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疼是个非常有效的避孕方法。
只要玄冥想,晚钟就装肚子痛。
每次玄冥都会相信。每次玄冥也都会放过他。
晚钟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哪天玄冥不再顾忌他疼不疼,想霸王硬上弓时,他躲不过。
……还是非常需要那种青绿色的避孕果。
晚钟趁黑蛇照着镜子呼噜噜睡大觉的时候,裹好蛇蜕,拿了防身的匕首偷溜去了距离蛇巢有十多公里的南边。
远远的,他一眼就从周围光秃秃才刚发芽的树中,看到了那颗枝繁叶茂,缀满青绿色果子的树。
近五米多高,树干笔直向天。爬不上去,用石头也打不到。
晚钟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企图找几颗被风吹落的果子,但一无所获。
“哎~!”
晚钟仰头面向万里无云的湛蓝色天空,吹着自由自在的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有些后悔陪玄冥度过发情期,也十分懊恼自己在那段时间屈服了生理上的欲望。这把他们本就微妙的关系,搞的更加复杂。
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陪玄冥度过发情期。
他不想玄冥有事,因为没有玄冥他就无法回家。
他想回家,一定要回家。
他想回去念大学;和哥哥相认;孝顺爷爷安度晚年;还要把那个推他落海的凶手找出来,将他绳之以法。
晚钟有太多的牵挂无法放下。
某些时候他也曾想一死了之,但往往又忽然变的很不甘心。尤其是玄冥承诺说会带他回家后,他一点都不想死了。
只是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昏了头似的沉溺在玄冥给的温柔乡里,让他现在总觉得欠了它。
……明明要靠它才能回家,自己却连一点情绪上的价值都无法提供给它。
晚钟漫无目的的在林中闲逛,焉头耷脑的样子,和生机勃勃的春日景象很是格格不入。
忽地,有一小丛青绿色的幼苗闯入眼帘,在黑色的土壤上特别显眼。
晚钟揉揉眼睛忙走过去,仔细辨认半天,发现居然是小麦和葱的幼苗!
“哈~真是奇了怪了。”
晚钟高兴之余转头四望,奇怪这片连草都不怎么长的红木林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小麦和葱呢?
就算冰雪消融后的洪水可以把种子带到这里,也没道理就长这一小片吧?
晚钟百思不得其解,回蛇巢方量种田的地方。
因之前黑蛇一不如意就拔树,所以蛇巢外靠近断崖的地方,有很大一片空地,现成种地的好位置。又因河水改道,冬天后蛇巢边上出现了一条小溪,也正好可以用来浇地。
晚钟已经在脑海里构建出了自己未来的小菜园子,和农田的基本蓝图。但他想得再好都白搭,这事还得黑蛇同意才行。
晚钟进洞时黑蛇不在。
山体里像是藏了一台挖掘机,碎石和灰尘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扑簌簌的往下掉,连带着整个蛇巢都颤抖摇晃起来。
晚钟起先以为是地震了,后来才知道是黑蛇搞得鬼。
它不知为何在山体里掏了很多很多的小洞,道路九曲回环,弄的跟迷宫似的。
晚钟骑在黑蛇灰扑扑的尾巴上,抱着一颗夜明珠边随它欣赏这份杰作,边好奇道:“帅蛇,你掏这么多洞干什么?是……要玩捉迷藏吗?”
黑蛇摇身一变成半人半蛇的样子,用尾巴将晚钟卷到身前,伸出双手抱他在怀里亲了一口道:“这是我给崽崽们做的窝,也不知道够不够。”
“!!!”晚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岩壁上那些密密麻麻如蜂巢似的洞,震惊玄冥这是想让自己生多少只崽子啊?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就是当年爷爷养的那只一胎生了15只小猪崽崽,惊艳了无数乡亲父老的老母猪,也不可能把这些洞生满啊!
而玄冥居然还说——“也不知道够不够?”
天呐!
晚钟觉得玄冥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别说,这蛇有的时候还挺幽默吓人的。呵呵~
晚钟非常非常认真的问玄冥:“你打算让我生多少?”
玄冥微微颔首,想了想说:“当然是越多越好。一直生到你不能生为止。”因为与自己双修的自家配偶总有一天会摆脱肉体凡胎,跳出轮回之苦。到时就是想生也生不了了。所以得趁现在,抓紧时间生蛋孵崽崽。否则它这无比完美的基因,岂不是浪费了?
