走上前来。

  尤金叶纳看上去神秘兮兮的,负责人不敢耽搁,赶忙迈步折了回去,“陛下?您……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尤金叶纳:“附耳过来。”

  负责人凑上前,“您讲。”

  尤金叶纳:“这一次你带着人去找季言,人带不带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我想办法把季言手里的永生剂骗过来。”

  负责人抬眼看了尤金叶纳一眼,“陛下,那若是东西到手……”

  从始至终尤金叶纳要的都是永生剂,若是东西到手……

  尤金叶纳:“那就,杀了吧。”

  负责人敛去眸中颜色,冲着尤金叶纳应了一声,当他迈步走出皇宫之后,却是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

  晚间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皇宫内尤金叶纳正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寝宫里。

  寝宫内空无一人,大风将大开的窗户吹的啪啪作响,有雨水和着风吹了进来,将翻飞而起的窗帘给打湿。屋内没开灯,只有冷白的月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诡谲黑色的影子。

  尤金叶纳的视线落在那看上去像是一个人似的的影子,脚步猛地顿在了原地。

  这是……

  与此同时,惊雷在窗外炸起,尤金叶纳的头皮一紧,他将脚步向后抽回了一步,冲着门外面大喊出声,“来人,来人!”

  然而尤金叶纳的声音喊出,寂静的走廊之内却是无人应答,亦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去看,一股子恐惧从尤金叶纳的心底冒了出来。

  *

  康归里斯研究所的现场他去了,在江时死后的一小时后,现场被拉了警戒线。尤金叶纳到的时候,他看见警局的人跑出来吐了个昏天黑地。

  尤金叶纳拨开众人迈步走进了那间展览厅之中,现场的研究员已经被医院拉走,空气之中挥之不去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味道让人从心底作呕。

  “陛下,里面……别进去看了。”

  尤金叶纳盯着地上用水都冲不干净的血红,就能想象得出,再近一些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小时候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当中的战争里,亦是如此血腥。

  人鱼族与人族的战争所有人看到的结果都是人类胜了,人鱼族退居神刹海随后再也消失不见。可没有知道,当初的那场战争输的其实是他们。

  他们有战无不胜的能力,如神一般的凌驾于人类之上,就像是现如今的情形,人类在这种生物面前就像是一个猎物似的任人宰割。

  尤金叶纳的脚步像是被钉死在了原地,就连脊背都生出了一股子的冷汗出来,他千算万算,担心了这么久,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让这只人鱼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尾巴带金,那只人鱼不是别人,而是那片海域的主人,是人鱼族的王。

  诺尔曼·伊利亚德

  尤金叶纳可以欺骗所有人,他却无法欺骗自己,他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这只人鱼的身份。

  他无法想象如果诺尔曼回到那片海域,战争再次被挑起后,R国,不是整个人类是否还能保住。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尤金叶纳攥紧了身侧的手,转头离开,冲着在场的所有人低呵出声,“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条人鱼给找到!”

  *

  尤金叶纳将思绪抽了回来,整个身子踉跄了一下。

  肩膀突然被人扶住,尤金叶纳浑身上下顿时一紧,额头上的冷汗也瞬间冒了出来。

  他努力找着自己的声音,音色有些颤抖的吐出声,“你……你是……”

  “父亲?你站在门外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尤里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尤金叶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伸手拉过门栓,将寝宫的门给砰的一声关上。

  尤里斯有些不解的问出声,“父亲,你这是……”

  “别说话!”尤金叶纳快步向外走,“我问你,这周围的护卫都去哪了?”

  尤里斯:“我让他们都下去了啊。”

  尤金叶纳猛地顿住脚步,“你?”

  “对啊。”尤里斯声音一顿,再次吐出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父亲说,他们在这不合适。”

  尤金叶纳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脸上的白尚未褪去,他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悦的冲着人问出声,“什么重要的事?”

  尤里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父亲,我……我想……我想娶季教授。”

  尤金叶纳皱紧了眉头,反问出声,“娶谁?”

