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村子被夜袭后,石玉平就喜欢石磊了。
石磊英勇的身姿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回放。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喜欢多一些,还是崇拜多一些。
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只知道石磊是一个值得他喜欢的人。
此后,他一直都在观察石磊。
可惜石磊比较宅,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村里缺盐的时候,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去领队的,石水生也不赞同他去。
倒也不是石水生心疼儿子,而是他觉得石玉平身体不够强壮,做领队有些不够格。
可石玉平想到如果自己成功找到盐回来,不仅能让父亲刮目相看,也能让石磊注意到他。
可惜石磊的眼中只有杨木,只要杨木出现,石磊就不再关注周围的人。
石玉平也有想过放弃,可每次看到杨木,他心里就不平衡。
石磊这么优秀的人,杨木有什么资格拥有。
从张家村回来的时候,石磊对他爱搭不理,可杨木一跑过来,石磊就像是冰山融化一样,对杨木有说有笑。
石玉平嫉妒的快要疯了。
他想约石磊单独谈谈,可石磊从张家村回来后几乎不怎么出门。
所以他只能寻找机会直接向石磊表明心意。
论外貌,论身材,他不认为自己比杨木差,可石磊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此事之后,石玉平几乎很少能遇到石磊,即便是遇到,杨木也一定会在石磊身边。
杨木和石磊两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他们的事情父母已经知道,就算石玉平把这事捅到石建军面前也没事。
……
“石爸,你去哪儿了?”
杨木午觉起来就没看到人,这会儿见石建军黑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就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石建军直勾勾的看着杨木,杨木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石爸?怎么了?”
石建军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和石头尽量少出门吧!田里的活我和你妈两个人做就行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杨木蹙起眉,眼中满是担忧。
石建军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才说道,“你和石头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
杨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知道就知道,我们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村里人。”
“现在村里人都说你和石磊有……有病。”石建军低着头,看向手中的杯子。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石水生来找他,问他杨木和石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一开始是惊恐,可听到村里人他们骂杨木和石磊的时候,他却很生气。
他和村里人大吵了一架,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可现在想想,他觉得有些难受。
杨木和石磊两人帮了村里这么多忙,现在只是因为他们互相喜欢,却招来各总恶毒的咒骂。
杨木蹲在石建军脚边说道,“石爸,你别生气。村里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和哥都不在乎。”
“反正我们家什么东西都齐全,不靠着村里过活,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石建军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骂的太难听了,你和石头这两天就暂时待在家里吧!”
“石爸,我们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躲在家里?”
杨木看着石建军的眼睛说道,“我们如果躲在家里,那不就等于承认我们做错了吗?”
他抓着石建军的手说道,“石爸,你放心,我和哥没这么脆弱。”
杨木和石磊的事情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基本上每个人都在议论他们俩的事。
村民们都以为杨木和石磊没脸见人,可谁知两人照常出门浇地,半点没受影响。
“我听说同性恋会得艾滋病,他们去井里打水,我们会不会被传染啊!”
“两个男人,怎么搞在一起!太恶心了!”
“他们还是兄弟呢!真够变态的。”
“石磊去井里打水了,怎么办?万一传染给我们,我们不是都死定了!”
“要不和石水生说一下,以后别让他们用井水了,我想到他们用了井水我就恶心。”
……
村民们看着杨木和石磊议论纷纷,两人都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做自己的活。
“杨木,村里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嘴碎。”华英婶朝着杨木喊道。
杨木有些诧异的看向她,没想到华英婶一个农妇居然丝毫不介意。
大概是杨木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英华婶笑着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我只知道你和石磊都是好孩子。”
杨木愣了一下,朝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英华婶,谢谢你!”
“谢什么?下虫雨那会儿,要不是石磊过来和我们说用盐能杀死虫子,估计我们一家人都死了,该是我谢谢你们。”
英华婶自认没什么文化,但她知道做人要有良心。
路过的石海听了也说道,“就是,你们家石磊救了我们,不就是喜欢男人么,这有什么的。”
他豪迈的说道,“别把村里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他们那是嫉妒你们呢!”
从远处跑来的黄燕萍也说道,“木头哥,我支持你!爱是不分性别的,喜欢一个人没错!”
杨木心中有些感动,“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他早已在心中筑起城墙,用来阻挡所有恶意,可只是几句善意的话语,就将他内心的城墙击溃。
“没什么好谢的。”黄燕萍笑着道,“如果你真的要谢,你就让石头哥教教我弓弩呗!”
杨木大手一挥,“不用他教,我亲自教你,我现在的射击的准头比我哥还好。”
黄燕萍笑着道,“那可说好了!晚点浇完地我去找你。”
“没问题,带上弓弩过来就成。”杨木爽快答应。
忽然远处传来石玉安的声音,他大声喊道,“木哥,石磊和村里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
杨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快速跑上田,跑了没一会儿,杨木掉头往回跑。
他跳入田中,捡起地上的粪瓢,一个飞跃跨出田地,举着粪瓢朝着村里飞快的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