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山洞。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闻逍红着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跟你说了我物非凡, 你还这样,逆子!”

  蔺月盏:“……”

  在小说里,为了显示攻的非凡超俗,攻受大部分都是不匹配的,但“历经千辛”后总能得到顺利的结果,如鱼入水,开启令读者们斯哈斯哈的刺激交锋。

  闻逍信了, 人具有广阔的胸怀,能够包容万物,尤其是受。

  直到他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他妈根本就是胡诌,不匹配就是不匹配, 硬塞也塞不进去,如果一意孤行,只会导致血流成河和被勒到变形的惨痛结局!

  不是开玩笑, 是真的会变形,超痛的好伐!

  要不是蛇和人的构造不同,他现在恐怕就是残疾蛇了。

  经过这件事,闻逍得出了以下两点教训。

  雄伟和数量多不见得是好事。

  种族不同却要搞对象,不见得会刺激, 可能连门都进不了。

  闻逍哭唧唧地捂着尾巴尖, 在心里悲愤怒吼:小说误我!

  发情期的燥热都被驱散了,闻逍心如止水, 清心寡欲,甚至有种看破红尘, 想要遁入空门的感觉。

  蔺月盏也傻眼了,老龟的话本里从来没提到过进不去的问题,梅楠甚至可以两根一起,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同人不同命,屏蔽了痛感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差临门一脚。

  迫不得已,两人只能另寻他法。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蔺月盏跪坐在干草堆上,双手撑着墙,人身蛇尾的闻逍直起上半身,从后面环抱住蔺月盏,然后两人开始唱儿歌。

  拉大锯,扯大锯,山洞里面演大戏。

  拉大锯,扯大锯,今晚要演两出戏。

  拉大锯,扯大锯,为何要演两出戏。

  拉大锯,扯大锯,参演兄弟有两位。

  一人一次才公平,厚此薄彼要不得。

  ……

  不知过了多久,闻逍唱到兴头上,蛇尾欢快地甩动起来,他抱着怀里的人,低喘一声:“吼!”

  唱儿歌可真快乐!他最喜欢唱儿歌了!

  心不清了欲不寡了,红尘依旧迷人眼,这空门谁爱入谁入,进入贤者时间的闻逍如是想到。

  只是儿歌虽好,却不能完全治愈内心的焦躁,只能暂时缓解,闻逍感受了一下,缓解的效果大概能维持七八个时辰。

  干草被不明液体淋湿了,闻逍将被褥铺在大石块上:“大美,你先过去坐……趴一会儿。”

  交战之时,他的刀剑太过锋利,致使大美伤势惨重。

  蔺月盏挑眉,他偷偷屏蔽了痛觉,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闻逍大惊小怪:“流点血罢了,不打紧。”

  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在修真界取得一席之位,他受过无数伤,这点小伤口算什么。

  并没有闻逍叫的那么惨,只是渗了一点血出来。

  “怎么不要紧,这很可能会感染加重的。”见说不通,闻逍索性直接抱起他,放在铺好被褥的大石板上,“趴着别动,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再帮你处理伤口。”

  蔺月盏不置可否,听话地趴着,看他忙前忙后打扫卫生。

  干草湿了就不能用了,闻逍将干草都堆到一起,干草很多,他一次抱一捆,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释放过后,意识重新归拢,他不得不开始思考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怎么面对大美。

  ……还有会一直持续到完全进入,彻底纾解才终止的发情期。

  闻逍偷偷瞥了一眼趴在石块上的大美,心尖直抽抽,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应该发生在名正言顺的时候,两人的感情稳定,水到渠成,气氛恰到好处,温柔的他一展雄风,大美yu仙yu死,他们共同在名为爱的河流中徜徉,享受这堪值千金的春宵。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今晚电闪雷鸣,气氛一点都不好,他努力温柔却失败,大美一点都不享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把大美弄伤了。

  虽然他一见苗头不对就喊了停止,大美的伤可以忽略不计,但那零星的血点还是刺痛了闻逍的眼,和他那颗励志成为温柔攻的心。

  呜,好想哭。

  一上来就人蛇共舞,硬件还不匹配,操作起来极其困难……老天爷这是在把他往鬼畜攻的道路上逼啊!