  尤里斯:“季言,季教授。”

  尤金叶纳看了看四周安静的走廊,“我不同意。”

  “父亲!”尤里斯拔高了音调,“您当初不是这么说的,您说……”

  尤金叶纳抽回视线,抬起手指着尤里斯警告出声,“我告诉你尤里斯,你娶谁都可以,就是季言不行!”

  尤里斯:“为什么啊。”

  “他与那条人鱼的牵连过深,你不要给我搅合在里面,否则回头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金叶纳抽回手,“这件事你不用想了。”

  尤里斯皱紧了眉头,伸手一把拉住了尤金叶纳的胳膊,“父亲,我知道你派人去找他了,你……你是要杀了他是吗?”

  尤金叶纳的目光从尤里斯抓着他胳膊的手移开,最后将目光落在尤里斯的脸上,“这才是你今晚来找我的原因吧。”

  尤里斯:“是。”

  尤里斯收紧了握着尤金叶纳的手臂,有些急切的再次开口,“父亲,我知道你想从教授那拿到永生剂,您想长生,你想要拿到药剂。可你能不能放了教授……他什么都没做。”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全部都在季言身上,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那条人鱼来搅合他的计划,他的这个儿子也会毁了他的全部计划!

  “什么都没做?”尤金叶纳冷哼了一声,“那你可知道他单枪匹马的跑来找我,跟我谈了条件?你可知这一次江时的死,那只人鱼的逃跑跟他有关?”

  尤里斯:“什么?”

  尤金叶纳抬手拍了拍尤里斯的脸,“我的好儿子,别傻了。”

  “来人!”

  尤金叶纳的声音里,被尤里斯赶出去的护卫队走上前,“陛下。”

  尤金叶纳将尤里斯的手从胳膊上拨开,冲着护卫队挥了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允许给我放他出来。”

  尤里斯急了:“爸!”

  尤金叶纳:“带下去。”

  等人走了,尤金叶纳安排了一队人守在门口,抬手冲着护卫队队长问出声,“刚刚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

  护卫队长:“没有。”

  尤金叶纳冲着人招了招手,抬手将紧闭着的寝宫的门给打开。

  屋外的暴雨还在下,窗户被雨水拍打的声响依旧强烈,尤金叶纳给护卫队长抬手指了指那黑影。

  护卫队长最近听那人鱼的传闻不少,此时看着那黑影眯起了一双眼睛,他抬手将腰间的抢拔出,握着朝着屋内走去。

  尤金叶纳跟着人走近,只见护卫队队长掀开翻动着的窗帘,将抢口对准了窗外。

  尤金叶纳:“怎么样?”

  护卫队长盯着外面看了一眼,将手里的抢放下,“陛下,是树。”

  “树?”尤金叶纳快步走近,他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地面上黑影,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他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冲着人挥了挥手。

  护卫队长瞧着尤金叶纳被闪电冷白的光芒映照的略显苍白的脸色,给人将窗户关上,“那……那陛下早点休息。”

  护卫队队长见人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尤金叶纳抬手揉了揉眉宇。

  最近,可能真的是累着了。

  尤金叶纳放下手,伸手将身旁的落地灯打开。

  昏黄的灯亮起的那一刻,尤金叶纳就看见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条鱼。

  对方拖着下巴,懒洋洋的靠在那,漂亮的冰蓝色鱼尾巴垂在地上,悠然的摆动着。在他望过去的时候,人鱼紧闭着的眼睛睁开,那是一双看上去如冬日的霜雪般,染着冷意的眸子。

  尤金叶纳一个没扶稳,跌坐在地上。

  *

  雨还在下,从昨夜开始一直下到第二天,一直没有停歇,天就像是要漏了一般。

  海边的天很阴,海边的风会和着一股子海腥味扑入鼻间,季言坐在一户渔家的小屋子里,视线落在窗外阴云密布的天色上。

  “季教授?”

