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 大约是顾忌幕后之人的势力。”

  司华遥搜索剧情,试图找到有关山东的特殊剧情,只找到了青州大旱的有关信息, 青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 饿死之人万余, 可以说是尸横遍野, 饿殍满地。

  司南遥得知此事时,已是初冬,比现在要晚上两个月。他发下雷霆震怒, 命人彻查此事,可查来查去,杀了不少官员, 也未查出山东诸官瞒报青州大旱的原因。

  也就是说司南遥并未看到王章的奏折,蒋冲也从未因为此事递过折子。

  “王爷, 既然他们在拖时间, 若耽搁久了,怕会被毁尸灭迹, 臣觉得还是尽快派人过去探查为妙。”

  蒋冲的话打断了司华遥的思绪, 他点头说道:“没错, 必须尽快派人前往山东探查。蒋大人以为谁去最为合适?”

  蒋冲脸上闪过为难之色, 挣扎片刻后, 道:“臣以为周东阳最为合适。”

  司华遥微微蹙眉,道:“你就不怕他也参与其中?”

  蒋冲深吸一口气,道:“臣虽与他相处不久, 却也听闻了不少他的事迹,这人的品行无可指摘, 臣以为他并未参与其中。”

  “你别忘了,他在山东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官,还曾是山东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百姓爱戴,声名远扬,若山东当真有事,他会不知情?”

  说到这儿,司华遥不禁对周东阳起了疑心,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猜猜,他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当殿找本王的麻烦。”

  赵韩青眉头皱紧,顺着司华遥的思路推测道:“难道他是察觉了什么,故意站出来惹怒王爷?”

  司华遥转头看向蒋冲,道:“你收到奏折一事,还有谁知晓?”

  蒋冲被问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门房、管家、还有臣的内眷。王爷是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故意用这种方法转移王爷的注意,引王爷发怒,提前退朝,给他们应对的时间?”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道:“不无可能。”

  蒋冲眉头皱紧,不愿相信身边出了奸细,质疑道:“可臣并未收到什么威胁,也不曾有人故意接近臣。”

  司华遥清楚他心中所想,道:“许是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毕竟在衙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好下手。况且只要能确保你不进宫,那奏折便不会被呈到本王面前。”

  蒋冲点点头,道:“那周东阳如此做,就不怕王爷当真杀了他吗?”

  赵韩青接话道:“你怎知他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毕竟有谁敢在大殿上说那番话,周东阳即便再耿直,也不至于愚蠢至斯。”

  蒋冲接着问道:“那到底是什么,能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这个就需好好查查了。”司华遥顿了顿,道:“蒋大人可还有合适的人选?”

  蒋冲仔细思量了思量,道:“臣以为刑部员外郎沈玉可以胜任。”

  “沈玉?”司华遥在脑海中搜过有关此人的信息,却发现查无此人。

  “没错,他擅追查,功夫也不错,是除周东阳外,最合适的人选。”从蒋冲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对沈玉的欣赏。

  “那你让他夜间去摄政王府一趟,切记要避着人。”

  蒋冲躬身说道:“是,王爷,臣定办好此事。”

  “你去吧,此事要定要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是,臣遵命,臣告退。”蒋冲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赵韩青出声说道:“王爷召见蒋冲,对方定会有所警觉,现在怕是已传信出去。”

  司华遥转身看向洪阳,道:“拿着本王的令牌,去锦衣卫走一趟,让孙琦即刻启程,务必赶到他们之前到达青州。”

  “是,王爷。”

  “切记要暗查,隐藏行踪,随后本王会派出第二批人手。”

  “是,奴才这就去办。”洪阳接过令牌,快步走出御书房。

  看着洪阳的背影,司华遥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啊。”

  齐楚两国联手对付赵国,好不容易被土崩瓦解,马家又蠢蠢欲动,如今再加上一个山东,司华遥顿觉焦头烂额。

  赵韩青见他面露疲惫之色,不禁有些心疼,道:“有王爷运筹帷幄,那些魑魅魍魉不足为惧。”

  司华遥转头看向赵韩青,道:“好生学着吧,若有朝一日本王倦了,赵国就只能靠皇上自己了。”

  赵韩青闻言莫名有些心慌,试探地说道:“王爷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之期,又怎会倦?”

