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蓝犹豫片刻,像是不齿开口,耳根泛红。

  “陈老寿宴那晚,刘世钦戴着个奇怪的面具出现,而且衣衫不整的,陈家人嫌晦气,把人敲晕扔到酒店外面。”

  “据说,后面好像被一些特殊爱好者路过时带走了。”br>
  她说得隐晦,席月清还是听出点古怪来。

  “特殊爱好者?什么特……”

  问话没说完,在看见周蓝眼里的羞耻感,她霎时一个激灵,意会了。

  席月清眼角不由地抽抽,一个大直男被一堆那方面的男人拖走,后面会发生什么,自然不得而知。

  余光瞥回那条新闻标题,撰稿人用“当众辣眼”来概括,属实是给了最大的体面。

  不用往深了想,刘世钦衣衫不整地重新出现在宴会厅里,必然是秦枭吩咐的。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倒是不确定跟他有没有关系。

  从那日寿宴到今天,日子也不算短了。

  刘世钦的事情拖到今天刘氏破产才发出来,吃瓜群众必然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默认为是刘世钦放浪形骸,误了自己家的公司。

  刘氏在安市属于暴发户,多年前因房地产的崛起而一夜暴富,如今又因投资失利而一夜散尽家财,也算是首尾相应了。

  这件事在安市商圈引起不小的涟漪,苏澜看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席婧霏。

  “假如刘氏破产的事情,真的与繁城金融的秦总有关系,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他一边养着席月清那个女人,一边给咱们和九州的合作项目资金,万一他是有预谋地帮席月清对付咱们,这笔资金就要小心使用。”

  电话里,苏澜满是担忧地提道。

  席婧霏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咖啡,嘴角玩味勾起,“妈,您就放心吧,秦总跟我交情不浅,”

  “您不是说在陈老寿宴上,看到过刘世钦对姐姐施暴么?姐姐现在是给秦总暖床的人,秦总一个大人物,自然不能容忍有别的男人碰姐姐的。”

  “所以,刘氏跟刘世钦的下场,很合理,也说明秦总跟我是一类人。”

  她幽幽地说着,双眸微眯。

  正安抚着电话那头的苏澜,她忽然微顿,余光瞄到大门边上的监控屏。

  监控屏里,陆雅玲正站在办公室门前,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席婧霏挂断电话的同时,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随之响起。

  “让她进来。”

  话音一落,大门敞开,陆雅玲踩着细脚高跟鞋进来。

  “堂姐,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么?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实在是不想在伺候那些大肚子的老男人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恶心,而且年纪越大,还越自信,我都快yue了!”

  她连着吐槽抱怨了一阵,见席婧霏始终坐在沙发上,斯条慢理地喝咖啡,姿态优雅端庄。

  “堂姐,你别不说话呀!”

  陆雅玲急得跺脚,丢开手里粉色的拎包,凑到席婧霏跟前蹲下,“你再给我介绍别的人吧,我得复出拍戏啊,再这样下去,我以后更难接到戏了。”

  “还想做女明星?”闻言,席婧霏幽幽地抬眼,见陆雅玲连连点头,她扯唇轻笑,“可以的,我再给你一个新人物。”

  话音刚落,还未关上的门又进来一人,两人同时朝门口望去。

  “翊少?”陆雅玲喜出望外般地起身,就要迎上前去。

  沈翊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沙发前,目光阴恻恻地盯着沙发上的女人。

  “翊少,好久不见。”席婧霏搁下咖啡杯,这时才起身,踱步到办公桌前,再施施然地回过身,“想明白了?”

  沈翊抬手拖了拖境况,“我要她的下落。”

  自从那天在陈老晚会见过席月清后,他就再次地彻底失去所有跟席月清有关的消息。

  而网上和圈子里,关于席月清跟繁城金融总裁的桃色八卦却越传越烈。

  他感觉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已经越来越高。

  再这样下去,席月清被别的男人吃干抹净,他却仅仅只是曾经牵过她手的无能前未婚夫。

  一想到这些,他再也忍不下去。

  向来文雅温润的男人此时脸色阴沉,与平时截然不同,周身散发出阴郁的气场。

  看到这副样子的沈翊,陆雅玲有些错愕。

  而他之所以一身阴翳地前来,还是为了席月清,她更是嫉妒得发狂。

  她站起身,绕到沈翊面前,“翊少,你到现在还对席月清那个贱人不死心吗?”

  “你难道不知道她早就成了别人的金丝雀?在你苦苦想着她找她的时候,说不定她正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卖力地讨好人呢!”

  沈翊脸色铁青,镜片下的双眸因怒火而发红,“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我乱说?”陆雅玲不服气地指着自己鼻尖一声嗤笑,“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哪个不知道陈老寿宴那天她是跟着谁一块去的?”

  闻言,沈翊阴沉脸色稍稍缓和。

  那天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席月清那天晚上分明是跟她的保镖秦枭一起出场的。

  不过,她是通过谁得到的邀请函,以及后来又是怎么跟繁城金融的秦总离开,他却是一点头绪也无。

  陆雅玲见他似乎听不进去自己所说的,咬着嘴唇,不服气地接着说:“翊少,像席月清那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了!”

  “她现在已经堕落得都肯让她以前的保镖养着,就算这样,你也还是对她不肯死心吗?”

  陆雅玲急得直跺脚,却见沈翊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她还没反应过来,沈翊已经伸手掐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保镖?”

  镜片下发红的双眸,是惊疑,是错愕,更是不敢置信。

  陆雅玲被掐着说不上话,双手抵在脖子挣扎,求救地盯着一旁高高挂起看戏的席婧霏。

  席婧霏见状,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看来翊少还真是被一叶障目了。”

  “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昔日的保镖,就是今日的繁城秦总。”

  女人充满玩味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轰”地一下,在沈翊脑子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