  身旁人的呼唤让季言抽回视线,他笑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声,“老伯,村子里这边经常下这么大的雨吗?”

  “不经常。”头发花白的老伯冲着季言摆了摆手,“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连着下这么大的雨了。”

  季言:“那老伯还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吗?”

  “在我小时候。”老伯声音一顿,“七十多年前吧。”

  季言抬手给人倒了一杯热水,“那是挺久的,是当年与人鱼族的战争的时候吗?”

  老伯将杯子拿到手里,“是是是,就是那时候。”

  季言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弯了弯唇。

  “你别说还真的就像那时候,那时候的天也像这样连着下了很久的大雨,下到海水都涨了潮,淹了房屋……”老伯回忆着当初的样子,枯槁苍老的手还有些颤抖,“那个时候,我们都说,是海神发怒了。”

  “哦?”季言端起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热水,“我之前听我一个朋友说过一个传闻,它说有的渔村啊,在古时候也会将这样的情况当成海神发怒,那这个时候呢,村民就会去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季言看着杯中的水再次出声,“他们会献祭。”

  季言抬起头,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老伯身上,“这件事是真的假的?”

  在季言的话中,老伯有些局促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这事……这事他……”

  季言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老伯将后半句话给吐出来,“您别怕,我就是问问。”

  老伯的目光落在季言眼角处那猩红的泪痣上,他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其实不瞒教授说,这个习俗还是有的。”

  季言挑眉,“那灵验吗?”

  老伯:“灵验。”

  “当年人类与人鱼族的战争打了许久,最苦的就是我们渔村,有家不能回,怕不是要饿死。”老伯喝了一口热水,让自己的声音平复了片刻,再次出声,“后来村民就支了个招,就是献祭。”

  “其实当时也不叫献祭,叫娶亲。”

  季言:“娶亲?”

  “我们给那片海域的主人送去一位新娘,这样对方一忙,说不定就顾不上我们了。”老伯将杯子放下,看向季言,“还别说,教授与当年那位新娘还有点像。”

  季言:“我?”

  老伯抬手指着季言眼角的泪痣,“我记得那时候的那个人眼角也有您这样的一个泪痣,猩红猩红的。”

  季言伸手碰了碰他眼角的泪痣,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他放下手,握着面前杯子的手一寸一寸的收紧,“然后呢?那只鱼就真的退兵了吗?”

  “退了。”老伯说起这个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笑了一声冲着季言再次开口,“从那之后,人鱼就在神刹海的附近销声匿迹了。”

  “那还真的是神奇。”季言低头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当初是人鱼族战败,灰溜溜的逃回了神刹海呢。”

  季言看向窗外的天色,再次问出声,“那您觉得现在这天,是那条鱼在发怒吗?”

  老伯:“哪……那条鱼?”

  季言站起身,他走到窗户前,看向外面仿佛是下漏的天,“诺尔曼·伊利亚德。”

  老伯:“我……我不认识。”

  “您当初在海滩上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应该就认出来了吧。”季言声音一顿,他单手抱着手臂,摩挲着手中莹白的珍珠,“随后,您就联系了康归里斯研究院并将您的一份手书留在了那,我说的对吗?”

  老伯:“我……我……我只是害怕了。”

  老伯皱紧了眉头,“人鱼族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若是再发生了像当年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季言:“也是啊,毕竟不能再给这条鱼送一个新娘过去。”

  老伯:“……”

  季言的声音顿半天,突然冲着人问出声来,“那您觉得是当初那人长得漂亮,还是我漂亮?”

  老伯头皮一紧,赶忙道:“您……您漂亮。”

  季言摩挲着手里的珍珠笑了笑。

  紧闭着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季言看着走进来的人,问出声,“怎么了?”

