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水烧热再说。

  三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手肘和膝盖处因为常用来爬行,所以是全身上下最脏的地方。

  其次是他们一头稀疏干枯的长发,很久没洗过几人都是蓬头垢面。

  三个人中,女人的头发最长,应了那句长发及腰,另外两个男人还好一些只到肩膀下面。

  单一用手试着帮他们先梳顺一些,到时候好清洗,梳到一半他就被迫放弃了。

  头发摸起来黏糊糊,加上到处打结,梳到中间根本就梳不下去。

  梳的过程中,单一感觉有虫子咬了他一口,连忙把手抽出来,只见指尖有一个小红点……

  一瞬间不想梳下去了。

  雄炙热的掌心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问“被咬到了?”

  单一点头“嗯。”

  雄将血珠抹掉,伤口很小很快就愈合了,他说“我来吧。”

  单一摇头“算了,直接剪掉吧。”随便把他和雄的头发也剪了。

  上一次剪头发用的是石斧,石斧比较钝用起来不是很方便,这次单一想用刚从食人族那得到的重斧,试试锋利程度。

  雄把重斧拿在手上,不由自主的带着溺宠说“好,我帮你。”

  单一转过身背对着雄,他感觉到一只手拿着他的头发,只轻轻一下就有不少头发掉下来。

  有些无聊,单一把玩着长到耳朵后面的发梢,他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是不是喜欢头发长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单一就有些后悔了。

  连忙打哈哈说“我瞎问的,不用回答。”

  雄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坦率的回答,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单一感觉一瞬间心脏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头垂下来,心情低落。

  不断有碎发被剪下来,细微的声音从耳边擦过,掉落在地上。

  本该是很轻微的声音,此时被无限放大。

  头发很快就剪好了,雄的指尖全是轻柔发丝,软软的。

  雄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磁性的嗓音靠在单一的耳边,轻轻诉说“以前喜欢长头发的,以后所有的喜好,通通是一个人的模样。”

  单一不禁睁大眼睛,耳尖迅速漫上一抹红色,他猛的转过身与雄两两相望。

  篝火上方缓缓升起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蔓延在两人中间,让人琢磨不清雄此时眼眸中的神情。

  雄微微低着头注视着单一,任由无声的风吹乱他的发鬓。

  单一喃喃的低语“这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

  这短短的一句话只字不提爱,又句句都是爱。

  几乎要把一颗心撩拨得即使明知脚底下是悬崖也会义无反顾的陷进去。

  在单一的认知里雄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在他心里雄的形象是沉默寡言,非常可靠,从不说废话的人。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轻触即逝。

  雄身子往前伸了一点,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主动将隔绝两人的烟雾排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清晰的透露出来。

  两人的鼻尖碰着鼻尖,额头挨在一起,雄一脸认真的说“我只是将内心的想法如实说出来罢了,不是甜言蜜语,字字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