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妄摇了摇头，“刚才似乎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不记得内容了”
然后，莫无妄感应了下，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是，他能感觉到三个鬼灵的气息就在外面的客厅，于是，他道：“给我擦把脸，继续睡吧。”
“好。”林缘归很快弄来了热毛巾。
莫无妄自己擦了一把脸，然后重新躺了下来。
不过，莫无妄却没有了睡意。
虽然没有了睡意，但是莫无妄却没觉得身体轻松，身体的本能告诉自己，他还需要睡，否则就要不舒服了，但是，偏偏睡不着。
这样的睡眠障碍也不是只有今天才如此，所以他的安眠药分量才会增加。
五点后，莫无妄终于开口：“再拿两片安眠药来。”
林缘归迟疑了下，缓缓道：“莫少，要不让白队过来陪你一起睡吧，先前白队守着你的时候，莫少好像睡的挺好的。”
莫无妄顿时沉默了。
“安眠药吃多了终究是不好白队没有睡眠障碍，现在就算被吵醒了，很快也能睡着的。”
莫无妄没说话。
林缘归没有继续说什么了，也没有去拿安眠药，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着莫无妄做决定。
过了片刻，莫无妄忽然道：“你和舒争言似乎都很赞同我和白丛谈场恋爱。”
“是。”林缘归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很认真的道：“虽然认识白队不久的时间，但他警察的身份，以及相处以来，白队无疑是个很不错的人。我们希望莫少能多点牵挂。而且，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该经历一些寻常人都会经历的不是吗？谈恋爱，不过是其中一种，而且，恋爱能使人快乐，莫少现在没有爱上白队这是必然的，但是，我们觉得，莫少对白队是有好感的，至少是不排斥的，不记得谁说了，所有的一见钟情其实不过是见色起意。莫少对白队不是见色起意，不是一见钟情，但是，日久生情就很适用了。”
顿了顿，林缘归补充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是，白队对莫少也肯定是有好感的，就跟莫少忽悠那几个孩子的，暧昧期，我觉得，这也不算是忽悠吧？莫少是不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莫无妄愣了愣，然后，忽然笑了。
“你说服我了，不是一见钟情，可以是日久生情行，那就试试吧，你去叫醒白队，让他来一趟，然后你可以走了，在外面陪陪那三个孩子，打两局游戏给他们看看。”
林缘归笑了，“好，我这就去。”
然后，林缘归出去了房间。
客厅里，一个保镖这时候正在打游戏，游戏的声音很低很低，他自然是打给三个鬼灵看的。
在沙发上，一个金刚，一个娃娃，别人看不见的是，金刚旁边坐着苏莲莲，娃娃旁边是蓝莹莹，不过两个女孩也都在看保镖打游戏。
舒争言并不在这里，在白丛的隔壁睡着了。
林缘归出来，三个孩子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当然，林缘归是看不见的。
不过，林缘归可以猜得到。
他径自来到了白丛的放门口，敲门。
房间里，熟睡中的白丛猛地睁眼，确定了是有人在敲门后，白丛立刻过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的是林缘归，白丛脸色微微变了变。
“莫顾问出事了？”
“白队别担心。”林缘归声音很小，“莫少四点钟的时候被噩梦惊醒，心悸的厉害，之后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入睡，他想吃三颗安眠药。”
林缘归面不改色的把两颗改成了三颗，然后才道：“之前白丛守着莫少的时候，莫少意外的睡的还不错，所以这次想请白队再去试试，白队如果方便的话”
“我去看看。”白丛当即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也没怎么睡过，去隔壁眯一会儿了。”
白丛点了点头，很快来到了莫无妄这边，敲门，进去。
林缘归笑了笑，忽然对着客厅沙发的方向道：“三位小宝贝，你们阿妄哥哥刚才做噩梦，被惊醒了，现在让你们白哥哥陪着呢，你们别过去打扰他们培养感情哦，明天林哥哥给你们玩更高级的游戏给你们看，你们乖哦。”
三个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好！”
不过，他们的答应，林缘归是听不见的，他笑了笑，道：“林哥哥去隔壁睡觉了，你们也休息一会儿，不休息的话就继续看这个哥哥玩游戏，不用担心这个哥哥会累，因为明天白天他就可以睡觉了，会有别的哥哥来换班。”
说完后，林缘归也就去了舒争言的房间。
舒争言自然是警觉的，在林缘归开门后他就醒了。
“你怎么回来了？”
林缘归解释了下发生的事。
舒争言顿时都不困了，“这么说，白队去了莫少的房间了？”
“嗯，去了，莫少看着是真的有意跟白队来一段了，不错。”林缘归笑着躺了下来。
这个房间当然只一张大床，但林缘归和舒争言完全不来电，所以，两人一起倒一块那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的。
