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世恒在房间里洗澡,肖笙跟老太太打过招呼,特地在厨房里呆了老久,啃了两根胡萝卜才上楼。
进门前,她小心推开门,探进去一颗脑袋,“嘶嘶——”
里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门被大幅度拉开。
宫世恒头发湿答答的,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配的还是白天的裤子。
肖笙在他身前扫了一下,眨眨眼,赶紧挪开视线。
他衬衫的一排扣子都没扣。
宫世恒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抱歉地道:“尺码有点小,扣不上。”
肖笙越过他,清清嗓子,低声说:“哦,应该的,我穿比较大,你比我高。”
她随口说着,尽量口吻自然。
“吹风机在后面,你自己拿。”
“好。”
宫世恒跟上她的步伐,说:“里面我打扫了,你可以进去洗。”
“哦……我再等等。”肖笙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借口道:“里面排风扇老了,水汽散得慢。”
这是借口,她只是觉得现在进去,里面一定都是宫世恒的气息,感觉怪怪的。
宫世恒没再说,拿了吹风机,在她身边坐下。
他一坐下,肖笙立马感受到一股热气贴过来。
啧。
怎么跟火炉似的。
肖笙借着帮他插吹风机插头的机会,往边上挪了一点,又动作自然地拉开抽屉,拿了一根棒棒糖出来,拆了袋子塞进嘴里。
宫世恒注意到,那糖的牌子是SWEETY,他记得的那个牌子。
肖笙看了他一眼,没话找话,“还是你没出事之前,从你那儿拿的。”
“我给你买的?”宫世恒问。
肖笙心想,并不是,是我从你那儿顺来的。
“昂。”她随口一应。
宫世恒勾唇,开始吹头发,等头发吹了半干,他就不打算吹了。
“笙笙,可以进去洗澡了。”
“哦。”
肖笙赶紧起身,弯腰去拿衣服。
打球太热,她脱了外套,里面还是球衣,稍微弯腰,腰际那一抹白就露了出来。
她很瘦,手臂和腿还有点肌肉,颈子和手腕处却显骨感,腰际也一样,因为瘦,更加白得过分。
宫世恒的视线停留了三秒,意识到自己的注意位置不对,他耳后泛起不自然的红,立刻挪开了视线。
肖笙拿好衣服,发现他还坐在床边,她说:“你饿不饿?”
在餐桌上,也没见他怎么吃,估计得饿。
“还……还好。”
嗯?
怎么说话还结巴了?
肖笙挑眉,看出他有些不自在。
她这人有点照顾弱小的老母鸡使命感,宫世恒不自在,她就自在了,还上去拍拍他肩膀。
“你随意点,困就先睡吧,我洗完澡就出来了,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
她说得太自然,就好像邀请你一起上厕所一样,宫世恒忍不住轻笑,点头,“好。”
肖笙摆摆手,哼着歌儿进了浴室。
室内,水汽还未散去。
果然,到处都飘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气息。
之前在滨江壹号,她跟宫世恒也共用浴室,只不过那边地方大,设施也好,几分钟里面就干净得一点气息残留都没有了。
第2025 涂药(未捉虫抱歉)
肖笙在里面洗着,却不自觉地观察各处变化。
洗发水被动过,宫世恒用了。
嗯,她刚才闻到过味道,但是怎么跟她平时闻到的不太一样?
沐浴乳也被动过,什么味儿来着。
她每次都匆匆冲掉,没注意过什么味道,今天下意识地注意了一下。
橘子味儿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过一圈,水淋下来的那一刻,忍不住拍额头。
干嘛呢。
还是不是正经人了。
哎——
她快速洗完澡,踩着水到了干区拿衣服,找了一遍才发现。
倒霉,毛巾忘拿了。
犹豫片刻,她也没叫宫世恒,用换下的衣服简单擦了擦,就匆匆套上了衣服出去。
外面,宫世恒坐在她的书桌前,手上翻着她的工作笔记,视线却没定在文字上。
肖笙走出来,说:“不开台灯,你看得见么?”
宫世恒回神,转过身去,发现她赤着脚走出来,脚下还有水,身上衣服不知为何,有点湿了,贴在皮肤上,隐约描摹出里面的线条。
他收回视线,说:“能。”
肖笙看了一眼屋内的灯,“别看了,这灯太暗了。”
“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肖笙回到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却觉得脖子后面火辣辣得疼。
宫世恒注意到她的微表情,走过来问:“怎么了?”
“后面有点疼。”
“我帮你……看看?”
肖笙抬头,眼里还有点雾蒙蒙的,随口应了一声,“行。”
宫世恒这才走近,在她身边坐下。
肖笙特地开了床头的灯,低下脖子,说:“领子下面,感觉火烧火烧的。”
“别动,我看看。”
“哦。”
少女说不动就不动,跟个小雕像似的。
宫世恒轻轻将她的领子往后拉了一点,借着昏暗的光,果然看到一块皮被擦破了。
“房间里有药么?”
肖笙没动,只抬了下头,“床头柜里有药膏,不过好像不治擦伤。”
宫世恒拉开床头柜,果然看到一支用到一半的药膏,他看了下功能,勉强可以用。
“有点疼。”他提醒肖笙。
肖笙摆摆手,头也不回,“随便涂。”
宫世恒不语,拧开盖子,将药膏挤出来,却忽然想起来,没有棉签。
他犹豫片刻,将药膏挤在了指腹,视线落在了伤口处。
肖笙垂着头,先前还能感到疼,片刻后就只能感觉到脖子酸,可她又不能催宫世恒。
正有些难耐,忽然感觉一点细微的肌肤触感贴上了颈后。
她打了个激灵。
宫世恒以为她疼,手下动作更轻,“忍一下。”
“啊……不疼。”
她闭了闭眼,在内心悄悄说了一句脏话。
早知道不让他涂了。
疼是不疼了,浑身上下的细胞却在瞬间被激活了,齐刷刷地蹦迪。
要死。
宫世恒给她涂着药膏,在她打激灵那一刹,明显看到了她背脊紧绷,骨骼收拢。
他失神间,又看到她发尾一滴水珠滑下来,顺着她的皮肤,慢慢进入衣内。
一颗,两颗。
他怔忪间,发现水珠要经过伤处,下意识伸出手指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