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古代言情>嫁给克妻将军>第43章

商靖之嗓音微哑,附耳道:“说好的三日三夜,少一须臾都不成,长生切勿求饶。”

凤长生耳朵发烫,几乎要融化了,定了定神,才往商靖之面上吹了口气:“我岂会求饶?靖之才切勿求饶。”

满月宴前,商靖之取出长命锁来,挂在了刚喝过奶,散发着奶香的初一颈上。

这长命锁是他特意命人用纯金打造的,巧夺天工,价值不菲。

凤长生摸了摸初一柔软的胎发,温言道:“初一,喜欢这长命锁么?这可是你爹爹给你的满月贺礼呢。”

初一用小胖手去抓长命锁,咯咯咯地笑了。

凤长生戳了戳初一小小的酒窝:“显然初一很是喜欢。”

“初一喜欢便好。”商靖之又虔诚地道,“望吾女初一能长命百岁。”

凤长生垂首亲了一口初一的额头:“吾女初一定能长命百岁。”

满月宴上,朝臣齐聚,连帝后二人都来了。

今上向商靖之伸出了手去:“给朕抱抱。”

见商靖之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今上不满地道:“朕膝下儿女成群,抱过的孩子较靖之吃过的盐还要多。”

商靖之只得将初一交给了今上抱,今上堪堪接过初一,初一便冲着今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奶嗝。

“小初一喜欢朕呢。”今上故意道,“靖之,长生,不若将初一给朕带吧。”

商靖之当即沉下了脸来:“恕微臣不能从命,陛下且快些将初一还予微臣。”

凤长生莞尔道:“靖之,陛下逗你呢。”

“微臣不禁逗,望陛下勿要用初一来逗微臣。”商靖之严肃地道,“初一为微臣与长生所出,陛下快些将初一还来。”

要不是怕伤着初一,这商靖之想必要动手来抢了。

今上并不为难商靖之,将初一还给了商靖之,后又打趣道:“长生,你这夫君好生无趣。”

凤长生并不赞同:“草民倒是觉得靖之有趣得很。”

今上感慨地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如此了,若非长生,朕怕是终其一生都喝不成靖之孩子的满月酒。”

凤长生凝望着商靖之道:“若非靖之,我大抵一生飘零,绝不可能有初一。”

商靖之一手抱着初一,一手揽了凤长生的腰身,正色道:“多谢长生诞下初一。”

今上没眼看:“幸好朕是与皇后一道来的,朕与皇后之恩爱绝不会输于你们夫夫。”

皇后本在同群臣觥筹交错,闻言,行至今上身侧,一派母仪天下的风姿:“靖之,长生,让你们见笑了,本宫这夫君最爱同人比谁人更恩爱了。”

今上向皇后抛了个媚眼:“皇后认为是我与皇后更恩爱,抑或是靖之与长生更恩爱?”

“都恩爱。”皇后面生娇羞,“陛下,正经些。”

“好,朕正经些。”今上清了清嗓子,“靖之啊,朕听闻长生产生那日,你吓得昏死过去了,可是确有其事?”

商靖之颔首道:“确有其事。”

今上沾沾自喜地道:“每回皇后生产,朕虽是心惊胆战,但从未昏死过去,朕明显强于靖之。”

“是,陛下强于我。”多日过去,商靖之全然不敢回忆当时的情形。

今上郑重其事地道:“克妻之说实乃胡言乱语,长生业已闯过鬼门关,靖之切莫再认为自己克妻了。”

商靖之恭声道:“多谢陛下宽慰。”

凤长生暗叹道:时至今日,靖之时不时地还会发噩梦,不知何日方能不再后怕。

皇后扬声道:“我们入席吧,这山珍海味凉了便不好了。”

商靖之与凤长生入席后,向帝后敬酒。

满月宴过后,凤长生将沉沉睡去的初一交予春雨,自己则牵着商靖之的手共浴去了。

到了屏风后,凤长生一手搭在商靖之肩上,一手正要解商靖之的衣衫,又临时改了主意:“靖之自己脱吧。”

“好。”商靖之解下衣带,堪堪敞开衣襟,便听得凤长生吹了个口哨:“好风景。”

他解尽衣衫,抬首望向凤长生:“长生该当礼尚往来。”

凤长生抓了商靖之的手:“还是由靖之来吧。”

商靖之未及褪下凤长生的上衣,突地被凤长生用浴水泼了满身。

凤长生见商靖之成了落汤鸡,忍着笑道:“夫君好生狼狈,让娘子我为夫君擦擦吧。”

而后,他剥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迤迤然地为商靖之擦拭。

及至要处,他故作惊诧地道:“靖之今日太不游刃有余了吧。”

商靖之无奈地道:“自是由于长生之故。”

“既是如此……”凤长生将手上的衣衫一丢,接着背对着商靖之,以双手撑在了浴桶边缘,“靖之毋庸客气。”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吐息一滞。

映入眼帘的浴水原本平静无波,现下则是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久违的充实教他心神荡漾,他回过首去,向商靖之索吻:“靖之亲亲我,亲亲我。”

商靖之覆唇而下,少顷,他抱着凤长生进了浴桶。

凤长生双手勾住了商靖之的脖颈,半阖着双目道:“怀上初一那夜,我并未落.红,今日靖之教我落.红如何?”