  司华遥没有搭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时分,随即抬脚走了出去。

  门口的内侍见他出来,连忙行礼道:“王爷。”

  “着人传膳吧。”

  “是,王爷。”

  内侍连忙招呼人传膳,自己则跟着司华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即便不去看,司华遥也知道是谁,鉴于他之前不错的表现,司华遥也没阻拦,过往的事实证明拦着也没用,说了那么多狠话,甚至差点死掉,人家都能消化,还如狗皮膏药一般跟着,他现在也没辙。最主要的是现在烦心事太多,他们需要紧密合作,也不好让关系处的太僵。

  赵韩青紧张地跟在身后,看着司华遥的背影,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不由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扬,压都压不住。

  两人一同来到饭厅,在内侍的服侍下净了手,又各自落座。赵韩青时不时地偷瞧司华遥,尽管他几乎没有看自己,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喜,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做什么都无所谓。

  饭菜很快上桌,赵韩青不止自己吃,还时不时地给司华遥夹菜,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紧张地看着,见司华遥吃了下去,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夹菜的频率越发得高。

  司华遥无奈地看着碗里的菜,抬头看向赵韩青,道:“皇上,本王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

  赵韩青心里一紧,忙说道:“这边的菜离王爷较远,朕夹起来方便。”

  司华遥看向赵韩青面前的饭碗,这顿饭都快吃完了,他碗里的白米饭还是白米饭,连点菜汤都没有,“皇上只吃饭?”

  赵韩青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饭碗,才发现光顾着给司华遥夹菜,自己竟忘了吃,只吃了小半碗米饭。他讪讪地笑了笑,道:“太医说朕肠胃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光吃饭就挺好。”

  司华遥哪能看不出他在说谎,只觉得一阵好笑,恍然间他想起了现实中的自己,也曾围着一个人转,对她全心全意,就像个傻子一样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到头来……

  李琳是电影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与司华遥这样的草根完全不同,两人结识是因为一部戏。那时候李琳刚刚踏出学校,因其相貌不算出众,不符合当下大众的审美,四处试镜四处碰壁,好不容易有一个出境的机会,还是个没有台词的丫鬟。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一个简简单单的镜头,她拍了十几遍都不能过,导演当着剧组的面,大骂她不会演戏,还说要换人。向来骄傲又受人追捧的李琳,那受得了这种对待,哭着跑出了剧组。

  是他向导演求情,才为她保住了这次锻炼的机会,还不厌其烦地教她该怎么演,怎么走位,怎么更有镜头感,让她顺利地演完了毕业后的第一部 戏。

  之后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相约以后常联系。他时常会给她发消息,而她只是偶尔会回,回得都是询问他有没有接戏,是否有适合她的角色。

  那时的司华遥已经出演了几十部电视剧,虽然都是配角,甚至是替身,却因他演技好,脾气好,剧组的人都和他关系不错,尤其是导演,所以他虽然不红,却不缺戏拍。他每接一部戏,都会替李琳留意,是否有适合她的角色。

  他挑角色,不挑戏份多少,只挑这个角色是否有出彩的地方,能让观众记得住。只是接连三部戏都没有适合李琳的角色,而李琳也逐渐不再回他信息。

  直到他接到《暗夜》这部戏,终于找到了适合李琳的角色,他兴匆匆地打电话给她,只是在她问清戏份后,果断拒绝了他,说她接了一部都市爱情剧,是女三的角色。虽然他有些失望,却也尊重她的选择,他虽然对李琳有些好感,却还不能支撑他做个舔狗,两人因此断了联系。

  后来《暗夜》播出后大获成功,剧中演员人均热度飙升,尤其是他给李琳挑选的角色,因其出彩的人物性格,大受观众喜爱,一度成了观众心中的意难平,让出演者好好火了一把。他也因为这部剧被更多导演关注,再加上之前不错的人际关系,他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而李琳出演的那部剧一经播出,就扑的一塌糊涂,从剧情到演员被骂得一无是处。李琳之后主动给他发了消息,表示很后悔没有听他的,还说以后但凡他介绍的戏,她会优先考虑。

  因为这件事李琳对他的态度改观,以往是爱答不理,后来则变得十分主动,甚至会专门飞到他的城市约吃饭。他明白李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爱情啊,总是让人盲目,面对这样一个优秀又漂亮的女孩,他很快便沦陷了。

  只要有好的剧本,有适合她的角色,他都会尽力为她争取,两人也成了男女朋友。渐渐的她有了些名气,对他的态度再次发生转变,之前的温柔不见,又变成了高傲的模样,对他多加挑剔,花着他的积蓄,存着自己的钱,还明里暗里地讽刺他穷。

  他是个恋家念旧的人,三年的感情他舍不得放下,便一忍再忍,直到他撞见她出轨。那辆车他见过,车的主人他也认识,是国内的知名导演。看着晃动的车,听着里面的动静,他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三年的付出终究抵不过名利。

  赵韩青看着司华遥,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一处,不断地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地疼,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司华遥的手腕。

  温暖的触感让司华遥回神,看向被握紧的手腕,随后又看向赵韩青,他的眼底尽是担忧和心疼。

  “王爷,你没事吧?”