  来人是季宁手下的头,他朝着一侧的老伯看了一眼,走到季言身边压低了声音冲着人道:“陛下派了人过来,现在在那边与秘书长起了冲突。”

  季言:“来的倒是快,走,回去看看。”

  季言推门而出,临走之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身后的老伯出声,“他生气了,我看这雨怕是停不下来了。”

  “您若是想活命呢,这两天还是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

  *

  季言回去的时候,双方在别墅面前的小院里正撕的厉害,他一回来,双方这才停止了争吵,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言言,过来。”季宁迈步走了过去,将季言扯到了身后。

  他看着一旁想要上前来的人,抬手指着对方骂出声,“他妈的,我看谁敢往前一步!”

  从皇室赶来的负责人抬手将周围的人拦下,独自一人迈步上前,“秘书长,季教授。”

  季宁拔了腰间的抢,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面前的地面激射,负责人的脚步瞬间顿在了原地,他双手抬起,再次出了声,“秘书长有话好说。”

  季宁握着手里的抢,怒喝出声,“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们谁敢动我弟弟,就是跟我季宁过不去,我就先嘣了谁!”

  季言看着面前一脸怒火,将他护在身后的季宁,眸色深了深。

  上个世界里,季江的厌恶,季恒的算计,只有季老夫人是真正在对他好,可是在那份跨越亲情的心疼里,更多的是季老夫人对于他的歉疚。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那股子浓烈的,血浓于水分割不开的亲情。

  没有愧疚,甚至不掺杂任何别的想法,是真正的相护,是理解与支持,这是他在现实世界之中体会不到的,也是他最渴望的亲情。

  季言伸手拍了拍自家大哥的手臂,“我来吧。”

  季宁:“言言。”

  季言仰着头哄道:“季哥哥,我可以的。”

  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学会了一套撒娇的本事?

  季宁皱紧了眉头,将对方抱着他的手臂给拨开,“你来你来。”

  季言挑了挑眉,走上前一步靠在一旁的楼梯扶手上,“尤金叶纳派你来的?”

  负责人将手放在身前,毕恭毕敬的冲着季言躬身一礼,“是。”

  季言:“来干什么的?”

  负责人朝着站在季言身后的季宁看了一眼,方才将视线转过来回答出声,“陛下担心您的安全,这不就安排了人,让我们来这保护您嘛。”

  “安全啊。”季言点了点头,“没别的想法?”

  负责人:“应该……没了吧。”

  季言:“应该?”

  负责人浑身一抖,“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就是来保护您的安全的。”

  季言直起腰来,“那你们留在这吧。”

  负责人听见季言吐口,长舒了一口气,结果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季言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两步转过身来冲着他提醒出声,“对了,那只鱼最近可能过于生气了。”

  季言收了手里的伞,看了看仿佛是黑云压顶的天,“我害怕的很,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负责人:“…………”

  季言弯了弯唇转身上了楼。

  然而季言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这雨一下就是数天未停。

  有人说,这天的天气有灵,看起来,那只鱼被气的不轻。

  季言呆在屋子里没等来诺尔曼找上门,却是先等来了一个偷药贼。

  季言将屋内的灯打开,一眼就看见了正蹲在屋内翻箱倒柜的负责人。

  他抱着手臂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指尖捏着一个小瓶子冲着人晃了晃,“你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事情败露,负责人不得不站起身。

  他撇了一眼季言手中的小瓶子,冲着人伸出手,“季教授,您把东西给我。”

  季言笑了一声,屋内昏黄的灯光拢在季言的漂亮的脸上,映衬着的那半张露在光中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将手中的瓶子握在手中,冲着负责人出声,“给你了之后呢?被杀吗?”

  负责人摆了摆手,“不不不不。”

  季言挑眉,“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

  事已至此,负责人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将事情给季言说道:“陛下的确是下了密令让我拿到药之后就杀了您,可……您放心,我是秘书长的人。只要您把药给我,我绝对不会动您。”

  季言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我哥?”

  负责人坦白出声,“是。”

  季言掏出手机给季宁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之后,季宁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推开门,就看见季言坐在椅子上,他的人站在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没用的东西!”