  “你是不是想借此来发泄精力?”

  闻逍愣住了,停下动作:“啊?”

  “刚刚只用了腿,你应该还没满足,所以想借打扫卫生的方式来发泄精力,对吗?”蔺月盏托着下巴,跃跃欲试,“刚刚只是意外,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试一次,兴许这次还能两根一起。”

  “……”

  你认真的吗?

  闻逍嘴角抽搐,一时间不知该说他贪心,还是该说他不长记性:“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紧?”

  不愧是NP文里的总受,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双那个龙。

  紧?

  在老龟写的话本里,这是很高级的夸奖。

  蔺月盏于情/欲之事一窍不通,并不知道这个“紧”字是形容什么的,话本里也未曾言明,只是每次完事之后,蛇妖都会抱着梅楠这样夸赞。

  高级的夸奖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字足矣。

  蔺月盏有些羞涩,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闻逍第一次夸他,于是他谦虚道:“我还可以更紧。”

  闻逍:“……还是别了吧。”

  更紧,那他的发情期还怎么过。

  闻逍默默抱住了尾巴尖,揉了揉嫩生生的小花苞,暗暗在心里嘟哝:可怜的兄弟们,你们受苦了。

  蔺月盏不解:“你不喜欢吗?”

  闻逍很为难,按理来说,他应该喜欢,但眼下的情况,他很难喜欢起来。

  闻逍轻叹一声,来到他身边:“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拿着蜡烛,掀开薄薄的外衣。

  之前在外面淋了雨,衣服都湿透了,刚刚闻逍用妖力烘干了衣服,但上面还有雨水淋过后留下的痕迹,布料都变硬了。

  要给大美重新置办两身衣服。

  闻逍将这一点记在心里,低下头,仔细察看伤口。

  这也太羞耻了。

  蔺月盏将头埋在手臂里,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要逃。

  亲密的事情做得多了,两个人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不然一直羞涩下去,中间的窗户纸永远捅不破。

  闻逍看的很认真:“还好,只是有一点轻微的撕裂,天亮以后我就去城里……诶,对了,之前从医馆拿回来的药膏在哪里?”

  上次他涂了之后,睡醒之后就看不出印子了,效果巨好。

  蔺月盏偷偷从储物袋里拿出药膏,警惕道:“你去城里干什么,该不会要找姑娘吧?”

  因为他没办法帮闻逍度过发情期,所以闻逍想去找别人!

  蔺月盏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眼里满是谴责,仿佛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无耻之徒。

  “……”闻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气又无奈,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我找姑娘干什么,逆子,整天就知道瞎想,我去城里自然是要给你买伤药,不过现在不用了。”

  “……”

  他这是被打屁股了?

  如同三岁稚童,闯了祸后被爹娘抱到腿上教训,边骂逆子边打屁股?!

  代入一下,蔺月盏的心态崩了。

  他堂堂天下第一宗的宗主,修真界里数一数二的高手,闻逍怎么敢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将窗户纸捅破了一半,闻逍竟然把他当儿子!

  臀肉晃动,浮起一层胭脂红。

  闻逍一愣,连忙别开眼,他怕不是个变态吧,为什么会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闻逍,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啊!”

  突然拔高的声音将闻逍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泛红的掌印上新添了一滴蜡油,好似一颗凝固的朱砂痣。

  闻逍头皮一紧,连忙将蜡烛放到一旁:“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忘了手上拿着蜡烛……大美,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蔺月盏呼出一口气,暗暗在心里磨牙,刚刚打他屁股,还不准他申诉,不过是说了一句“过分”,就用蜡油烫他!

  果然,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闻逍本质上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闻逍。

  蔺月盏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蜡烛,闷声闷气道:“没事。”

  放那么近,是不是还想烫他?

  就闻逍那出人意料的行事风格,看着愚蠢,实际上是大智若愚,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能屈能伸的蔺大宗主选择息事宁人。

  “真的没事?”

  “没事。”

  难道这是低温蜡烛?

  闻逍松了口气,蜡油已经凝固了,是不是应该拿下来?

  闻逍犹豫了一下,快速伸出手将那蜡印拿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什么都没做,现在准备给你上药了!”

