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与他毫无瓜葛的事,让他一天内平白无故舍出去一百多斤的粮食,单一却并不心疼,看着妇女的精神状态,反而感觉欣慰和充实。

  只要他动动手就能把陷入荆棘中的苦命人拉出来,何不出上一把力呢。

  一直压在头顶的乌云就这么被一阵清风轻柔的吹去,让阳光得以穿透云层撒在地面。

  单一给了她们足够多的食物,保证这个冬天她们不用担心粮食问题,等到开春万物复苏吃的就更不用愁了。

  单一希望她能一直挺直背带着孩子走下去。

  想到这,他的嘴角无意识的上扬,回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雄。

  还是那张帅气硬朗的脸,即使是面无表情的时候雄依旧时刻散发着锋利逼人的冷淡气息。

  可当他向单一看过来,淡然的眼神里就在下一秒,让一抹名为温柔的神色先一步漫上黑色的瞳孔。

  雄温热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柔情,说“笑什么?”

  单一摇摇头,脸上笑出了花,说“没事,就是感觉今天很开心。”

  雄看着单一笑着的脸,也笑了,说“嗯。”

  两人回去希娜还没走,坐在燃烧的篝火旁,橙红色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神没有聚焦,看样子正在发呆,思索着什么……

  单一轻轻拍在希娜的肩膀上,小声问“在想什么?”

  希娜从沉重的记忆中回过神,她说“我想起一些曾经被我遗忘的事。”

  希娜在刚才状况就不对,但是婴儿的事更重要些,单一没来得及管,现在事情解决了,他坐在旁边,说“可以说说看是什么事吗?”

  希娜嘴角略微上扬露出苦笑的神色,说“当然。”

  那些曾经被她遗忘的痛苦记忆,在希娜不轻不重的叙述中娓娓道来。

  单一和雄一向是最好的倾听者,即使听到的事让他感到背脊发凉,也没有出声打断希娜。

  在希娜的嘴中,他们得知她曾在食人部落生活了三年。

  其中苦楚她并没有多说。

  单一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希娜,她被折磨的不成人的模样,对她所遭遇过的事早有所心理准备。

  可接下来的话,让单一和雄哑然片刻。

  头一年的遭遇希娜几句话带过了。

  在第二年,临近冬天的前几个月,希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它”的到来,最初让她痛恨万分,用过许多方法也没有甩掉它。

  它顽强的生命在她想方设法折腾了几个月后,安然的在她肚子里长大了许多,原本平坦的肚子微微鼓起,手一摸有弧形的幅度。

  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还是对肚子里的新生命抱着憎恨的态度,没有半分好感,也感受不到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恨。

  可当越接近冬天,粮食出现短缺,不是人人都能吃饱时,甚至有人因此丢了性命时。

  她因为怀着孩子逃过了一劫,还因为这个孩子时常能吃到东西。

  即使吃不饱,但也能靠着这份少的可怜的食物顽强的活着。

  她才对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有了些感情,这些感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庆幸,她还是对肚子里的生命没有多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