  季宁骂了一嘴,随后快步走到季言身边,解释出声,“言言,你听我解释,大哥没……没想害你……这件事其实吧,是……”

  季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我知道。”

  季宁声音一顿,“那这是……”

  季言朝着负责人看了一眼,“太心急了。”

  负责人低下头去。

  季言将手中的小瓶子举起,再次开口,“现在人鱼跑了,我手里的永生剂就成了绝品。等尤金叶纳拿到永生剂,不止是我,谁都别想活。”

  季言:“我说过,这件事要等,现在时机还没到。”

  季宁抬手指了指负责人,“听到没,拖,这件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负责人刚要出声,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朝着两个人看了一眼,在得到首肯之后抬手接了,“我现在正忙,有事一会再说……”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大哥,出事了。”

  季言抬眼看了人一眼,“让人进来说。”

  负责人冲着电话里的人交代了两句,紧闭着的门就被人推开来。

  来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身上穿着的黑色雨衣还在朝着下面滴着水,负责人赶忙走上前将人的雨衣拨了丢在外面,重新走了回来,“别急,慢慢说。”

  来人喘了一口气,直起腰来,“是皇宫,皇宫出事了。”

  负责人眉头皱的更紧,他回头朝着身后停下来的秘书长看了一眼,伸手抓住来人的胳膊,“皇宫?陛下出事了?”

  “对陛下。”来人声音一顿再次出声,“昨夜,那条逃跑的人鱼闯入了皇宫……”

  对方断断续续的话可把负责人急死了,“你给我一口气说完,陛下怎么了?”

  人鱼两个字,季言就看见季宁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着季宁生气的脸色,季言却是冲着人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季宁这才抽回目光,季言就听见这人再次道:“陛下没事,只不过那只人鱼向了陛下要了一个人。”

  负责人:“什么人?”

  季言就看见对方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抬手指了指,“要……季教授。”

  季言挑了挑眉。

  负责人回头看了季言一眼,“陛下什么意思?”

  “陛下让您尽快将季教授给……请回去。”

  季言听着对方的措辞,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你看,这不机会来了吗?”

  季宁拽住季言的胳膊,“那条人鱼进宫是你安排的?”

  季言:“我没安排,我不知道。”

  季言笑了笑,“但我知道,这个机会系在对方身上,果然,没让我失望。”

  负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季言一眼,“那……现在是……”

  季言:“回去。”

  季宁:“我跟你一块走。”

  季言一把拽过季宁的胳膊,“你别走,这里还有事情需要你。”

  季宁:“什么事?”

  季言看了一眼外面越发阴沉的天,“带爸妈还有这里的百姓都先离开这。”

  季宁:“你是说……”

  季言嗯了一声,“如果哄不好那只鱼,这雨恐怕不会停了,到时候这水涨上来,村子里都要完蛋。”

  季宁:“可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季言嗤了一声,“那只鱼怂着呢。”

  他伸手拍了拍季宁的肩膀,“安了,就去哄哄没事。”

  *

  季言回去的第一件事就去宫里见了尤金叶纳。

  尤金叶纳被吓得不轻,整个人躺在床上面色染了一层灰败,他将屋子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只鱼,只看见守在床边的医生。

  季言走上前,一脸谦卑恭顺的站在床边,“陛下。”

  尤金叶纳在听见季言的声音后,那双枯槁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冲着季言抓了过去。

  季言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尤金叶纳的触碰,反倒是出声冲着一侧的医生问出声,“医生,陛下怎么样了?”

  医生冲着季言回答出声,“陛下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劳累,多休息就行。”

  季言弯了弯唇,“劳累啊,我还以为陛下是吓着了呢。”

  医生:“…………”

  他可什么都没说。

  尤金叶纳冲着一旁的医生挥了挥手,“下去吧。”

  医生如蒙大赦的赶忙从房间之中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靠在床头的尤金叶纳将目光落在了季言身上,他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问出声,“你安排的?”

  季言:“他想杀我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

  尤金叶纳:“他单枪匹马闯了我的皇宫只为要你,你说你面子大不大?”