  被烫之后立马屏蔽了痛感,蔺月盏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刚刚碰过自己:“哦。”

  药盒一打开,花香就弥漫在整个山洞里。

  有价无市的伤药啊!

  竟然用在这方面,用在那种地方……蔺月盏默默埋起脑袋,耳根子一片羞红。

  药膏质地滋润,闻逍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在烛火的照耀下,伤处泛起润润的光泽。

  闻逍看着手里的药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有违天和,若要享受鱼水之欢,需要一些东西来辅助。

  他捻了捻指尖,脑海中冒出两个字KY。

  在古代背景的小说里,攻受要做羞羞的事情之前,都会出现一件东西,用文雅的名字来称呼,是为脂膏。

  很多小说里,又用药膏来替代脂膏。

  没错,就是他手上拿着的这玩意儿。

  闻逍顿悟了,兴高采烈道:“我想到办法了!”

  蔺月盏不明所以:“什么?”

  闻逍卖了个关子,冲着他神秘一笑:“别急,你现在还伤着,等你养好之后,我再与你细细道来。”

  -

  发情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山头。

  妖族进入发情期后,不仅身上会散发出特殊的气味,就连妖力也会产生变化。

  甚至不用见到闻逍,就能感受到他的妖力波动。

  几百年都清心寡欲的蛇妖竟然进入发情期了!

  全山头的妖怪都震惊了,虽然老龟编排过很多话本,但他们大王的确是一只身心清白的妖。

  他没有天劫降临,也没有出现发情的现象,是妖界的一股清流,几百年来只专注于两件事:其一是抓青蛙;其二就是臭美,每天按时按点到湖泊旁边照镜子。

  青蛙不抓了,湖泊干涸,臭美的频率大大降低,天劫降临,现在甚至连发情期都出现了!

  他们特立独行了几百年的大王正在慢慢变得正常,仔细想来,所有的改变都是从大美来到山上开始的。

  雨后天晴,空气清新,妖怪们凑在一起八卦。

  “大美会不会是大王的劫数吧?”

  “我看应该是馅饼,他是上天特地为大王准备的大馅饼,大王无趣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能体会到活着的乐趣,想想昨晚的事情,我就为大王高兴。”

  “别把话本代入现实,大王和大美不是蛇妖和梅楠,活着的乐趣也不在于搞搞搞!”

  “怎么不能代入,明明就是写他们两个的故事,你说说有什么不同?”

  “……”

  仔细一想,还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一点。

  “他们搞的没有蛇妖和梅楠多!没有蛇妖和梅楠刺激!并且没怀崽!”

  之前代入的妖怪语气幽幽:“大王现在到发情期了,等发情期过去,你说的这些不同可能都不存在了。”

  蛇性本淫,蛇族重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点从蛇身怀双物就能看出来,蛇妖的发情期会持续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会缠着母蛇不断索求,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通常在发情期之后,母蛇就会怀上子嗣。

  “虽然大美是人类,但大王很强,我觉得等发情期结束后,咱们山头就要迎来小大王了。”

  “是大王和大美生出来的崽,那小大王一定会很漂亮吧?”

  此言一出,争执的妖怪瞬间闭了嘴,眼睛发亮,纷纷开始幻想起小蛇崽的模样,大美姿容出众,世间罕见,大王也是俊美无俦,一表蛇才,小蛇崽集二者之优势降生,必定漂亮得惊天动地。

  “不说了,我要去给小大王准备见面礼。”

  “告辞,我也要去准备礼物。”

  “哼,你们的礼物绝对没有我的贵重!”

  “放屁,我的礼物才最贵重!”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的礼物最贵重,谁的礼物最寒酸,最寒酸的人要去把小大王偷出来,送礼最贵重的人可以先抱小大王,怎么样,敢不敢参加?”

  “这有什么不敢的!”

  妖怪们摩拳擦掌,开始了一场送礼大战。

  闻逍并不知道妖怪们已经开始为他的崽准备见面礼了,并计划着将他的崽偷出来抱,他此时正在找老龟算账。

  算旧账。

  “你写这么多蛇蛙的话本,想过后果吗?”

