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从花圃穿拂而过, 在叶稍花瓣留下星点温柔。晨光斑驳,细碎的光晕铺满宽阔车身。

  人烟稀薄的停车场内。

  祁瑾秋目光悠远地望着纪沄眠,好似又没有听清, 不闻不问,没有任何反应。

  鼓起的勇气如气球被戳破般迅速流失, 纪沄眠垂下眼帘,小声道:“开车注意安全,我先——”

  她还没说完, 祁瑾秋就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眼底笑意更甚, 她眼睫弯弯,大拇指指腹抚摸着那如白玉般冰凉的手背:“牵住眠眠ʟᴇxɪ了。”

  光影落在纪沄眠的脸上,迅速晕开两片潮红。

  问的人是她,害羞的人也是她。

  “手怎么这么凉?”

  纪沄眠磕磕绊绊:“一直、一直都这样。”

  “冬天的时候手脚这么冰冷,睡觉怎么办?”祁瑾秋问。

  纪沄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往常冬天都是洗个热水澡就上床盖被子睡觉, 特别冷的时候才会铺上一层电热毯, 她很少折腾那些,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潦草过活。

  “我有、电热毯。”

  两人就像两个冰与火极端, 祁瑾秋的手极大部分时间都是温热的,冬天就像个暖炉,而纪沄眠就像块皑皑白雪下的寒冰,难以捂热。

  目光垂落在手背, 祁瑾秋握住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进入密闭的空间时, 她的指尖在小兔子的尾指指骨碰了碰:“给眠眠暖手。”

  纪沄眠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个动作, 她知道这是属于亲密无间的恋人互动。因此她有些不好意思, 想退离口袋:“我、热了。”

  “嗯?”祁瑾秋掀起眼帘觑她, “两点半我来接你, 中午记得睡一会。”

  “知道了。”纪沄眠闷声道。

  两人安静地站在车辆旁,又过了几分钟,祁瑾秋才状似不经意地问:“我这四天的表现,眠眠打个分吧。”

  纪沄眠望了望四周,小脸通红地将视线垂在地面:“不、不知道。”

  “眠眠没有标准吗?”

  纪沄眠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种颇具隐秘性的话题。而且只要一提到那四天,她就会想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

  她不自在地咬住唇:“别说了。”

  祁瑾秋朝她缓缓靠近,轻声问:“怎么了?”

  羞窘的小兔子快速缩回手,趁祁瑾秋不注意立马绕道跑路,徒留祁瑾秋一个人站在原地。

  望着小兔子时而停下来慢走,时而小跑起来的羞赧背影,祁瑾秋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

  从耘橘府到暮锦别墅的路,祁瑾秋已经往返多次,熟稔到不开导航也能熟知蜿蜒曲折的路段。

  车辆平稳抵达别墅,从花园经过时,花亭里没有人祁母的身影。推门而入时,她特意瞄了眼客厅,确定没人便快步上楼回房。

  将刚睡醒的小兔子放进温暖的兔窝里,祁瑾秋独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漱。

  耘橘府社区功能偏向老龄化,浴室和卫生间都是合在一起的,空间略显狭窄,容下两个人后几乎就没什么剩余的空间。暮锦别墅所有的房间都做了分隔处理,而且空间宽敞,光是浴室就比公寓的卫生间宽三倍。

  玻璃窗后放着一个巨大的浴缸,原本祁瑾秋更偏向于做浴池处理,可装修的时候她在国外忙碌,忘记跟她妈说了。后来她习惯了也用着不错,就没再多添改动。

  浴缸表面浮着玫瑰茉莉花,祁瑾秋沉入水中,放空绷紧四天的思绪,开始沐浴。

  流水拂过她的肩头时,她深觉自己或许是个离不开纪沄眠的恋爱脑,不然为什么,她只是看到水面的玫瑰花瓣,便会想起纪沄眠的信息素味。

  幽静,清雅、盛开在她心尖的小苍兰。

  意识到这一点,祁瑾秋不改反增,毅然决然地决定要买一箱小苍兰沐浴干花瓣回来放着。

  她眼底泛起笑,泡了一会儿便穿上挂好的浴袍,在浴室里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才打开玻璃门出去。

  原本她以为,她妈这个点不在客厅和花园,那就应该是去找柳姨玩了。可没想到,她一推开门,就瞧见祁母一脸高贵冷艳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显然、来者不善。

  好在她特意挑了件比较宽大的睡袍,衣袖很长,能够将她手腕的红痕全部遮住。

  她将松垮挽起的头发松散开,脸庞挂上习以为常的笑容,坐在祁母身边:“怎么了?妈。”

  祁母严肃地打量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罪人。

  祁瑾秋被她的眼神逗笑,温声问:“您大早上的,又开始练习变脸了?”