  司华遥平静的心湖漾起涟漪,面前的人和当初的他何其相像,努力地讨好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赵韩青眼底的深情灼伤了司华遥的眼睛,慌忙转开视线,挣开他的拉扯,道:“没事。”

  赵韩青似是习惯了司华遥的冷漠,并未将方才的小动作放在心里,试探道:“王爷方才想到了什么,为何看上去如此悲伤?”

  司华遥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直视赵韩青的眼睛,道:“皇上,本王和你说最后一次,本王已厌倦了你这个人,你现在唯一能给本王带来兴趣的,只有还算聪明的头脑,别在那些情情爱爱上浪费时间,否则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同样的话,他听了不止一次,本以为已经习惯,可再次听来,还是会心痛,且一次比一次痛。他强迫自己装作若无其事,道:“朕知道,王爷何必再三重复?”

  虽然他已尽力掩饰,可司华遥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伤痛,他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被吞了回去,道:“最好如此。”

  看着他低下头,赵韩青悄悄深呼吸,压下心里的委屈,道:“朕……会慢慢戒掉王爷,王爷还需给朕多点时间。”

  司华遥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赵韩青,虽然他垂下了眼帘,可眼底闪烁着的泪光,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司华遥的心不由自主地痛了一下,虽然不重,就好似针扎了一下,却切切实实地疼了。

  “若皇上决定这么做,那我们之前的约定是否作废。”

  “当然不。”赵韩青下意识地拒绝,道:“那是事先约定好的,怎能轻易作废?”

  司华遥眉头皱紧,道:“皇上这样是在折磨自己,何必呢?”

  “朕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赵韩青移开目光,随即起身道:“朕吃好了,王爷慢用。”

  看着赵韩青逃离的背影,司华遥再次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真是头倔驴!”

  司华遥刚想起身,春海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王爷,奴才回来了。”

  司华遥收拾心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人在何处?”

  春海答道:“现在城郊别院。”

  “命人盯着,不许他跟任何人接触。”

  “是,王爷。”

  傍晚时分,马秀兰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带着春桃来了乾坤殿。

  高怀见马秀兰过来,连忙迎了过去,笑着说道:“娘娘来了,奴才给娘娘请安。”

  “高公公不必多礼。”马秀兰上前扶住了高怀的手臂,道:“皇上可在殿内?”

  “在,王爷下午一直在小书房练字,直到傍晚时分才回了寝殿。”高怀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娘娘,您的事,奴才已经给您办妥了。”

  马秀兰的眼睛闪了闪,随即浮现笑意,道:“多谢公公,待本宫回去,定备上厚礼。”

  “那奴才就多谢娘娘了。”高怀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还得劳烦公公去通传一声。”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娘娘稍待片刻,奴才去去就来。”高怀转身进了寝殿,来到殿内行礼道:“启禀皇上,兰嫔娘娘在殿外求见。”

  马秀兰的到来在意料之内,也可以说赵韩青一直在等她,自然不会拒绝她进殿,但他看到高怀这副模样,心中就恼得很,道:“这次兰嫔又承诺给你多少好处?”

  春风满面的高怀心下一紧,连忙说道:“皇上,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高怀,你不过是个奴才,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甚至是生是死,都是朕一句话的事,莫要耗干了朕的最后一丝怜悯,否则万劫不复的就是你。”

  高怀冷汗直冒,不敢抬头,道:“是,皇上教训的是,奴才定谨记在心。”

  赵韩青冷哼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高怀这才松了口气,躬身退出门外。

  马秀兰见他出来,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却碍于体面并未表现出来,等待着他先开口。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马秀兰闻言心中一喜,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的心情,抬脚走进了寝殿。见赵韩青正在看书,且没有搭理她的打算,马秀兰也不急,安静地等在一边。

  赵韩青最看不得她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抬眼看向高怀,道:“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皇上。”高怀退出寝殿,并关上了房门。

  赵韩青神情冷淡地看着马秀兰,道:“脱了。”

  马秀兰闻言一怔,脸上浮现淡淡地红晕,道:“皇上这是何意?”

  “把衣服脱了。”

  “皇上,现在吗?”马秀兰的脸色更红,即便她心机再深,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实在令她羞窘。

  “不脱就滚,朕不缺侍候的人。”

  赵韩青轻视的眼神让马秀兰十分难堪,分辨道:“皇上,嫔妾与她们不同?”

