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低头,俯身在她耳侧,沉声低语,“能让小殿下喜欢,我很开心。”

  至少,迈出了第一步。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梁惜身子往后仰了仰,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期待,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她想听他的回答。

  宋鹤卿勾了勾唇,迎上她的目光,清隽眉目一片柔和。

  嗓音清哑,字句低缓,“喜欢。”

  闻言。

  梁惜晶亮的星眸弯成月牙儿,笑的又娇又甜。

  不过,煞风景的是,小腹突然传来的痛感让她笑容一僵。

  宋鹤卿将她微变的神色看在眼里,继而端起桌上小桃进来时放下的汤羹,舀了一勺,递在她唇边,温声道,“惜惜,汤羹是甜的,喝一点。”

  梁惜眨巴眨巴眼,想了两秒,先是将勺子里的汤喝完,然后主动端起瓷碗将汤羹一饮而尽。

  喝完。

  她打了个饱嗝儿。

  想到小桃说的那些话,她歪了歪头,“宋鹤卿,我饿了。”

  她哪里是饿了,她是怕他饿了。

  厨房一直备着餐,听到她的话,宋鹤卿从衣帽间拿了件针织衫给她穿上,然后抱着她下了楼。

  ——

  来月事对梁惜来说是种折磨。

  十三岁初来月事时她被梁老太太扔进湖水里,那时正逢寒冬腊月。

  十几岁的她不懂得照顾自己,也没条件照顾自己。

  自那以后便落下了这个毛病。

  每次来月事都疼的死去活来。

  这七天。

  小花这几天的待遇不错,小家伙肉嘟嘟毛茸茸的,用来暖肚子再合适不过。

  自打梁惜第一次将它放在肚子上,小花以后只要见梁惜坐下来,它就乖乖的,主动趴在拱进她怀里。

  宋鹤卿心里自然是不悦,但小殿下喜欢,此时又在特殊时期,他也就忍着没再说什么。

  花花也很乖,这几天,它每次都会把毛茸茸的身躯靠着在梁惜裸露的小腿上,不动声色的“照顾”她。

  宋鹤卿似是推了所有的事,一直陪在她身边,不论白天和晚上,只要他在梁惜身边,就会一直为她按揉小腹和酸疼的腰。

  《青凰》已经开拍两天了,梁惜因为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就跟华导请了假,开机仪式是多肉替她去参加的。

  月事的最后一天。

  梁惜身体好了不少,小腹不再是一阵阵的刺痛,腰也不酸了。

  吃过晚饭,她抱着小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宋鹤卿站在后花园入口打了好久的电话,梁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因为他还是说着那口格外流利动听的法语。

  不过,等他挂了电话朝这边走来时,却被丁管家拦住了脚步。

  “先生,钱医生有事找您。”丁管家压着声音,似是在避讳。

  宋鹤卿微微颔首,提步朝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梁惜无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看到他去往的方向,随口说了一句,“宋鹤卿,你是去找钱医生嘛?你顺带问问他,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嘛?”

  不等宋鹤卿回答,丁管家便率先开口,“梁小姐,钱医生前几天休假还没回来呢,先生是去茶室拿东西了。”

  “噢噢。”这几天确实没看见钱医生的身影,梁惜不疑有他,转过头接着看起了电视。

  ——

  医疗室。

  钱友满面愁容的看着手中里的体检报告,其实,在为梁惜检查完身体的第二天,这份报告就已经出来了。

  他看先生一直在照顾少夫人,那温柔体贴的样子,劝退了他要提交报告的脚步。

  少夫人的身体…不太好…

  这件事他不敢隐瞒,只能一拖再拖,但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总归是要禀报的。

  忽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钱友收回思绪,拿着报告的手紧了紧,轻叹一声,踌躇不安的迎了上去,双手递上报告,“先生,少夫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说说看。”宋鹤卿面无表情的从他手里拿过报告,垂眸扫了一眼。

  钱友嘴唇轻轻翕动,沉默片刻,咬咬牙,硬着头皮直接说,“先生,少夫人她…她…”

  “很难…很难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