  季言垂了眸子笑了一声,“要我,说不定是要杀我呢。”

  尤金叶纳冷哼了一声,“永生剂呢?”

  季言将兜里的小瓶子拿出,“在这呢。”

  尤金叶纳伸手就去夺,“把永生剂给我。”

  “欸,你拿去了,转头来,怕不是就要宰了我。”季言握着手里的小瓶子向后退了一步。

  尤金叶纳:“我不杀你。”

  季言挑眉。

  “我还不想死。”尤金叶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把永生剂给我,回你的研究所去。”

  季言扬了扬眉,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将瓶子递给了对方。

  他冲着人微微颔首,转身就从皇宫离开了。

  尤金叶纳并未出尔反尔,出皇宫的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甚至尤金叶纳还安排了专人将他送回了研究所。

  季言从车上下来,他站在研究所的门口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展览厅的门在出事了之后就关上了,季言抬手将大门推开,目光就落在了依旧泛红的地面。

  他顺着那抹红向前走去,就看见了被焊在地上的铁链。

  季言蹲下身,从一侧的铁钩上扫过,手指从铁钩上的斑驳血迹上拂过,余光之中突然看见了一枚被人遗弃在一旁的鳞片。

  季言起身走过去将鳞片捡起,放在眼前看了看。手中的鳞片很漂亮,在光影之中泛着冰蓝色的璀璨光芒。

  心里隐隐有一股子的疼在蔓延,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只觉得闷闷的,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

  季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盛放着冰蓝色水的玻璃展柜上,在那条鱼逃逸了之后,展柜就被废弃了,此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显得黑漆漆一片。

  季言捏着手里的鳞片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守在外面的研究员快步走上前,“教授。”

  季言:“这里面水放掉的时候,可有看见一条金鱼?”

  研究员:“金鱼?不知道,没看见。”

  季言:“好的我知道了。”

  季言将手里的鳞片贴身放着,转身离开。

  等到季言再次从康归里斯研究院中出来的时候,下了许久的雨停了。

  研究所的人纷纷走出来议论纷纷。

  季言迈步走下台阶,仰头看向从云层之中探出头的太阳,伸出手感受着阳光落在手掌上的暖意。

  看样子,是心情好了呢。

  季言弯了弯唇,抽回手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这条怂鱼。

  下一次见面,可别让我等太久。

  *

  “别闹……”

  睡梦中,季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腰,被子被掀开,有东西挤了进来跟他躺在了一起。季言被冰的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唇就被人叼住反反复复的撕咬亲吻,像是带了怨气。

  季言皱紧了眉,像无数个日夜一般那般,很快就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之中。他睁开眼睛想要醒过来,可他就好像是深陷在漩涡之中,任凭对方揉扁搓圆就是醒不过来。

  等到他从梦魇之中挣扎的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了他昨夜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季言忍了一年的时间,在最近一次醒来对着镜子看见脖颈上被人鱼尾巴缠的红痕后,摔了桌子上的玻璃杯,“诺尔曼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就扒了你的鱼皮!”

  季宁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上的玻璃碎片,“这是怎么了?”

  季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遮了遮脖子上的印子,“没什么。”

  季宁盯着季言看了半晌,走上前去,“最近这天不错啊。”

  可不是不错。

  被喂饱的鱼,哪还想着生气。

  季言冷哼了一声。

  季宁趁着季言不注意,抬手将对方捂着脖子的手给拨开,就看见季言脖子上一道极为明显的红痕,“怎么回事?”

  季言:“没事。”

  季宁皱紧了眉头,“是不是那条鱼!他真的想弄死你吗?”

  季言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可不是要弄死我。”

  季宁:“你说什么?”

  季言:“没什么。”

  “我看他就是要弄死你!还想要献祭,献什么?!”季宁气得不轻,他拔了腰间的抢,在屋内找起来,“他在哪呢?我现在就宰了他!”