  凌冽的风随着巴掌袭来,祁母一掌拍在了小女儿的肩膀上:“严肃一点儿,有正事跟你说。”

  闻言,祁瑾秋只好配合着她,端正闲散慵懒的坐姿:“什么事啊?”

  “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没数?”

  祁瑾秋来了兴致:“您这语气我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丢祁家脸的坏事。那您跟我说说,我干了什么?”

  祁母睨了她一眼,依旧维持着冷脸:“闻家女儿给我送了两块宝石过来,我让她拿回去,她说你知道这件事。”

  话匣子打开,祁母表情稍变,义正言辞地教育着小女儿:“不是我说你,你把我之前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你竟然对纪沄眠有更深一步发展的意向,那你就该处理好身边的桃花。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她找上门的时候那副模样摆明了就是对你有那意思。你赶紧解决这件事,我们祁家家规第三条,就是不能乱搞关系。”

  听到宝石两字,祁瑾秋陷入了那天的回忆。

  从餐厅出去,她特意去跟闻悦又说了遍几年前说过的话,并且比那次更加决绝,毫无回转的余地,也不可能有。

  因此,听到祁母说的话,她皱起了眉。

  “不是,我一年前就拒绝过她,上周遇到她,我也表明了我的态度。”

  “那..”祁母语气慢了下来,表情有所缓和,“竟然这样,那就是她对你单方面的求而不得,然后念念不忘咯?”

  祁瑾秋不说话。

  “那两块宝石就放在客厅里没有动,你让人给她送回去,然后再打电话跟她说清楚。”贯来温和待人的祁母,这会格外雷厉风行,“这小姑娘还真是,都被拒绝两次了还送东西到家里。我这两年没怎么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人怎么样。不过她昨天上门,那一声锦姨喊得我是真的受不住。要不是顾及我们两家生意上的合作来往,我都撑不住一小时。”

  “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清楚。”

  “我记得芝蓓好像跟她闹过一架,是吗?”

  祁瑾秋点头:“嗯,私人矛盾。”

  “不说她了!”祁母并不想在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浪费过多时间。她抿起唇,佯装清咳了几声间,冷脸就转变成笑脸,“你这几天跟眠眠出去玩,有什么新的感情进展吗?别说没有哦,妈妈可不信这一套。”

  “还好。”祁瑾秋含糊其辞。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还好?”

  “就是、还不错。”

  祁母又从白脸变成红脸:“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房间锁起来,不给你进门。”

  祁瑾秋求饶:“妈,您这是干什么?”

  “快点说。”祁母俨然黑化,“谁让你自己整这一出,我不关心谁关心?我可告诉你啊,除了眠眠,其它那些我一个都看不上。”

  见状,祁瑾秋决定委婉地透露一些,她很爱自己的家人,所以其实并不介意告诉祁母这些。

  “她答应让我追求她了。”

  闻言,祁母先微微睁大眼睛,继而才捧起脸,最后又捂住嘴,眨眼睛问:“四天,就发生了这一件事?”

  “不然呢?”祁瑾秋一脸温和纯良。

  祁母沉默片刻。

  许久,她才松开手发出一声感叹:“秋秋,乌龟都没有你慢,忍者都没你能忍。”

  她又道:“而且你之前不就在追求眠眠了吗?怎么到现在才进行这一步?”

  “之前没有挑明。”

  祁母又被沉默住了:“什么是没有挑明?”

  祁瑾秋耐心地给她解释,尽量简洁又直白:“我们两以前有一点误会,也没怎么接触过。合作解开误会后,我发现她虽然表面看起来很高冷,但其实脸皮很薄。之前我担心太快挑明我的心意,会吓到她,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脸皮薄,就是容易害羞对吗?”

  “嗯。”

  祁母瞬间心软如水,捧着脸笑得一脸满意:“害羞好呀。不像你,从小脸皮厚。”

  “我这脸皮厚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祁母掐了掐她:“什么意思?你说我跟你爸脸皮厚?”

  祁瑾秋深知以后的家庭地位,没有反驳:“好了好了。您都问清楚了就让您女儿休息一会吧。”

  这么一点儿进展,祁母都不用她扶,自己就急冲冲地走去书房研究恋爱秘籍,连带门都给她捎上了。

  偌大的房间重新恢复安静,祁瑾秋迈步走向兔笼,还没蹲下,小小一团的兔兔就从笼子里蹦跶而出,跳进她的怀里。被她稳当接住,十分乖巧地扒拉住她的拇指,继而扬起小脑袋蹭了蹭。

  “绵绵。”

  知道眠眠就是绵绵后,她自己都弄不清,她到底是在叫绵绵呢?还是在叫眠眠?