  大蟒蛇盘踞在湖泊底,硕大的蛇瞳一眯,冷气蔓延,竟然拿这种邪门的CP创他,害得他忙碌了大半夜,还气哭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老龟缩在一堆话本里,直打哆嗦:“大王恕罪,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闻逍重重地哼了声:“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本大王有一个要求。”

  以往的大王该命令人就命令人,何曾谈过交易,老龟颇有些惊诧:“大王有事吩咐就好,我定然竭尽全力,为您办成。”

  闻逍很满意:“你重新写一个话本,还是写蛇妖和凡人的故事,不过这次要写得详细一些,将他们怎么洞房的细节全写出来,这里又没人会锁你的话本,你把行房事之前的准备工作写出来,蛇妖和凡人洞房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写出来,总之要事无巨细,一点都不能遗漏。”

  老龟眨了眨眼睛:“大王,你是不是不会洞房?”

  昨晚刚进入发情期,今天就来找他写新话本,要求还这么古怪,这哪里是话本,分明就是洞房操作指南。

  闻逍神色一滞,恼羞成怒道:“谁说的!我当然知道怎么做,我只是口味变了,最近喜欢纪实文学!”

  他自觉脸上无光,气呼呼的,一尾巴甩在龟壳上。

  老龟缩在壳里偷笑,还不承认,明明气得都不自称大王了:“是是是,是我言错,作为补偿,我会额外为大王写一本事后话本,要想房事顺利和谐,事后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此,大王可否息怒?”

  好诶!正需要这种东西!

  闻逍高兴甩了甩尾巴,故作不屑:“虽然本大王不是很需要,本大王现在和谐得要命,但你一片好意,那本大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老龟从龟壳里探出头来:“多谢大王。”

  “那什么,本大王还有一点要求。”闻逍清了清嗓子,状似随意道,“话本里的蛇妖写得聪明一点,帅一点,要有控场能力,可一夜七次。”

  难得能定制文,闻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摆出了甲方的架子。

  老龟眼角抽搐,对他的自恋有了更新的认识:“那大王对凡人有要求吗?”

  “照实写就好。”闻逍思考了一下,嫌弃道,“对了,名字改个好听点的,别叫梅楠,这也太土了,你个起名废。”

  老龟:“……”

  老龟很不服气,梅楠怎么了,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一听就知道是个大美男!并且梅楠可比大美好听多了吧!

  老龟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还请大王赐名,毕竟我是起名废。”

  起名还不简单,闻逍思考了一下,大尾巴一挥,在地上写了两个名字:“蛇妖就叫永孟攻,凡人就叫晓若受。”

  这个世界没有攻受之分,老龟看了很久,拍手称绝:“有攻有守,寓意了两人之间存在感情交锋,读起来朗朗上口,竟有一种特殊的贴近感,只不过……大王,你这个shou字是不是写错了,应该是防守的守?”

  这大概就是我随手一写,你胡乱解读的真实写照吧。

  闻逍忽然回忆起语文阅读理解的痛,老龟这番话,堪比当年“鱼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他含糊地应了声:“不是,就是这个受,你快点写吧,今晚必须把第一回给我。”

  他高贵冷艳地甩甩尾巴,离开了。

  老龟望着他的背影,啧啧:“一定是防守的守,死蛇的嘴比吊还硬。”

  另一边,趁着闻逍下山算账,蔺月盏百无聊赖,理了一下疯狂给他传音的蔺鹤一和王少爷,这俩人从昨天开始就絮叨不停,探讨着应该怎样修改勾引计划,烦得蔺月盏直接屏蔽了传音。

  【师尊,王少爷又有一计,此次定能成功。】

  【师尊可装作误食催情花,若那大闻对您有情,定然会以身相助,若他袖手旁观,不管您死活,师尊便可斩了这无情无义之人!】

  【师尊,你在听吗?】

  【可是觉得此计不妙?】

  【师尊,师尊?】

  【难道是此计奏效了?】

  “啧,废话忒多。”

  蔺月盏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传音:【将王少爷送回去吧,你也回宗门,不必留下了。】

  在山下等消息的蔺鹤一猛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可是徒儿犯了什么错?】

  【没,你话太多了。】

  蔺鹤一噎住。

  蔺月盏话少喜静,最不堪烦扰,全宗门的弟子都知道,以前有个话多的长老,总是在蔺月盏面前絮叨,最后被下了禁言咒,三个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差点憋疯。