  季言:“早跑了。”

  他要是能找到他,还用得着季宁动手?

  季言冷哼了一声,突然想到刚刚季宁好像口中说了一个词。

  他皱紧了眉头,问出声,“献祭?献什么?”

  提起这个季宁就一头火气,他叉着腰出了声,“那只鱼又去了一趟皇宫,给尤金叶纳递了一封信,信里说让你献祭。”

  季宁:“他还说如果你不答应,就杀了尤金叶纳。”

  季言已经能想象到尤金叶纳被吓得不清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那我如果就是不去呢?”

  季宁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陛下已经派人过来了。”

  “言言,我接到消息就带着人先赶了过来。”季宁伸手拉过季言的手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死的。”

  季宁的声音刚出,别墅外面就已经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护卫队瞬间将别墅给围住了。

  季宁低咒了一声,“还真是怕死。”

  季宁将抢握在手里,“言言你放心,今天哥哥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的。”

  季言伸手将季宁的手拨开,“行了,我不会死的。”

  季宁:“?”

  季言想着之前渔民的话,扯了扯嘴角。

  这只鱼,求婚都不会正儿八经求,非得搞得这么大阵仗,跟干什么事情似的。

  季言解释出声,“早年的时候渔村有祭祀选择新娘一说,这条鱼想让我嫁给他。”

  季宁脸瞬间沉了下来。

  季言将目光落在了季宁身上,“有些事哥哥应该比我清楚吧。”

  季宁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是。”

  季言:“说说看。”

  季宁放下手解释出声,“你既然知道祭祀那应该知道早些年那个被送出去的新娘跟你长得有些相似。”

  季言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知道,因为这个。”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海神早已经选中的新娘。”季宁声音一顿,“爸妈因为这件事跟村子里的人没少吵架。”

  季宁:“可随着你一天比一天大,你长得越来越像对方,爸妈就慌了。”

  季言:“所以,你在看见我从神刹海之中救了一条人鱼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是吗?”

  季宁:“是。”

  季言笑了一声,“可你没想到我会跑出去拦住陛下,接下了这个项目。”

  季宁:“是。”

  季言低头摩挲着手指,“或许,真的有缘吧。”

  季宁偏头看向季言,“言言,你呢?”

  季宁:“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条鱼了吧。”

  季言:“我不知道。”

  季言抬起头,“不过,我想我的确需要见对方一面。”

  “季教授,跟我们走一趟吧。”

  季言站起身,“不用绑,我跟你们走。”

  *

  “妈……这就没必要了吧。”季言拧紧了眉头,伸手挡住了想要给他扣上盖头的手。

  穿一身红嫁衣就够丢人的了,再盖这个,他要被诺尔曼笑死。

  季母伸手朝着季言的后背拍了一巴掌,红着一双眼出声,“习俗不能乱,再说我的言言要嫁人了,总是要最美的。”

  季言听着身侧哑了的声音,将抬起阻止的手放下,“妈,我真的不会死的。”

  那条鱼要是敢弄死他,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季母没有说话,她伸手将唇纸递到季言的手中。

  季言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的用唇抿了抿,他将红纸放在桌子上,抬眼就看见面前镜子里的人。

  描摹了精致妆容的脸比往日添了几分艳丽,身上的红嫁衣将眼角的烫人的泪痣映衬的鲜红如血。此时的季言,就像是一朵红艳的花,绽放着最璀璨的光色来。

  红色盖头落下,季言的视线就被遮挡了。

  季母哭出声,“言言。”

  季言转身将人抱住,“妈,你信我嘛。”

  “那条鱼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扒了他的鱼皮给你做披肩。”

  季母:“你这个小兔崽子。”

  季言:“我总算是知道我哥的骂人是跟谁学得了。”

  季母朝着人身上打了一巴掌。

  “妈,言言好了吗?”季宁站在门外轻咳了一声,“外面的天又阴了,看着像是要下雨。”

  这只鱼!

  季言拧紧了眉头,“让他给我等着!”

