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洗,你不许进来。”说着,梁惜站起身,走进了浴室。
宋鹤卿挑了挑眉,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扩大。随后,他侧目看向静静放在桌上的丝绒盒,指腹轻轻摩挲过袖扣表面,看了许久,才合上了盖子。
他见过不计其数的珍宝,唯对六月十二日偶遇的稀世珍宝动了心。
此后趋之若鹜,甘愿冒险。
——
隔天,梁惜早早去了片场。
观澜园里看似依旧是平常的一天。
古雅华贵的书房里,阳光洒在铺满宣纸的长桌上,男人一袭白色长衫,微微俯身立在桌前,细长的羊毫笔随着男人长指而动,在素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一条条飘逸的线条。
香炉里缥缈的烟雾在空中流动,被搁置在桌角的翠玉珠闪着莹润的光。
忽而。
房门被人推开,男人英挺的身影快速移动,眨眼间,出现在书桌前。
“宋鹤卿。”云绥一手放在口袋,眯着眼睛看他,“我听佣人说,我妹妹送了你两件礼物,你早上抱着它们看了两个小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宋鹤卿抬眸看他一眼,掩在金丝眼镜下的凤眸晦暗不明,“不是。”ā陆kSω.℃οm
淡然的声音毫无波动。
“装什么装!我听派恩说了,你就是抱着两个盒子在那坐了两个小时!”云绥拧了拧眉,语气很不爽,“我又不跟你抢,我就是问问而已,你让我看看。”
宣纸上,清窈的轮廓逐渐显现,宋鹤卿低着头,对他的话充不耳闻。
云绥眯了眯眼,正欲开口,忽听男人淡声开口——
“想看也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159章 派恩觉得像是在养孩子
云绥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想得美,爷不看了!”
话落,他就转过身,大步离去。
笑话,答应他一个条件,这狗男人就是个大尾巴狼,看起来温文尔雅,清雅以极,其实肚子里全是坏水!
还是能毒死人的坏水!
不就是礼物吗!他不羡慕!他又不是自己不能买!
嘁!
彼时,宋鹤卿抬起眸,瞥了眼他含着怒意的背影,略带嘲讽的扯了扯唇。
云绥骂骂咧咧的离去,走路带着一阵风,脸上咬牙切齿的笑,让路过的佣人感到毛骨悚然。
观澜院里有一处雕琢精美的假山,假山上泄下一条小瀑布,下方的水池里是一朵朵盛开的荷花。
云绥径直来到这处假山,黑着脸站在水池边,一脚将几颗石子踢进水池里,惊的池子里的鱼四处乱散。
远处。
派恩看到自家爷这孩子气的一幕,惊讶了一会儿,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他走得很慢,同时也清楚的看到云绥的一举一动。
此时,云绥很是粗暴的一把扯下一朵荷花,三两下将花瓣揉成一团,而后一股脑儿的扔进水里。
未了,似是不解气,他又捡起一颗石子朝随着水流飘走的花瓣扔了过去。
......
怎么说呢!
他跟在绥爷身边快十年了,毫不夸张的说,就算绥爷天天阴晴不定,他也没见过绥爷有过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感觉就很...一言难尽!
若非要说,就像自己亲手养大的有点自闭症的孩子,突然主动开口说话了,那种欣慰感和微妙的体验感,没!人!能!懂!
等派恩走到云绥身后,水池边上的几株荷花已经被摧残的没了样子。
摸了摸下巴,派恩试探性的开口询问,“爷,宋先生没让您看嘛?”
“别给老子提他!”云绥头也不回,捡起一粒拳头大小的石子朝池子里的锦鲤砸了过去。
咚的一声,偌大的水花四溅。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肥锦鲤肚皮一翻,飘在了水面上。院子另一头的墙角下,正在费尽心思抓鱼的小花看见这一幕,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派恩,“......”暴殄天物!
想了想,派恩犹豫不决的说,“爷,我有个提议,您要是实在想看,不如,我去帮您望风,您去小姐的房间里...看看?”
反正这件事,也就他们主仆两个人知道!
宋先生在书房绘画,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见云院平时也没人去,丝毫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你这叫什么话!爷是那种嫉妒心强!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争宠缺爱的人吗!”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