商靖之矢口拒绝:“不如何,我不愿伤着长生,长生并非完全的女子,本就不会落.红吧。”

凤长生叹了口气:“好生可惜,我发现自己心悦于靖之后,便想为靖之落.红。”

商靖之强调道:“没什么可惜的,长生便是长生,不落.红亦是我所心悦的长生。”

“靖之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凤长生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这肚子复又变得硌手了呢。”

商靖之蹙了蹙眉:“长生太瘦了些,所以才会硌手。”

自诞下初一后,凤长生马上瘦了下来,一月过去,已较怀上初一前更瘦了。

“是靖之过于雄伟了,才会硌手。”凤长生转念一想,张口含住了商靖之的耳垂,“靖之若想将我养胖,多喂我一些便是。”

商靖之发问道:“长生想吃些什么?”

“靖之笨得很,我想吃的自然是……”凤长生目光低垂。

答案已不言自明。

商靖之坦言道:“纵使我喂得再多,亦不可能将长生喂胖。”

“靖之真是不解风情。”凤长生气得咬了一口商靖之的锁骨,“靖之何不如试试。”

商靖之从善如流地地道:“好,望我当真能将长生喂胖。”

言罢,他伸长手取了澡豆来,涂抹于自己与凤长生身上。

澡豆由豆面与珍贵的香料制成,香气芬芳,混合着商靖之身上的酒香,教凤长生心动神摇。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被商靖之抱上床榻的,只知商靖之未曾出去过。

眼尾余光扫过拨浪鼓,他便将这拨浪鼓拿了起来,朝着商靖之摇了摇。

商靖之神色如常,但是他自己错觉得一举一动被初一目睹,羞耻得难以言喻,遂赶紧将拨浪鼓放下了。

商靖之见状,拿起拨浪鼓,摇晃不休。

凤长生已然通体生红,伴着这拨浪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红了些。

“不许再摇了。”凤长生从商靖之手中抢走拨浪鼓,往初一的摇篮掷去。

拨浪鼓发出一声脆响后,便安静了下来。

商靖之失笑道:“若非我不愿意,长生还想买些小玩意呢,为何此番长生连拨浪鼓都受不住?”

凤长生有恃无恐地道:“靖之若愿买些小玩意来,我定受得住。”

“不买。”商靖之低首亲吻凤长生,“除我之外,连死物都不得亲近长生。”

“好吧。”凤长生回吻商靖之,“靖之将手指也给我吧。”

商靖之依言而行,片晌,凤长生便丧失说话的余力了。

烛泪漱漱而下,落尽后,微弱的曦光透窗而入。

商靖之端详着凤长生,柔声问道:“长生可要求饶?”

凤长生早已筋骨酥.软,但尚不餍.足,岂会求饶?遂启唇道:“区区一夜罢了,我精力充沛,靖之可要求饶?”

商靖之摇首道:“长生既不求饶,我便不客气了。”

及至日上三竿,商靖之又问凤长生:“长生可要求饶?”

凤长生嘴硬地道:“我才不要求饶。”

又半个时辰,凤长生却已困倦得睡过去了。

商靖之怜爱地为凤长生将一身粘腻拭去,才与凤长生相拥而眠。

待凤长生醒来,夜幕已降,他并不想管是何时何日,只缠上了商靖之,勾.引道:“继续吧。”

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凤长生与商靖之当真折腾了三日三夜。

末了,凤长生直觉得自己这副身体已不为他所有了,处处不听使唤。

他枕于商靖之颈窝处,摩挲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嗓音沙哑:“靖之终是将我喂胖了。”

商靖之认真地道:“不可留太久,于身体无益。”

凤长生懒懒地道:“多留一会儿吧。”

商靖之勉为其难地道:“好吧。”

凤长生抬手掐住了商靖之的下颌:“你我皆未求饶,继续如何?”

“不可,元.阳出得太多有损阳寿。”商靖之凝视着凤长生的双目道,“便当我求饶了吧。”

凤长生一本正经地道:“那靖之向我求饶吧。”

商靖之配合地道:“长生,我难以为继,放过我可好?”

