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初也随了林致远的犟脾气,就是死活都不愿意,非要回来,最后还是秦一给林初指了条路,让他跟林致远说他想做暗卫。

  林致远听后给林初讲好了暗卫的利弊,也就没拦着,就是给秦一的活明显的多了些。

  待二人行至林府门前,门房才愣愣的反应过来,自家大爷回来了。

  也不怪门房的眼力,实在是西边的风沙再加上连日的赶路,林致远就算是想精致一点都难,只能灰头土脸的回来。

  管家听说自家大爷平安回来了,差点没喜极而泣,等见到少年灰扑扑的,当即就心疼的不得了,马上让人准备热水接风洗尘。

  主仆二人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吃了点东西,才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了长公主府。

  到了长公主府,姜伯就迎了出来,将林致远带到了正堂说话。

  良久,姜伯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到林致远面前,笑着说,“长公主说,公子若是来了,就将这个给您。”

  林致远茫然的打开了木盒,就看到一张印着皇后印章的谕旨。

  看过后,林致远才笑着点了点头,“承蒙皇家垂怜,也要多谢长公主思虑周全。”

  “公子才回来,应是还不知晓外面流传的风言风语。不过公子不必忧心,明日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林致远蹙眉,“多谢姜伯告知,只是到底是何流言,可是冲我而来?”

  “不过是众人猜测贾家与林家的关系罢了,多是因为林府一人都未出席贾母的寿宴的原因。”

  “原是如此啊。”林致远勾唇笑了笑,不以为然,“闲人话多罢了。”

  姜伯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公子总归是受了委屈,长公主说,公子可以试着多要一些。”

  林致远眸光微闪,乖巧的应下了。

  晚间,林如海特意给两人挑好了明日面圣的衣服,才回了林府。

  而林致远则笑着拿出了上次林黛玉缝制的新衣,朝林如海吐舌,把林如海气得不行。

  其实林致远早就猜到了,为了可以继续留在京城,还不被弹劾,秦王一定会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他与林初身上。

  而他于情于理都必须接着,还得是丢了半条小命受了千辛万苦的那种接着。

  为了坑明文帝一笔,林致远特意熬了一夜,受了些小风寒,把自己弄得狼狈了些。

  次日,林如海见到林致远吓了一跳,明白他的想法后,又把人骂了一顿,才带着人上朝。

  林致远穿着老父亲准备的衣服,整个人都蔫蔫的。

  至于为什么没穿黛玉缝制的那件?

  主要也是因为上朝谢恩,下跪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林致远就不舍得穿了。

  明文帝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进入了正题。

  等见到了林致远进来,明文帝忍了许久,才忍住没让太医把他抬出去。

  “致远,你这是……”

  “咳咳,实在是学生的身体太弱了,从战场上下来,松了这口气,病就找上来了。着实是学生的罪过。”

  明文帝唇角一抽,轻声劝道,“林卿啊,下次你跟朕说一声就行了,别折腾孩子了。”

  林如海额头青筋暴起,面无表情的应下了。

  明文帝悄悄对蔡公公使了个眼色,蔡公公了然,让人请了太医在殿外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林家父子忠君爱国,同赴战场,其心可嘉,朕心甚慰。如今论功行赏,朕听说致远的功劳最大,致远想要什么啊?”

  “咳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学生正在服丧期,不敢奢求其他。若陛下垂怜,不如给学生的妹妹一个恩典。”

  林致远恭敬的跪下,礼仪得当的扶在地上,“学生恳请陛下,赏学生妹妹林黛玉可以自己做主婚事的权利,将来婚嫁之事可以有陛下赐婚圣旨。”

  明文帝讶异的挑了挑眉,笑道,“当初朕以为温爱卿说得你甚是宠爱妹妹,不过是句玩笑话。如今看来,倒是事实。致远立了大功,平了一场征战,何不大胆一点?”

  “那学生再加一个,学生求陛下为学生正名,肃清京城流言。”

  明文帝了然,状似不经意的蹙了蹙眉,“是何流言?”

  秦王出列,一脸正色道,“回陛下,臣昨日回京,略有耳闻。京中传言,林家不悌不孝,忘恩负义,起因是……”

  “说!”

  “起因是林家未曾有一人,参加贾老太君的寿宴。”

  明文帝冷笑,“家国大事比不得一个寿宴,荣国公府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贾赦慌忙跪下,“回陛下,微臣不知林家父子远赴战场,谣言绝不是荣国公府有意传出的,还望陛下明查。”

  “贾爱卿治家不严,平白冤枉了功臣,让人寒心,今罚俸一年,你可愿?”

  “微臣领罚。”

  “宣朕旨意,林家幼女林黛玉天资清懿,姿容端庄,柔嘉居质,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特封沁阳县主,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赏婚事自主,皇家赐婚,锦缎百匹,白银千两。”

  “臣替臣女谢主隆恩。”

  “学生谢……”

  明文帝打断他,拍着桌上的木盒笑道,“你先别急着谢朕,这才是你该谢的。”

  林致远微微错愕,就见蔡公公笑眯眯的捧着一个木盒款步而来。

  “自古以来,服丧期间,不得为官。朕不能让你背负不孝的骂名。可是功是功,过是过。有过不罚,社稷难安,有功不赏,民心难平。”

  蔡公公行至林致远身前,笑道,“服丧期满后,未来的林伯爷可别忘了,来领皇宫领旨啊。”

  林致远意外了片刻,旋即恭敬跪下,“学生谢主隆恩。只是敢问圣上,学生领旨过后,是否还可以科举?”

  明文帝诧异的笑了笑,“为何如此问?”

  “学生自幼体弱多病,实在不知是否还能重回战场,再为我黎朝奉献热血,所以学生想科举入仕。”

  林致远苍白着脸,压低了身子,声音却带着宁折不弯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