  季母将人扶着站起身,“行了,我扶你下去。”

  从家里出来,季言就坐上了一顶轿子,沿路上的人拥挤不动,而轿子的方向就是神刹海。

  季言朝着头顶有些阴沉的天看了一眼,手指朝着心口处按了按。

  那里贴身放着一枚鱼鳞。

  季言将手松开,将手里握着的小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见面礼。

  *

  在那条鱼的要求下,轿子在海岸边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只能季言一个人走过去。

  这条鱼到底知不知道他还盖着盖头!

  季言抱着手中的盒子一脸怨念的从轿子里出来,他脚踩在沙子上,掀开盖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远远的,他能看见季父搂着季母站在那,季宁就站在一侧严阵以待。

  季言心里一暖。

  他抽回视线朝着不远处的海水看了一眼,将盖头放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沙滩深处走去。

  越是向前,路越不好走。

  听着耳边的海水声,季言抬手将鞋子给脱了,赤脚踩在了柔软的细沙上。

  细沙上有水,冰冰凉凉的触及脚底。

  季言向前走了两步,脚被冰的一步也不想走了,“诺尔曼!”

  不等季言再喊第二声,季言就感受到一双手扣上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

  季言惊呼了一声,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诺尔曼?”

  诺尔曼:“嗯。”

  季言:“你要杀了我是不是。”

  隔着艳红红的盖头诺尔曼的唇轻轻的吻了下来,“是娶。”

  海风吹了过来,将季言盖在头上的盖头吹开,入眼,季言就看见了眼前一年多没见的鱼。

  依旧是那张绝美至极的容颜,长及足裸的发散在身后被用金色的宝石金链束着,没有了之前见到对方的落魄,这条鱼浑身上下如神,显得清贵不凡,尊贵睥睨。

  季言望着诺尔曼深邃的眸子,伸手将手里的见面礼递了过去,“喏,给你的见面礼。”

  诺尔曼:“嗯。”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串这东西做了多久?”季言捏过对方的脸,“你就是这么娶我?我的礼物呢?”

  诺尔曼:“我准备了盛满宝石的屋子。”

  季言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他的小妻子果然只喜欢宝石不喜欢他。

  诺尔曼有些委屈的扣紧了季言的腰,将人拉近俯身在他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暧/昧的低语出声,“你喜欢宝石,我就用宝石把你装点上,我会把你关进那间屋子里,让你在屋子里为我生下继承人为止。”

  季言:“混账东西,我不嫁了。”

  诺尔曼扣住了怀里想要挣扎着起身的季言,“晚了。”

  季言:“你这是强娶!我还没答应呢!”

  诺尔曼:“你舍得丢下儿子吗?”

  季言:“???”

  诺尔曼:“我把儿子养大了,你不跟我回去看看?”

  季言:“不去。”

  诺尔曼委屈的挤出了眼泪来,“言……”

  季言接住那掉下来的珍珠,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这么多人看着,别哭了,丑不丑。”

  诺尔曼:“言别走,别丢下我……”

  季言:“这一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吃干抹净就跑?白嫖?”

  诺尔曼:“我给你留了珍珠。”

  季言:“……………………你这只蠢鱼!我走了。”

  诺尔曼委屈巴巴的看着人,“言……”

  季言:“行了别哭了。”

  诺尔曼眼泪掉的更凶。

  季言真是拿这条鱼没办法,他伸出手指将对方的眼泪抹掉,“我不走了行吧。”

  诺尔曼摆了摆尾巴。

  季言:“穿着一身你还让我再回去,那我丢死人算了……”

  诺尔曼:“好看。”

  季言不信,“真的?”

  诺尔曼:“嗯。”

  季言:“那我好看还是你第一任好看?你这只蠢鱼你可要想清楚在说话,我可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诺尔曼俯身轻轻吻上季言喋喋不休的唇,“没有别人,只有你。”

  独一无二的无价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世界完啦,万更大长章!

  明天开下一个世界,还是万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