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什么？”祁晏忽然瞪大眼睛，“情头？”
林宇面庞泛了红，他眼睫轻轻发颤，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被子，闷闷道：“手机里找了一些图片，你看看喜欢哪个。”
祁晏激动了，他立刻松开林宇，摸到对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指纹解锁，但解了半天，说指纹不对，他又换成密码开锁。
还是不对。
祁晏脸一下子拉长：“哥换密码了？”
林宇从床上爬起，点头：“嗯。”
他朝祁晏伸手，想把手机要回来，“我来解锁。”
“为什么？”祁晏不肯交手机，“哥对我有秘密，所以不让我玩哥的手机？”
“不是。”林宇摇头，“昨天跟胡阳谈话，他说想与我保持联系，我说不行，找了个借口，说你会查我手机。他说你这是在掌控我，我仔细想想，认为不是没有道理。我不能查你的手机，但是你能看我的。”
祁晏听完，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丢在林宇手里：“密码是0930，解锁后找到安全管理，哥自己录入指纹。”
林宇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你没有什么要避嫌的东西吗？”
“能有什么。”祁晏拿着林宇的拇指，解锁了林宇的手机，重新将自己的指纹录入，“哥胆子真大，居然敢背着我换密码。”
林宇义正言辞：“感情是平等的，我不敢随便玩你手机，所以也不想你碰我的隐私。”
“那哥倒是多喜欢我一点？”祁晏不客气地回怼，“哥对我的喜欢就比我喜欢哥少很多，怎么有脸跟我说平等。”
他翻开图库，里面确实存了不少情头，什么风格都有。
“需要慢慢来。”林宇认真解释，“急不了。”
祁晏不喜欢太诚实的话，但还是忍着脾气，指了指他挑中的一张图，“就这个。”
林宇凑过去看，是一个卡通冰淇淋，祁晏选的是棕色的，巧克力味。
“你要棕色的？”林宇确认，“跟它一对的是白色，我用白的。”
“不是，就棕色的这张。”祁晏道，“我用下面的脆皮筒，哥用上面棕色的冰淇淋。”
“哦。”林宇倒是听话，他拿过手机，照着祁晏说的换头像。
看着截出来的上部分，林宇突然就不喜欢这张图了。
他说：“我不要这个，看起来像厕所里的东西。”
祁晏没憋住，搂着林宇笑出声：“哈哈哈哈，我觉得蛮好。”
“你喜欢你自己用。”林宇盯着手机屏幕，蹙眉，“还不如我原来的头像。”
祁晏看着对方低垂的眼帘，还有因不悦而无意识微鼓的面庞，再无往日半分清冷，于是笑弯双眸，在林宇脸颊上重重亲了下：“我要做下面的脆皮筒，高举我见不得人又上不了台面的omega。”
林宇没忍住，在祁晏的胸膛上赏了一巴掌。
*
林宇很后悔提出跟祁晏换情头的话。
第二天的课堂，他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自己那坨头像，叹了两次气。
祁晏还在病房趴着，说什么alpha恢复能力快，确实快，刚好一点那家伙就乱动，搞得还得在医院躺两天。
林宇收回思绪，翻开课本，背书。
快上课的时候，他旁边一道人影投下，林宇仰头看去。
是沈溪。
林宇：“你找我有事？”
“祁晏的伤怎么样了？”沈溪一边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书，一边坐下问。
“还好。”林宇道。
“我有事情想不明白。”沈溪说话时目光落在书本上，表情呆呆的，精神疲惫。
林宇怔了下，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祁晏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沈溪道。
这果然在沈溪的射程范围内。
林宇早已习惯对方跟自己说话的姿态，“你得问祁晏。”
“我现在不想见他。”沈溪终于给予林宇视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连你我也不想见。”
“你换个座位。”
“我不。”沈溪拒绝，“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就把你骗钱的视频公开。”沈溪要挟，“学校一定开除你。”
“随便。”林宇无所谓，“你有录音在祁晏手中，你公开处刑我，祁晏不会坐视不理。”
“你真讨厌。”沈溪咬牙，半晌后，他又回归正题，“你跟祁晏为什么走近？”
“要上课了。”林宇注意力回到课本，“我没空。”
“你不就是想要钱嘛，你回答一个，我给你一千。”沈溪商量。
这点倒是抓得很准。
“行。”林宇点头。
林宇干脆，反而让沈溪舒服些，他取出钱包，嘟囔：“你也没我想象的那么会装，我以为你至少会扭捏一番。”
林宇收下一千，道：“我给他打工。”
沈溪：“打工，为什么？”
林宇第二次把手放在桌面，五指微微弯了下。
沈溪便又放了一千。
林宇：“我缺钱。”
“祁晏同意你接近他？”沈溪再给他一千。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最初靠近我，可能是因为我有一张他喜欢的面孔。”
“这个我承认。”沈溪给予肯定，“祁晏很挑剔，你确实有脱颖而出的姿色。那你们两个，通常是祁晏找你，还是你找他？”
“祁晏找我。”
“你给祁晏回应了？”
这个问题，林宇思索半晌，才回应：“嗯。”
“我缠着祁晏，他只觉得我烦。刑蔚缠着我，我也觉得他碍事。为什么祁晏找你，你就给他回应？”
“相处。”林宇道。
“转折点是什么。”
林宇深吸了口气，“这个问题我要两千。”
沈溪无所谓，继续掏钱：“给你。”
林宇接过来：“有次吵架了，他突然不找我，我很不习惯。”
沈溪听完，在原地坐了好半天后，瞄了眼教室前排，坐着的穿了黑色衬衫的人影。
林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意识到，原来刑蔚今天也来上课了。
出乎意料。
“不习惯就是喜欢吗？”沈溪幽幽地开口，“有没有可能仅仅是习惯。”
“两个问题。”
“你烦死了。”沈溪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全部丢在林宇手中，“闭嘴吧你，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钱是够的。
林宇清点完，将它们整理齐了，全部塞进书包：“习惯，应该只针对特别的人。”
“不理解。”
看着钱的份上，林宇给他举例子：“你经常给祁晏发消息，这段时间没发了，祁晏对你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变得热情。”
“什么消息……你看我跟祁晏的聊天记录？”沈溪重点瞬间偏移，他提高音量，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在祁晏面前的卑微被林宇发现的窘迫，“我跟他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翻！”
这一吼，全班学生的视线都投向他们二人。
刑蔚听出沈溪闹出动静，自始至终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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