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狭小，祁晏把车座放倒了。
林宇趴在他身上，将窗户放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祁晏见状，连忙拿过衣服盖住林宇，训话：“哥怎么都不注意点，万一路过的人看到怎么办。”
“没人，阿姨们晚上不会来的。”林宇伏在他胸膛上闭目休息，他嗅着祁晏的味道，精神放松，舒适感顺着嗅觉弥漫到四肢。
于是脚趾微微蜷缩后又舒展，腿缠住祁晏的腿，贴着对方才愉悦。
“没人也不能这样吧。”祁晏不爽道，“哥如果不是我的omega，在路上裸奔我都不管。”
“原来你这么保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林宇微微一笑，声音疲惫又沙哑，却轻易撩进人心里。
祁晏也笑：“就是说啊，太保守了，迄今为止玩过最刺激的就是今天在车里，时刻担心哥被人看光。”
林宇搂紧他的脖子。
“对了，礼物。”祁晏想起这点，突然血脉膨胀。他看上去很激动，想来是买了极其满意的东西。
林宇僵了下，他缓缓抬起眼帘，沉默半晌，道：“一定得收吗？”
“昂。”祁晏点头，“实际上我之前就跟那家店说好了，订制款，今晚付的钱。”
林宇转移话题：“新发型很好看，这次的棕色比之前低调。”
祁晏被夸，笑得十分得意：“我现在有家室，当然不能太张扬。”
“祁晏，我们刚熟悉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林宇低声道，“你以前总爱扯我头发。”
祁晏记得那段时间的事，他轻轻摸了摸林宇的背，习惯性地推脱责任：“我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哥对我冷漠，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宇太了解祁晏的脾性了，轻声叹息：“是，错的都是我。”
他坐起身：“礼物在哪儿？”
祁晏去够车后座，取出一个红色的礼盒，递到林宇手中。
“要不要猜一猜？”祁晏卖关子。
“鞋？”
祁晏摇头：“这盒子分明比鞋盒小。”
“玩具？”
“怎么可能。”
“剃须刀？”
“……”
“皮带？”
祁晏没耐心了：“算了，拆吧。”
林宇便拆了。
大礼盒里面装了饰品的说明书和一个小礼盒，林宇拆开小礼盒前，深吸了口气，拼命将祁晏母亲的话抛到脑后。
既然是祁晏送的礼物，无论价位，都是心意。
这价位也并不代表自己在祁晏心中的位置。
越不想在意，林宇反而越没办法放松下去，指尖落在盒盖处，迟迟没动。
“快点啊。”祁晏握住他冰凉的五指，利落地带着他一起打开。
盒内是一只镶钻的的链子，钻太耀眼，反着车内灯光，林宇没注意，眼泪几乎都被刺激出。卡扣处有吊坠的设计，垂下来的小挂牌材质也是钻石切片，极尽奢华。
“手链？”林宇不解，“上次你送沈溪的也是。”
“他那我随便挑的，哥这个不是手链，是脚链。”祁晏拿起链子，抓住林宇的右脚，给他戴，“听说这玩意儿戴右脚招财，哥一天到晚想着钱，应该符合哥心意吧。”
林宇笑了：“嗯。”
“脚链戴脚踝上，也称踝链。”祁晏继续卖弄，“也就是，怀念。”
“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谢谢。”
是用心的礼物。
“我在医院躺着没事干，就研究这玩意儿。”祁晏得瑟。
脚链卡扣设计得太紧，祁晏调整林宇脚踝位置好几次，都没顺利戴好。
林宇见他毛手毛脚的，怕他把东西掰坏，忙道：“我自己来。”
“不行。”祁晏拒绝，“网上说了，脚链这玩意儿由我给戴上，意味我还想跟哥再续前缘。”
祁晏说着，仰头，朝林宇挑唇：“我是说，下辈子。”
“烂俗的情话。”
林宇声音清冷，可眼底有显而易见的笑意一点点漾开。紧随其后的是一层透明温热的水雾，于是他快速眨几下眼睛，将感动过头的液体收回去。
“哥喜欢吗？”祁晏问。
林宇用力点头。
等祁晏终于给他戴上，他抱住祁晏的肩膀，“谢谢，谢谢。”
“不到两万块钱，谢什么。”祁晏回拥，语气变得严肃，“我警告哥，别给我转手一万卖了。”
“不卖，它是特别的。”林宇给予承诺。
祁晏似乎不信他的话，提醒：“我说真的，哥要是敢卖，我就把这脚链缝在哥腿上。”
林宇低笑：“哦。”
不想考虑将来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了，他要为自己的爱情竭尽全力争取一次。
他想留在祁晏的身边，怀孕什么的，如果可以帮忙延长时限，他愿意不计后果去尝试。
哪怕山高路远。
*
胡阳的事校方在周六给了结果。
他因陷害学生，发表胁迫学生的言论被革职，但论文的确属于胡阳，校方联系编辑部，将一作归还原主。
午休时间。
“效率这么高。”林宇趴在床上，扒拉祁晏的手机，提前得知处理结果，“我以为找你妈妈，是不想你插手。”
“大司田家族怎么可能在区区学校面前低头，我妈肯出面，都是给他脸。”祁晏躺在林宇身边，瞅着对方雪白的侧脸，“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宇放下手机，“等胡阳或岚瑶的电话。”
“嗯？”
“如果岚瑶下定决心离婚，她一定会把我是她儿子的事情告诉胡阳，胡阳难免不会找上门。”林宇分析，“岚瑶可能找我缓和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因为她知道，我现在身边有你。”
“如果她愿意回来呢？”祁晏问，“说要跟哥一起生活，让哥给她钱什么的。”
林宇摇头，表情略微沉重。
不想期盼岚瑶的母爱了，除却自己，岚瑶谁都不在乎。
他拿过祁晏臂弯枕着，在祁晏怀里仰头看对方：“你爸爸最近还在忙被分权的事？”
“嗯。”祁晏应话，“快结束了，他把在背后使绊子的人关进了牢房。那人奉国主的命行事诬陷我爸，国主怕我爸抓到把柄，一直在找机会把人质救走或灭口。”
林宇估摸时间，事情既然已经收尾，不超过一个星期，他爸可能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