舒争言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了眼，“嗯，期待。”
白丛进了房间，房间里开着床头灯，白丛走了过去。
“莫顾问做噩梦了？”
“嗯。”莫无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大床，总统套房的大床，自然不小。
“白队介意跟我一个被窝吗？”
白丛一愣，瞟了眼旁边的行军床。
“那是林缘归的，让他睡在那里我半点负担都没有，让白队睡那我就过意不去了，不过白队要是不想跟我一起”
“不介意。”白丛打断了莫无妄，声音听起来是镇定的，至少，听起来是的。“莫少要不要喝杯牛奶睡？”
“我略微有点乳糖不耐，空腹是无法喝牛奶的，现在也不想吃东西，不折腾了。”
“好。”白丛点了点头，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白丛现在穿的是睡衣，不过他的睡衣就跟老学究的那种睡衣一样，很是严谨，分上衣和外裤，起来都随时战斗的那种。
“莫顾问，那我关灯了。”白丛道。
“好。”
白丛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白丛能感受到旁边有一道呼吸，这道呼吸，在黑暗中，存在感很是分明。
白丛知道，旁边的人是没有睡着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白丛自己是没有睡着的，他想感觉一下，看莫无妄有没有睡着，忽然，他感觉身边的人似乎朝着自己这边翻了个身，然后，黑暗中，莫无妄的身体贴了上来。
白丛在那一瞬间心神一颤，紧跟着，他就感觉那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白丛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是，他又让自己很快放松下来。
这一瞬间，白丛的大脑思维可以说是非常的乱，他几乎不知道莫无妄这是睡着了的本能动作，像是梦游，还是对方是清醒的。
白丛觉得自己都有些无法思考了。
再然后，他就感觉对方不止抱住了自己，头也凑了过来，埋在了自己的颈间。
一个很轻很轻，但是却存在感很强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白队，我们试试吧。”
莫无妄的开口，代表了对方的清醒。
白丛的身体一颤。
“你”
“白队心疼我，我感受到了，白队对我有好感我也感受到了白队，我们试试吧，我没谈过恋爱，白队呢？”
白丛沉默了好几秒钟的时间，缓缓开口：“我也没有。”
莫无妄轻轻笑了下，从后面抱着白丛，加了一些力道，“那么白队，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这个发现，是不是让人很愉快？”
白丛没说话，眼睑轻轻颤动。
莫无妄翻身压在了白丛身上，没有凌空，就是压着，这样省力。
白丛倒是不在意这点重量，只是对方这样亲密的行为，让他不自在，耳根都在发烫。
莫无妄忽然在白丛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白丛顿时整个人僵化了。
“排斥吗？白队。”莫无妄的声音很轻。
白丛没说话，身体却从僵化一点点回暖。
排斥吗？似乎是不排斥的，就是觉得进展快了些。
然后，白丛的唇被再一次贴上，这一次，不是浅浅的啄一口，而是慢慢的，从一点点的浅吻，到了深吻。
许久后，两唇分离，两人的呼吸也都乱了。
莫无妄躺好，从后面抱着白丛的腰，脸埋在白丛的后脖颈。
“我困了，白队，你果然能让我有睡意。”
嘟囔着，莫无妄这么抱着白丛，没一会儿，睡着了。
白丛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刚才的那个吻，让他理智无法思考，让他的大脑思维混乱。
而现在，感受着旁边清浅的呼吸，白丛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件事，他和莫无妄的关系变了。
变的那么的突然，但是，又仿佛不是那么突然。
白丛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排斥这段关系的转变的。
若是不喜，刚才，他就不会接受那个吻。
也不会在莫无妄抱上来的时候选择了默认。
在莫无妄之前，白丛从未思考过自己会和什么人在一起，因为完全没有概念，也没碰到过心动的人。
但是，碰到莫无妄后，从一开始初见的怀疑，到之后被迫接受的一种无奈，再到对这人有了心疼的情绪。
那时候，其实就不一样了吧？
他是警察，见过的悲剧能少吗？见过的可怜的人能少吗？
但是，唯有莫无妄。
唯有莫无妄能让他心疼，能让他后悔把人带来L市。
得知那两个胖子想让鬼灵散在莫无妄手上时候的愤怒，是他自己都心惊的。
而晚上的摩天轮
承认心动，从不是困难的事。
白丛渐渐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这之后，莫无妄没有再做噩梦，没有心悸，也没有被噩梦惊醒。
白丛作为刑警，他是真的比较糙，很快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