  这样一比,师尊只是直白地提点了他一句,简直仁慈至极。

  蔺鹤一感动不已。

  【师尊,那师公的事怎么办?】

  感动的同时,好奇心也膨胀了。

  不知是不是被王少爷洗脑了的缘故,蔺鹤一现在觉得那大闻也不错,虽然是妖怪,身份配不上蔺月盏,但能不受诱惑,还心疼师尊,不让他下厨,怕他受冻,勉强有可取之处。

  【师公啊……】

  蔺月盏摸了摸身后,不疼了,药膏效果非常好,伤口已经痊愈了,他翻着从风月妖那里拿来的东西,对照图册挑出几根玉柱,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且回去等着吧,师公很快就会有了。】

  离开之前,蔺鹤一又提了一嘴宗门大比的事情,此时距离宗门大比开始还有不足一个月。

  宗门大比是修真界的盛事,这是新秀弟子出头的好日子,像蔺月盏这样功成名就的修士,已经不能参加了。

  但此次宗门大比,却有无数双眼睛盯在蔺月盏身上,还想在大比之前置他于死地。

  原因无外乎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还修为高深,至于更深层的原因,也不是没有。

  思及此,蔺月盏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本次宗门大比的地点定在折月秘境,就是各宗门联合起来,冲着他来的。

  折月秘境神秘莫测,有无数修士想去寻求机遇,但迄今为止,活着从秘境中出来的只有蔺月盏一人。

  也是从秘境出来后,他的体质改变了,成为了修炼奇才。

  蔺月盏冷笑一声,既然那些人冲着他来了,那他岂有不奉陪之理。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打发走蔺鹤一,就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东西上,眼下这才是正事。

  太奇妙了。

  被闻逍拿蜡油烫过后,蔺月盏突然想起风月妖给的东西里也有蜡烛,他拿出那图册一看,竟然不是预料中的春宫图,而是一本使用图册。

  如若不是看到这图册,他还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如此妙用。

  玉石通体光滑,经过打磨之后更为细腻,其上泛着药油的气味,看图册上所言,在特殊的药油中浸泡过很长时间,对身体有好处,巴掌大的玉柱粗细不一,根据尺寸可以排列起来,是一整套。

  蔺月盏对照着图册上所说,挑出尺寸最小的一根。

  山洞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支蜡烛放在远处的石桌上,烛火摇曳,带来些许光亮,岩壁上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微风吹过,影子随风而动,竟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闻逍站在山洞入口不远处,紧盯着山洞里面,蛇瞳里的金色一点点加深。

  石床之上,大美披着衣服,劲瘦的腰身向后转去,因为动作太大,外衣滑落在腰间,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他的身材并不干瘦,隐隐能看出肌肉轮廓,透露着一股充满力量的美感。

  修长的手指握着刚发现的神奇物品,大美微微皱着眉头,正悄悄努力

  “唔。”

  轻微的呼声打破了宁静。

  闻逍猛地蹿过去,到达石床旁边的时候,已经变回了人身。

  蔺月盏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方才探索的时候过于专注,没有意识到闻逍回来了,风月妖给的东西散落在四周,没来得及收起:“你听我解释,我……”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想要扔东西的手,重新挪过去,闻逍垂着头,嗓音嘶哑:“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闻逍的身形要高大一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喑哑的话落在耳边,呼吸间带起一阵独属于蛇妖的冰凉气息,蔺月盏被冰了一下,耳根迅速烧起一片红意。

  “我来帮你好不好?”

  “……”

  他虽不通情窍,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该问出口,帮就是了。

  闻逍啧了声,不依不饶:“回答我,好不好?”

  他铁了心,要逼出一个答案。

  “好!”

  蔺月盏磨了磨牙,气恼地吼出声,他眼睫颤抖,羞耻得浑身都在抖,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又下意识地靠进闻逍怀里。

  有如擂鼓的心跳声透过胸膛,敲击在耳膜上。

  蔺月盏怔了下。

  玉石被闻逍的手捂凉了,但带着温暖的花香,瞬间便攫取了蔺月盏所有心神,他瞳孔紧缩,听到了闻逍略带羞赧的道歉:“不好意思,我的心跳声有点大,是不是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