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待着, 我去看看。”顾煜拍拍石鹤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煜去开门了。
石鹤坐立难安，不能扭腰，只能转头, 试图从沙发上看到玄关那边的场景。
会不会撞到顾煜, 拿着网兜冲进来抓狗？
石鹤翘起耳朵, 想听门口的声音。奈何房子实在是太大了, 客厅和门口隔着十几米，根本听不见。
房子太大的烦恼, 石鹤是感受到了。
“我出去一下。”顾煜回房间拿外套：“晚上你不用等我了，点外卖吃吧。”
行色匆匆。
“外面的是谁？”石鹤翘起脑袋。
“不是抓狗大队，是我遇到了工作上的事情，有点麻烦。”沙发上冒出的毛茸茸小脑袋, 顾煜手痒痒的。挠挠石鹤的头发：“晚上不用等我。”
“好叭！”石鹤有点遗憾的把脑袋缩回去。
久违的外卖日。
石鹤豪横的点了三千块钱的双人餐，预订送达时间十点。
没准顾煜会突然在十点回来呢！送过来正好吃一吃。
“李先生，您能再说一遍12月12号发生了什么吗？”
李胜利坐在椅子上，两位警察坐在他的对面记笔录：
“12月12号啊！当时助理开车送我回家, 隔着车玻璃, 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草丛里遛狗, 边走边低着头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人我没看清，但是狗看着很眼熟, 高高瘦瘦的土狗。”
“所以我怀疑, 他和最近的投毒案关系。”
唐鸣听出李胜利的意有所指：“李先生, 我们调查过, 您小区养土狗的只有一户人家, 并且，这户人家跟你有摩擦。”
“警官, 我们确实有矛盾，他不规范养狗，养狗不牵绳，引起我的不满，我是跟他说过几句。但这不至于让我诬陷他啊！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李胜利一脸坦诚，豆眼迸发精光：“我的助理可以作证，行车记录仪应该也拍到了他的身影。”
“我爱人住院了，两三个月行动不能，12月12日那天他正在医院躺着。”顾煜进警察局录口供：“我代替他走一趟流程。”
李胜利的行车记录仪中，确实有一个年轻的身影牵着狗在草丛里鬼鬼祟祟。经检测，视频没有技术痕迹。
顾煜的爱人，确确实实有住院记录。
“我的天哪！”小警察挠头，为了查案，72小时没有洗过头，头皮屑狂飞。“这是什么悖论。”同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里面肯定有人在撒谎。”办公室的过来人语重心长：“小佟，你要加班了。”
佟二堡苦着一张脸：“我以为今年能下班呢！”
“你逃之夭夭，不敢到哪去找，留下我一个，独自受苦煎熬。”DJ动感歌曲在车内跳跃。
李胜利愉悦的吹着口哨：“我就不信，这还整不死他。”
助理：“李总，招呼都打好了。”
“做的不错！只要他进看守所，保准他残废一辈子。”李胜利一脸残忍，摆出惬意的姿势打了通电话：“宝贝儿，吓到你的那个畜牲，爸爸帮你解决他了。那条狗就扒了皮铺在你地板上。”
“哈哈哈哈，乖孩子，爸爸给你带你喜欢的玩具回去”
“亲一亲爸爸，真乖。”李胜利笑着挂断电话。
助理不合时宜的开口：“李总，今天是大小姐的生日，晚上有大小姐的生日宴会，林董要求您参加。”
此话一出，李胜利脸上的笑容敛起：“去他娘的，贱人真会搞事儿，母女俩一个婊养。不去，回x小区。”
李胜利只想回到他真正的家里，里面有他的儿子，有他柔情蜜意的爱人，有温暖的家庭氛围。
已经想象到儿子收到礼物兴奋的表情了。
前车横在小区门前，迟迟不开。
黄色的骑手服装在黑暗中显眼。
“外卖怎么在门口？拉低档次。”李胜利‘高贵’的毛病又犯了：“明天告诉物业，不允许送外卖的出现在小区附近，还有快递。”
前车晃晃悠悠的倒车。
“蠢死了。”李胜利话音刚落，前车摇下车窗，露出顾煜的脸：“听说，你12月12号看到我爱人在小区绿化里闲逛？”
“顾总，您也住在这个小区啊！我一直都不知道。”李胜利嗖的一下，冷汗冒到额头，从车里下来，对着顾煜鞠躬，否认的打哈哈。“啊？什么，您爱人住这个小区？能和您爱人住同一个院子真是我的荣幸。”
“是嘛？”顾煜似笑非笑：“你要是知道我爱人在这个小区，你就不会向警察做假证了？”
“顾总，我看错了，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误会了。”李胜利笑出褶子来，脸都要笑僵了，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马上就去给警察澄清。”
“最好是。”