“不好。”凤长生松开商靖之的下颌,转而啃咬着商靖之的喉结道,“其实是我输了才是,我每每先于靖之失去意识。”

商靖之心疼地道:“是我索求太过,长生才会如此。”

“我喜欢靖之索求太过。”凤长生重重地吸.吮商靖之的喉结。

紧接着,他敏锐地发现了异样,眉开眼笑地道:“靖之心口不一,说好的难以为继呢?”

商靖之歉然地道:“长生,再一回如何?”

凤长生哪里舍得拒绝:“再两回亦可。”

然而,一回后,他便力不能支,困倦得沉入了梦乡。

足足睡了一日一夜,他方才掀开眼帘。

商靖之正抱着初一,听得动静,对初一道:“初一,爹爹总算醒了。”

初一眨巴着双目,露着光秃秃的牙床,冲凤长生笑。

商靖之摇了摇拨浪鼓逗初一,又问凤长生:“长生饿了吧,传膳好不好?”

商靖之并没什么深意,但凤长生一见商靖之摇拨浪鼓,登时面红耳赤了。

“长生在想什么?”商靖之在床榻边坐了,“长生还想吃我不成?”

凤长生苦着脸道:“我有心无力,连初一都抱不动了,如何吃得了靖之?”

“爹爹辛苦了,初一亲亲爹爹。”商靖之将初一抱得离凤长生近些,“初一用嘴巴碰一碰爹爹的脸。”

商靖之指了指初一的嘴巴,又指了指凤长生的面颊。

小小软软的初一似懂非懂地在凤长生面颊上吧嗒了一口。

凤长生夸赞道:“哇,我们初一天纵英才,定能成为女中豪杰。”

初一用小胖手抓住了凤长生的一缕发丝,又笑得露出了牙床来。

商靖之对于初一能否成为女中豪杰并不在意,只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初一功夫,免得初一被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欺负了去。

凤长生又休息了一日,才能勉强下床榻。

他下得床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同商靖之一道去找算命先生,择了个良辰吉日成亲。

半个月后,凤长生与商靖之第二次拜堂成亲。

喜宴过后,夫夫二人送走了帝后,群臣以及凤招娣、凤带娣、柔娘后,第三次入了洞房。

这一次,喜床上并未放红枣、花生、桂圆以及莲子。

饮过合卺酒后,凤长生双目灼灼地盯着商靖之:“靖之曾答应过我要将这喜服弄脏,良宵苦短,这便开始吧。”

商靖之自不推脱,当着凤长生的面侍.弄自己。

凤长生目不转睛,间或拊掌,吹口哨,又好奇地道:“靖之在不能人道之前,在遇上我之前,便是如此么?”

商靖之吐息平稳:“鲜少如此。”

凤长生甜蜜地抱怨道:“但自我做完月子之后,靖之却总是纠缠于我呢,因为靖之心悦于我么?”

商靖之坦诚地道:“嗯,我心悦于长生,长生在我触手可及之处,我忍不住,得尝过长生,方能入眠。”

“我亦然。”凤长生伸手拈了一些,送到口中吃了,又催促道,“靖之得再弄脏些。”

良久后,他拨开肮脏不堪的喜服,低下首去,含含糊糊地道:“近来我日日练习一炷香,何以远未大成?”

商靖之揉着凤长生的后脑勺道:“长生不必勉强。”

“我偏要勉强。”

可惜,勉强不得。

凤长生咳嗽了起来,待咳嗽止住后,坐下.身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商靖之道:“望我与靖之年年岁岁月月日日皆能耳鬓厮磨,共度良.宵。”

商靖之扣住凤长生的腰身:“望我们一家三口平安喜乐。”

“靖之不解风情。”说归说,但凤长生清楚商靖之尚未完全摆脱阴影,于商靖之而言,平安喜乐自是最为紧要的。

是以,他印下唇去:“我专治天煞孤星,靖之多抱抱我,我们一家三口便能平安喜乐。”

商靖之与凤长生唇舌交织,使得凤长生神.魂.颠.倒。

红烛摇曳,他端望着凤长生,眼眶发酸,他上辈子定然积了天大的功德,这辈子才能与凤长生两情相悦。

初一满一周岁后,凤长生便着手筹备书院事宜了。

三个月后,书院招收了第一批学生,全数出身贫困。

凤长生分文不取,但学生们会带些家里种的果蔬,闲时钓的鱼之类的送予凤长生。

凤长生从未教授过学生,起初,得提前在家中对商靖之讲上好几遍,次日方能不磕磕绊绊。

时日一长,他连腹稿都不必打,能当堂言之有物,旁征博引,洋洋洒洒地讲课了。

商靖之若是得空,便会抱着初一去听凤长生讲课。

课堂之上的凤长生神采飞扬,与初见之时截然不同。

商靖之曾以为自己最为喜爱可怜可爱的凤长生,但相较而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凤长生才是他的心头好。

他所心悦的凤长生合该发挥自身所长,实现自身抱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