而晚钟才不知道玄冥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心说好啊~你这条淫蛇不仅把我当成是泄yu工具,你还把我当生育机器?还生到不能不能生为止?
听听,这是一条正经蛇会说的话吗?
你怎么不说一直生到我死了为止呢?
真是一条渣……渣渣蛇!
晚钟抱着夜明珠的手指微微发白,费了好大的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把手里的球砸到某条渣渣蛇头上。
他不愿意再聊崽子的话题,反正他就算死!大不了不回家了!他也不可能以男子之身怀孕的!绝对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除非宇宙毁灭!就算宇宙毁灭,他晚钟也把话撂这儿了——
他生生世世永远都不会为玄冥生蛋孵崽的,绝对不会。
晚钟对玄冥挖的那些洞没兴趣,看的他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不过如果玄冥能腾出一个洞给他存放食物,那他倒是乐意的很。
晚钟拉着玄冥来到洞外,指指小溪边,挨着断崖的那片地问:“我想在那里种点吃的,可以吗?”
玄冥黑眸微眯,有些不悦道:“是我喂不饱你?还是你对我的【】腻歪了?要这么羞辱我?”
“???”晚钟面红耳赤,非常莫名其妙道:“我哪里羞辱你了?”
玄冥:“有我的【】,你却还要种吃的,这难道不是在变相的嫌弃我产量低,喂不饱你,或者你吃够了,腻歪了,拐弯抹角的作践我吗?”
他说着又非常生气的拔了一颗树,气哼哼的用尾巴卷着剑柄嘎嘎一顿乱砍后,把劈成手臂长的等匀木材用尾巴一扫,堆到了晚钟快要烧没了的柴堆旁。
晚钟:“……”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不说话?”玄冥用尾巴将默默无语的晚钟往怀里一卷,把他当成雪白的面团,又揉又搓道:“你承认了是不是?”
它下手没轻没重的,尤其生气的时候更是如此。
晚钟自腰部以下被玄冥冰凉滑腻的蛇尾巴死死缠住,上半身被玄冥牢牢的抱在怀里。彼此的影子如麻花似的,在地上扭曲纠缠在一起。就好比两根绳子系了无数的死结,又把头尾绑在一起。一时半会儿啊,是别想解开了。
晚钟疼的想叫,但玄冥不讲理的双手也温柔的照顾到了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晚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抵着它冰冷的肩窝用力推住它的胸膛道:“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玄冥问。
晚钟无语:“我承认什么了?”
“你就是在羞辱我!作践我!嫌弃我!”玄冥眯着眼睛恶声恶气的说:“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动你!才敢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哈?”晚钟才没有恃宠而骄,更没有玄冥指责里的那些想法。苍天在上,日月明鉴,他就是问了一句能不能在那块地上种田而已。
到底怎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但无论如何,晚钟才不任由玄冥捏造。
他用比它更大的声音反驳它,“没有!没有!我没有!”唾沫星子喷了它满脑袋。
十分爱干净的玄冥更加生气了,“你居然还吐我口水?”
玄冥当即尾巴盘紧,双眼放光,磨磨爪子就要嘿咻~嘿咻~收拾他。
晚钟觉得这渣渣大淫蛇其实就是想找茬欺负自己,好让自己给它怀蛋孵崽子,立马毫无心理负担的抱着肚子开始装:“哎呀~好疼啊!”
——又一次轻松躲过。
事后晚钟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片地。因为玄冥不答应的话,他的肚子就会一直一直疼下去呢。
晚钟将那一小丛紧挨着长在一起的幼苗连土带根一起搬回蛇巢,小心翼翼的把它们一株一株分开,然后用手指在翻好的土壤上插个洞,以合适的间距把它们种进去。
期间他在幼苗扎根的土壤里发现了一根艳丽的羽毛,这才想到之前他在红木林里处理三腿鸡时,曾把他们的内脏埋在土里堆肥。
想来一定是三腿鸡的胃里有未消化的种子,这才机缘巧合的长了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三腿鸡生活的草地附近一定有大量的小麦和葱,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农作物。找机会一定要那渣渣大淫蛇带自己去找找看。
晚钟心情不错,给骨节长的苗苗浇了水,又对盘卧在树上照镜子的黑蛇很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帅蛇,我把苗苗移栽好了,你别去那爬,也别去那甩尾巴,更不可以把它们拔出来,知道没?”说完去溪边洗手。
黑蛇:“……”
它吐着蛇信子从树上下来,一扭一扭的朝着那片嫩灵灵的苗苗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