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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味甘的汁水流入嘴巴里,涂聿下意识地吞咽,发出可爱的“咕嘟”声。
他是一只没办法炼化灵力的兔兔,感觉不到灵植的特别之处,只当是用来解渴。
“够、够啦!”
少年伸出小手按在男人的手腕处,推了推,“要是喝太多的话,我会很撑的!”
瞧见少年一本正经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郎栎忍笑,依言收回手。
他俯低身形,认认真真地对上那双绯红兔瞳,“小乖,你回答我,你愿意的对不对?”
即使浑身紧绷到快要爆炸,头脑发烫发昏,郎栎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他要的是小兔子全身心地沉浸于这场快乐事,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抗拒与抵触。
“你……!臭哥哥!”
涂聿慌乱地别开视线,湿漉漉的眼睫不住地轻颤。
“明知故问!”
兔兔自暴自弃般说完,精致的小脸晕染上诱人的霞云。
他多少有点紧张,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并在一块,甚至还想往旁侧挪出去,躲开男人的钳制。
郎栎单手撑在少年脸侧的位置,结实的手臂绷出紧致线条,覆盖于其上的青筋凸起鲜明。
他探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托在小兔子的下颌处,大拇指的指腹落在唇角按了按。
“乖乖,看我。”
男人一眼看出兔兔对于“未知”所产生的不自在,想要将他带回到熟悉的情景里。
“我要验收一下你的‘学习成果’,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涂聿恍惚一阵,反应变得有些迟钝,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沿着哥哥的肩线,由左及右地划过一圈。
旋即,兔兔发现一个并不惊人的事情——
他确实看不见天花板了。
男人足够高大,可以轻轻松松地挡住他。
而对方的手臂也足够有力,一旦被揽住就更加挣脱不开。
涂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哥哥灼热的眸光中融化,眼泪又快要流下来了。
直到温热的唇瓣覆上来,他全凭本能地伸出手去,环抱住那宽阔的臂膀。
“学习成果”是什么?
噢对了,雪狼哥哥教过他,亲吻的时候要伸出小舌头……
于是涂聿怀揣着几分羞怯,以及超出界限的兴奋,小心翼翼地启唇。
他紧闭双眼,主动迎上去,颈项修长,就像是一朵缠绕着大树生长的、极尽瑰丽的花。
唇舌交缠间,小兔子依然是晕晕乎乎的,凌乱的思绪拧成死结。
他隐约感受到男人的吐息倾洒在自己的肌肤上,拂过颈部,比直接垂手触摸更具存在感。
涂聿逐渐跟不上节奏,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紧张的情绪倒是慢慢消散。
接吻令他迷乱,却也是一种极为亲密的举动,离得好近、好近。
究竟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砸得凶猛,已然分辨不清。
少年延迟许久才想道,原来亲亲真的能让人感到幸福。
“小宝。”
郎栎低低地喊他。
涂聿慢半拍地眨眼。
眼神迷茫地瞥过来,被泪水浸湿的红色眼睛涌动着蛊惑人心的波光。
这副模样又纯又妖。
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纯澈气质,还有迈向成熟所散发出的馥郁香气。
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颈间凸起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哑声询问道:
“还怕不怕?”
哥哥……
在说什么呀?
涂聿混沌地想,悬挂在身上的粉色玉石忽地被轻轻攥住。
他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摇头。
不要、不要欺负……
或者是,再轻一点、慢一点,留给他缓冲的时间。
小家伙又在发抖。
郎栎耐心地欣赏,盛宴在前,没必要去着急,更应该仔细地品尝。
他轻碰一下熟悉的粉玉,指腹抵在玉石的轮廓,慢悠悠地摩挲几许。
随即,有意地忽略它,转而去握住少年细伶伶的脚踝。
不管涂聿承认与否……
今夜过后,兔兔便是他的小妻子了,乖巧善良,有点娇气。
郎栎俯身亲了亲少年腿上的软肉,这吻本是和煦微风,不多时,就成了疾风骤雨。
他一路亲上去,久久地停留,吸吮与抚弄,强烈的食欲在这一刻裹上“爱”这一层外衣。
男人垂眸,极为专注,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顺畅地呼吸。
他只是想让宝贝开心,真正地放松下来,才能投入到浪漫的情感交融里。
涂聿快要晕倒了。
贴在脸侧的墨色长发早已被眼泪沾湿,恐怕连枕巾都没能幸免。
少年竭力睁开眼睛,视野当中却模糊不清,覆盖着抹不掉的水雾。
“嘟——”的一声,塞紧的白瓷瓶正式启封,浓郁的花香和冰凉的触感一同侵袭他的感官。
“宝宝。”
这道温柔的声音,恍如跨过千山万水,终于传进小兔子的耳朵当中。
涂聿听见哥哥在叫他。
不过大脑接收信号的时间慢得多,只来得及仓促地“唔”一声,以示回应。
郎栎没再说话。
而后抽出手指看了看,拧眉思索片刻,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如果不是担心小兔子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男人根本不在意自身的腔道会不会被撕裂。
费了半天劲,还得忍受百花膏甜滋滋的味道,他简直烦得不行。
垂眸再一瞥神魂俱散的小兔子,郎栎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娇气包一个,万一没处理好夹疼了又得哭。
浓烈到极致的饥饿感,不断地冲击着郎栎的头脑,强迫自己保持耐性。
他一边亲吻兔兔的小小兔,还不能停住手上的功夫,忙到最后,只觉得神经都快要绷断。
“宝宝。”
男人摸了摸少年的胸口,清楚地感受到那同样热烈急促的心跳。
“我先提前跟你说,对不起。”
唔?