  “有何不同?”赵韩青肆无忌惮地看着马秀兰,道:“确实不同,你的相貌不如曹贵人,身材不如习贵人,声音听着像阉人,皮肤黝黑似煤炭,唯一能让朕屈尊宠幸你的,就只剩下还不错的家世。只是朕每每看到你这副高傲的模样,就会觉得厌恶得很。”

  赵韩青将她贬的一无是处,纵使她在沉得住气,也不由变了脸色,心中早没了少女的羞涩,只剩屈辱和愤怒,质问道:“皇上,您怎能如此诋毁嫔妾?”

  赵韩青冷眼看着她,“朕给你三息,三息过后,不脱便滚。”

  马秀兰屈辱地红了眼眶,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地帮他,竟会被这般对待。

  赵韩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看来兰嫔是不想脱了,正好朕昨儿未尽兴,再召曹贵人来侍寝便是,她可比你强得多。来人!”

  正趴在门前听动静的高怀怔了怔,随即推开殿门走了进来,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

  “皇上!”马秀兰打断赵韩青的话,随即看向高怀,厉声道:“出去!”

  高怀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挪步,却在看到赵韩青阴冷的眼神后,生生止住了。

  喁郗证黎.

  “兰嫔好大的威风,竟呵斥朕的奴才。”

  马秀兰两眼含泪,满心委屈,道:“皇上,嫔妾答应就是。”

  赵韩青冷眼看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答应什么?”

  马秀兰死死地揪着衣服,强忍着屈辱,道:“嫔妾脱。”

  赵韩青轻蔑一笑,道:“早这么做不就好了,装什么矜持。”

  高怀偷眼瞧了瞧马秀兰,见赵韩青挥手,连忙退了出去。

  赵韩青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脱吧,还等什么?”

  马秀兰深呼吸,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伸手解开衣领上的盘扣,将外衫脱了下来。

  见她停下,赵韩青接着说道:“接着脱,脱光为止。”

  马秀兰再次抬起手来,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直到身上没有一丝遮掩。

  赵韩青冷淡地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动,道:“过来。”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马秀兰也已豁出去,迈开步子朝着赵韩青走了过去。无论如何都要取悦赵韩青,就算不能让他对她欲罢不能,也不能输给曹明珍那个贱人。

  待她走到近前,赵韩青接着说道:“跪下。”

  马秀兰一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跪了下来,冰凉的触感从膝盖传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赵韩青坐起身,捏住马秀兰的下巴,道:“记住,你只是朕的附属品,没有朕,你什么也不是,不要在朕面前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朕看着就厌烦,可听明白了?”

  马秀兰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轻声说道:“嫔妾明白。”

  赵韩青松了手,将桌上的茶杯递给她,嫌弃道:“把茶喝了,去去味。”

  马秀兰顺从地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一口气喝完。

  看茶杯见了底儿,赵韩青出声说道:“去床上等着。”

  马秀兰便又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随后便爬了上去,下意识地想用锦被裹上身子,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已经做到这一步,她必须想办法取悦赵韩青,矜持相较于今后的地位一文不值。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面朝赵韩青,楚楚可怜地看过去,声音婉转地叫道:“皇上……”

  赵韩青眼底的轻视越发明显,坐在那儿肆无忌惮地看着,却没有起身的打算,他在等药效发作,这次他放了多一倍的药量。

  很快药物便起了作用,马秀兰的头脑变得迟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仰着头露出修长的颈子,轻声唤道:“皇上,您终于肯过来了,嫔妾等得好难过。”

  马秀兰伸出手,呈环抱状,撑起身子跪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确定马秀兰完全被药物所控后,赵韩青起身去了隔间,女子的身子于他而言,没有半点吸引力,激不起他半点兴趣,没必要在这儿守着。

  马秀兰的叫声传到殿外,高怀脸上露出笑意,明儿又会有不少的进账,他怎能不高兴。

  临近天明,马秀兰的叫声才停了下来,赵韩青从隔间走出来,看了看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马秀兰,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精壮的胸膛,坐到了床边,做出一副刚刚起身的模样,扬声道:“来人。”

  正在外面打盹的高怀被惊醒,抬头看向一旁的内侍,道:“方才皇上可是叫人了?”

  内侍奉承道:“叫了,公公的耳朵就是灵敏。”

  高怀抹了把脸,整了整衣衫,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为了避嫌,他站在门口,低垂着头,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叫人,送兰嫔回宫。”

  “是,皇上。”

  高怀出门叫人,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回转,身后跟着马秀兰的贴身侍女。

  赵韩青刚想起身,只觉得手腕一紧,低头一看,竟被马秀兰攥住。

  “皇上……”

  马秀兰的声音变得嘶哑,脸上尽是云雨过后的欢愉。

  看到她,赵韩青就好似看到服了药的自己,厌恶地挣开手腕,利落地起身,“送兰嫔回宫。”

  赵韩青无视众人,来到了窗前,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只见偏殿的窗子也亮起了灯,倒映出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