  笨蛋小兔子还不知道眼前的两脚兽已经发现了真相,肆无忌惮地黏在她怀里,感受着专属于她的气息。

  “绵绵今天也好黏人哦。”

  兔兔扬动耳朵,澄澈的琉璃眸子与她对视。它似乎有些害羞,绒白的兔尾巴缩了回去。

  “我先打个电话,再ʟᴇxɪ给绵绵吃最喜欢的粉萝卜好不好?”

  小兔子亲昵地去蹭她的手心。

  “绵绵乖。”

  她来回翻阅微信联系人,终于在最底端找到了前几年加的闻悦微信号。她没有直接打语音电话,而是发消息先问了一句。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闻悦几乎秒回。

  【闻悦:有呀有呀,悦悦等瑾秋姐姐电话[]】

  祁瑾秋意味不明地瞥了眼她的回复,接着便选择语音通话。就像秒回信息一样,闻悦立马接通。

  “瑾秋姐姐,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你没在画室忙吗?”

  “我待会让人把你送来的东西送回闻家。”祁瑾秋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熟悉她的人就能知道,她这是耗尽耐心的前夕。

  闻悦的声音依旧漾着笑意:“那是我送给锦姨的。我们两家关系亲,锦姨也算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跟锦姨这么久没见,我送个礼物应该不算越界吧?”

  “闻悦,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

  “祁家并不缺这份礼物,你的心意我妈知道了,礼物拿回去。”

  “瑾秋姐姐。”闻悦笑了声,“你现在是单身吧?你单身,我也单身。你可以拒绝我,但我同样也能追求你。这是公共法赋予我们每个人的权利,我想你应该不能剥夺我这项权利吧?”

  这种不着调的回答,让祁瑾秋微微拧起了眉。

  她看起来依旧很平静,只是手指搭落在桌面的触击速度快了些。

  “闻悦。公共法同样赋予我们每个人拒绝的权利。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听不明白,那我再重复最后一遍。”

  “我不喜欢你,也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对瑾秋姐姐而言,我应该是圈子里最合适的选择吧?我们家庭背景,学历相貌都很般配,不对吗?”

  “闻悦,收回你的心思,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祁瑾秋目光渐沉,贯来温和的笑脸荡然无存,“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在青州做的事告诉伯父伯母。”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弱了下来,仿佛被狠狠拿捏住了死穴,失去全部抵抗力。

  “瑾秋姐姐,你真的要这样吗?”

  祁瑾秋没有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瞥见怀里萌萌哒的小兔子,她才眉眼弯弯扬起笑容:“好啦,我们绵绵要去吃粉萝卜啦。”

  .

  早上一人一兔在花园里玩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祁瑾秋便带着兔兔去了琴房。

  小兔子陪在她身边,时而灵巧地在黑白琴键上跳动,奏出一首悦耳的兔兔歌。

  祁瑾秋任由它俏皮捣蛋,没像以前那样将它抱进怀里亲亲,无论它做什么,最多也只是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下午一点半,祁瑾秋便从暮锦别墅出发去接纪沄眠。沿路畅通无阻,抵达耘橘府时,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两人的约定时间。

  于是,她又绕路去了趟隔壁小区对面的大商场,目标准确地找寻暖手宝。她效率很高,找到便结账开车走人。

  再回到小区外面的停车位,时间刚好。

  她正准备给纪沄眠发消息,抬头便透过车窗瞧见了自己一整个上午都心心念念的人。

  早上羞愤逃离停车场的小兔子,这会看起来平静很多。及腰长发扎起,纤细的腰身被束腰长裙勾勒而出,她走过来的一路,祁瑾秋都移不开眼。

  就连阳光都格外偏爱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好像不是一般的恋爱脑。

  应该已经是深度恋爱脑了。祁瑾秋心想。

  车门被从外打开,纪沄眠像往常一样坐在车辆的副驾驶位,系安全带的时候小兔子跳进了她的怀里,翻滚两圈才安静下来。

  “中午的菜味道怎么样?”祁瑾秋问。

  “很好吃。”纪沄眠道,“谢谢你。”

  “过几天又会降温,我给你买了两个暖手宝,画室和家里分别放一个。”祁瑾秋驱动车辆。

  街道两侧的绿化树掉落逐渐枯黄的树叶,一旁的花丛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枯叶,车辆驶过卷起簌簌黄叶。

  纪沄眠没有说话,绕过岔路口时,才小声问:“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车辆骤然停在左道。

  祁瑾秋撇过脸看她,目光很深沉,如海洋般深不可测。

  低沉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她道:“眠眠,我只对你这样。”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甚至掺杂着几分笑意,可纪沄眠却从其中窥见了易感期时的占有欲。她攥住安全带,撇过脑袋望向车窗外,声音很轻:“哦。”