为什么要道歉?
彼时的小兔子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懵懂地“哦”了一声,乖软地回吻男人。
然后不消片刻,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整个人如坠云间,飘飞出去的神魂再也扯不回来。
夜半时分,四下寂静。
唯有大木屋的某个房间中,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哥、哥!”
“我要、睡觉啦……”
软绵绵的嗓音像是在不满地控诉,又像是撒娇一般,惹人怜爱。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更为低沉的声音,仿佛一辈子的硬气都用在这种时刻。
“错了,我真错了,明日我到外边跪着去,但是现在……小宝,对不起。”
涂聿最后是哭晕过去的。
腰酸腿软头发昏,想逃却逃不掉,被击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讨厌哥哥!
最最最讨厌!
彻底失去意识前,小兔子心怀愤懑,咬着下唇,如是想道。
可他完全忘记,“睡着以后寻找热源”是一种无法更改的本能行为。
于是规规矩矩睡在床边、犹在回味方才那些美好的男人一抬手——
顺势将软乎乎的娇宝抱了个满怀,美得心里直冒泡,简直不能更幸福。
翌日,郎栎醒来时,约莫是正午,屋外的光线格外明亮。
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怔愣半晌,视线跟着漂浮摇晃的尘埃一起挪动。
按理来说,身为一头善于捕食的雪狼,合该随时保持警惕才对,不该这般迟钝。
然而昨夜的经历太过美妙,令郎栎雀跃得忘乎所以,在得偿所愿后沉沉睡去。
耗费不少时间才醒盹,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身畔熟睡的兔兔。
在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温软肌肤之后,紧绷的神经微松,收拢手臂将少年揽得更紧。
娇娇兔大概是真的疲惫,睡得很香,呼吸声浅淡又平稳。
纤长的睫毛倾覆而下,留有一片蝶翼般的阴影。
红润的唇微微嘟起。
郎栎目光一顿,舍不得挪开半分,也不能凑上去啄吻,怕吵醒这宝贝。
小兔子被他吃干抹净了。
这个认知,令某只隐忍已久、一朝释放的雪狼感到无比满足。
然而没过多久,这点满足又滋生出了成倍的、翻涌不息的渴望。
如同严防死守的水坝开启一个小小的出口,他开始想要得到更多,妄念膨胀,极度贪婪。
“嗯……”
柔弱小兔忽地发出声音,迷糊的小脑袋尤其沉重,眼前似乎还留存着斑驳的光影。
涂聿略微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想要翻个身,却发现被男人搂得太紧,没能成功。
这股劲卡在中央,不上不下,导致他本就酸软不堪的腰肢隐隐发颤。
“宝宝,怎么了?”
耳畔落下一道关切的问候,一只温热的大手随之覆到腰间,力度适中地进行按摩。
原本涂聿还在发蒙,听到这熟悉的嗓音,顿时清醒过来。
“新仇旧怨”一并涌上心头,他立时瞪圆漂亮的大眼睛,凶道,“讨厌你!讨厌——”
兔兔昨夜哭得不能自已,这会儿带着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尾音拖得长长的,没能拔高音调,反而软软地坠了下去。
郎栎:“……”
这是勾引吧?是吧?
心思不端、心怀不轨的狼默默进行一番自我谴责,赶紧牵住少年嫩白的小手。
他凑过去亲了亲手心,诚恳致歉,“对不起宝贝,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