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一脸无语地看着对面低头玩手机的人,不得不说,他真的被这人气到了,以往的井北,哪次吃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照顾他的,哪像现在,把自己当个透明人,之前的宿南是有多过分啊。
宿南手杵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叹了口气,井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宿南,“怎么了?”
宿南的叹气声更重了,“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没什么胃口,这下可以跟我说说之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了吧。”
井北耸耸肩,顺手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而后又被烫到疯狂张嘴吐舌头,宿南不禁笑出声,这样的井北才正常嘛,二十岁的男大学生就不应该愁眉苦脸,虽然说井北大多数面无表情就是了。
“你为什么会失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井北有百分之八十能肯定面前这人应该是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可这又算什么回事,把他骗的团团转,现在来跟他说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井北自嘲地笑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宿南,像是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
宿南没来由地起了鸡皮疙瘩,之前的宿南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救命。
宿南硬着头皮开口,“额,可能是因为撞到脑子了。”迎着井北审视的目光宿南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无法跟你解释,这么说吧,你就当是玄学好了,总之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不是同一个人。”
宿南说完有些惊奇,这次他的头居然不痛了,难道他无意间钻了什么漏洞吗?还没等他想清楚,却看见对面的井北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极为难受的事情。
而井北则是有些想不通,在刚才宿南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熟悉的似是而非的感觉,在面对之前的宿南时明明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好像就是从那天宿南来找他的时刻起,一切都已经变了。
井北心中其实已经有些了些猜测,但他面色不显,只是点点头,“我暂且相信,之前的宿南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啊?可是不是只是因为他误会你所以你们两个才闹掰的吗?”
宿南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吃瓜人,此时井北的怀疑也慢慢变得弱了,现在宿南完全把自己和之前的宿南当成了两个人,一般来说,就算失去记忆,但是同一个人不会把自己就这么确切地当成另一个人。
“不是,骗你的,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还是他破坏了我的信仰,本来我在梦想的道路上一路驰骋,却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太过分了,怎么回事呢?”
井北看着宿南亮晶晶的眼睛轻笑了声,这人怎么连自己之前为什么骗他也不问清楚,面前的宿南,似乎比之前可爱多了。
“啊,简单来说就是,他计划了一切,夺得了冠军,想要废了我的腿。”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井北说得云淡风轻,宿南的心却不可避免地抽疼了一下,引以为傲的信仰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我的队友比他的队友强吧,他很要强,他不允许别人比他强,这可能也就是我一直超越不了他的原因。”
宿南听得有些懵了,“什么队友啊,我们不是一队的吗?”
井北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们的机车理念不同,从未待在同一队。”
宿南在脑中把0127鞭尸了百遍,要不是这家伙误导,自己也不至于现在才清楚小世界真正的人物关系。
“额,所以我跟刚才那些寸头家伙是一队?”
“是没错。”
宿南无奈扶额,他都做了什么事,“可是只是这样的话,他有什么理由要伤害你?”
井北苦涩地笑了一声,“谁知道呢,他从来都是疯子,没搞懂过他的想法,我只知道,我拦了他的路,不过谁叫我顽强呢,上次拿那一下够我出国休养好几年的了,幸亏哥的技术高超。”
宿南叹了口气,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可不关心之前的宿南是个什么样的疯子,现在只想刷井北的好感值,然后在现实世界和他贴贴,想想都多美好啊。
井北正难受呢,突然看见对面的宿南像中邪了一样嘴角带笑,井北眨了眨眼看向宿南,“有这么开心吗?”
宿南“咳咳”了两声正色,他似乎忘了自己对面的人在自揭伤疤,然而自己居然还在对面笑,好感值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宿南正为之前的自己默哀呢,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好感值提示,“好感值+1。”
宿南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的井北,开口,“好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之前的宿南就是混蛋,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我来和你好好过吧嘿嘿。”
宿南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井北的怀疑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打消了,之前的宿南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比如现在的宿南,他就趴在桌子上,嘴角还带着不知名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井北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接下来啊,去练习吧,好久没跟你比比了。”
“你明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试试不就知道了。”
井北发现了逗弄宿南似乎格外有趣,“今天我们就来比比谁才是机车之王!”
“哦,这熟悉的浓浓的中二味儿。”
宿南好笑地跟上井北,再怎么说也还是个热血青年,想着他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与此同时脑内的好感值又加了一个数。
宿南现在就是后悔,要是当初早点发现不对劲,有必要白白浪费这半个月吗?
“有进步就是好事,宿主再接再厉哦。”
“你还敢出现?0127!”
宿南正在心里想着骂人的腹稿,前面的井北却突然转过头来,“干嘛走那么慢?”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