  祁瑾秋没再多说什么,仿佛停下来只是为了这一句话,车辆很快便扬长而去。

  抵达新开发区下车时,纪沄眠才瞧见后座的暖手宝。

  祁瑾秋带着她上楼梯,温声解释道:“这款可以调温,而且材质摸起来很舒服。里面做了隔热处理,就算温度调到最高也不会出现意外事故。手冷的时候,你就握在手里,一会儿就暖和了。”

  “嗯,谢谢。”

  “不谢。”

  指纹解锁时,祁瑾秋顺带把纪沄眠的指纹也录了进去:“这间画室离你住的那边还算近,如果你以后想来,就自己解锁,不用问我。”

  她这样弄得纪沄眠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纪沄眠站在玄关处,目光从祁瑾秋的脸颊移到雕花地板上,因为害羞开始分心数莲花状的花纹:“我们...不是还没有、交往吗?”

  她差点说成坠入爱河。

  “是。现在只是我在单方面追求你。”祁瑾秋朝她走近,高挑的身影遮挡住灯光下纪沄眠的阴影,“眠眠,我跟你说的那些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我对你,一直都很认真。这是你应允我的追求机会,如果我这么做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立马停止。”

  停止什么。

  她说的模棱两可。

  纪沄眠也没有绕过弯。

  “不是这样、但是..”笨蛋小兔子根本说不过两脚兽,“我知道、你很认真。但..”

  “眠眠在纠结什么?”

  纪沄眠闷声道:“我不是图你这些。”

  “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对眠眠好。”有的时候,祁瑾秋觉得眼前这只小兔子的脑回路,简直单纯到可爱,“还有但是什么?”

  纪沄眠望着她,峰回百转憋出一句:“但是、我忘记给你带奶茶了。”

  “没关系,晚上一起吃饭再喝。”

  纪沄眠脸热得厉害:“我现在、就下楼给你买。”

  两人挨得有些近,她贴着墙壁,身后无路可退,身前是将她出路全部挡住的alpha。纪沄眠声若蚊呐:“你让一让我。”

  “眠眠,我现在不想喝奶茶。”

  “你想要什么?”

  纪沄眠问的很认真,祁瑾秋回答的也很认真:“能换一种方式补偿吗?”

  直觉非常敏锐的小兔子睁大浑圆的眼睛,想往后退,却再无后路:“换哪一种?”

  “有些冒昧,但你早上牵我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

  克制已久的alpha露出重重掩饰下的真实面目,只掀开了一角,却足以让空气中暧昧横生:“眠眠,能不能抱你?”

  热气从天灵盖冒出,一同烧掉的还有眉眼间的冰雪。

  被誉为高岭之花的纪沄眠,瓷白的脸颊仿佛染上了色彩极浓厚的红色颜料,从两侧到鼻尖都是,就连眼角都难以幸免。

  因为害羞,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为、为什么?”

  “这跟早上你牵我的原因是一样的。”祁瑾秋毫不掩饰地望着她,目光灼人,“眠眠很清楚,对吗?”

  纪沄眠羞得兔耳朵都要冒出来了,逞强道:“不清楚。”

  “那可以吗?”

  暧昧因子在空气中急剧扩散,尤其是玄关处。耐心十足的猎人,目光深远地等待着猎物掉入陷阱。

  一步、两步。

  铺在陷阱上的落叶传来了细碎响声,这于猎人而言,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乐章。

  三步、四步。

  距离陷阱只剩最后半步距离时,细微的响声逐渐变得大,弱小的猎物直觉不对,跳进花丛里头也不回地开始逃跑。

  纪沄眠推开祁瑾秋,脚步仓促地往里走,秀发遮住脸颊看不清神情。

  祁瑾秋愣在原地。

  理智缓缓回神,意识到自己在现阶段提出这样的要求,既过分又越界后,她有些懊恼。

  小兔子胆子小。

  一吓就会钻回洞里。

  现在小兔子可能已经躲进卫生间,开始思考该怎么回去了。祁瑾秋心想。

  她揉了揉眉心,一边往里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道歉。

  画室设置别致,玄关进口处用墙壁将画桌与画廊隔开。小兔子显然不在画廊,祁瑾秋正绕过墙壁去往饮水机的方向,潜伏已久的纪沄眠先一步站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眠眠、不好意思,刚刚——”

  腰间被细嫩的双手箍住,祁瑾秋又闻到了那股清新又好闻的淡淡馨香,随着怦然心跳声响起的,还有纪沄眠的声音。

  “这是、补偿。”

  作者有话说:

  祁妈ʟᴇxɪ妈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 ̄▽ ̄)((≧︶≦*)

  ps:秋秋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放在了眠眠身上,她从来都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虽然是个顶级恋爱脑(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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