“我马上去解释澄清。”李胜利当即拐弯回警局解释：“不好意思警官，我记错了。不好意思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警察记录记了三页纸，加班查监控查到半夜，回头遇到李胜利说是记错了，这不是在耍着他们玩？“欸？可你明明！”
唐鸣堵住佟二堡的怨言：“李老板说是个误会，那就是个误会。”
“老大，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来举报结果又说记错了？”佟二堡不理解：“闲的没事干？我查半天结果是个没头没尾的事？”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唐鸣拍了拍小朋友：“别纠结了汉堡，继续查监控，他身上肯定有事。”
十点二十分，顾煜没有回来，石鹤的胃饿到不再咕噜叫。
饭桌上的食物散发诱人的香味。
石鹤下定决心般：“不等了，我要吃饭了。”
打开豪华的包装盒。
端出一份瓷锅，里面盛着冬虫夏草乳鸽汤喝一口汤，石鹤沉默。
转而去夹肉和菜。
贵，味道也可以。
但是…怎么说呢！不如顾煜做的好吃。
想念顾煜饭饭的第一个晚上。
“才吃饭？”顾煜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一进门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饭香。
“你回来了，太好了。”石鹤像小企鹅一扭一扭的走过来。
他发现走路省力气的不用腰的方法，拽着屁股走。
“我想等你回来吃。”石鹤没走几步顾煜就走过来了，石鹤调转方向：“我点的双人餐。”
顾煜望着石鹤毛茸茸的后脑勺和脆弱纤细的脖子，他握过的，只需要轻轻一扭，石鹤就跑不掉了。
他本可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得到石鹤，直接囚禁石鹤，按照囚禁的进度，顾煜现在已经得到了石鹤。
囚禁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大，很容易让石鹤一直怨恨讨厌他，风险很高。
不如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先攻心再占身。除了缓慢，没有缺点。
和石鹤相处下来，缓慢的进度对顾煜来说是不小的折磨。
顾煜时不时会有不顾一切强制的念头。
“你真贴心。”视线没有办法从石鹤身上移开。
石鹤笑得没心没肺，甚至还偏头回瞥顾煜，笑容灿烂的像朵向日葵：“我也这么觉得。”
顾煜垂眸轻笑，为了这个笑容，他可以忍下去。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石鹤开始大肆购入年货。
砂糖橘，柚子，山竹，哈密瓜，夏威夷果，瓜子，薯片。瓜子石鹤买了原味和五香两种。薯片石鹤只买了黄瓜味的。
石鹤还在dy直播间看到了Z奶直播，怒买两百箱，一百箱寄到家里，最近几年爸妈过年就不用卖奶了。一百箱寄过来，石鹤准备送人，S大流浪小动物协会成员一人一箱。
大大小小的东西占据了客厅，厨房。
除去顾煜健身的区域，客厅几乎没地下脚：“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过年了，买年货不是。”石鹤靠在多多身上，沉迷网购。
他现在已经习惯在顾煜健身时候做点别的事情，不会满心满眼都是顾煜的腹肌了。
健完身的顾煜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把沙发把手上的小黑赶走，自己赤//果/着上半身坐过去，和石鹤只隔了半个指节的距离。
石鹤的鼻尖可以碰到顾煜的腰侧，有点害羞的别回头。
自然的从石鹤手里抽出手机，翻看橙色软件里的购物清单，顾煜看着看着笑了：“你的年货到了很多零食和水果？有买蔬菜或者肉吗？”
石鹤哽了一下：“额...”
“我给狗子猫猫买的红色小衣服，还没来得及买肉和蔬菜。燕子没有衣服，谁让他学我走路，还发出嘎嘎嘎嘎嘎的嘲笑声。”
想起这个石鹤就来气：“要不是他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就踹他了。”
“honey，你真可爱。”顾煜拧开一瓶莱恩矿泉水，不经意般更改石鹤的称呼。
一瓶莱恩160块钱，石鹤买了三箱。
他只是想看看将近二百块的水里面有什么花样。
石鹤尝一口就后悔了，单纯的水罢了，白瞎五千块钱。不如买五千块钱的烤地瓜机。
石鹤关注点歪了：“哈尼不是一条哈巴狗吗？你还给他做过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