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着老唐纳的身影,声音平静无波的叙述,
“你一定不知道大塞尔共和国一段丑恶的被掩盖的历史。
在一百年前,闭关锁国的大塞尔共和国出了一位暴君,他居然丧心病狂的恢复了奴隶制。
而他的儿子是更大的暴君,把对奴隶的残酷剥削,发挥到了顶峰。
原本一些自由的平民,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突然就被剥夺了私产和自由,成为了奴隶。
多么可笑,科技高度发展的同时,是对人权的极力压榨。
奴隶是没有丝毫主权的,也没有任何私产,他们的一切,甚至智慧,都是主人的。
呵,历史从来是胜利者在书写,才不过二十年,已经满世界找不到关于那段黑暗历史的文字记载。”
紫苏声音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但这番话确实震惊到卷耳了。
如果这是真的……
卷耳直觉这是真的!
他不敢想象,在这两任暴君统治的八十年,这个大塞尔共和国会是什么样的地狱场景?
这位主角受的经历似乎过分精彩。
紫苏现在大约三十岁,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如果他也经历了那段黑暗的时期,那么至少经历了十年。
卷耳心渐沉,他仿佛即将打开的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但紫苏突然又关上了刚刚开启了一条缝的盖子,他视线转向卷耳,
“卷耳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此刻再说自己生活幸福,好像在犯罪,何况即使幸福,那也是原主的,不是卷耳的。
自己ABO世界的父亲可是一个极品。
卷耳挠挠头,“其实也还好,我好久没回去了,他们也很少给我打电话。
可能蜚零还和他们联系的多一点。”
卷耳能看得出,蜚零和原主的妈妈关系十分好。
说实话,卷耳比较害怕以后会和原主的父母相遇的日子。
他实在有点难以拿捏分寸。
情感上,他很难对两个陌生人产生孺慕之情,而道义上,他又不能对他们弃之不顾。
卷耳眼睛望向前方虚空之处,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紫苏专注的看着他,仿佛想看穿他的内心。
卷耳身上有太多谜团,让紫苏有一种想要破解谜语的渴望和兴奋感。
卷耳明明是背景极为单纯的生长环境,可他却展露出了很多,不应该存在于他身上的特质和本事。
卷耳刚来岛上的第一天,一个利落的背摔,将比他还高一点的蜚零直接摔倒,动作简直利落的不像话。
而后来他坐在沙滩上用手机查找资料,都被紫苏的卫星所捕捉。
紫苏十分仔细的放大了他手机的画面,卷耳的黑客技术,让他叹为观止,并不比自己差。
而他检索的主要内容,居然是自己及家人……
多么有趣的发现!
谁会通过网络来了解自己和自己的父母呢?
紫苏勾唇,“真有些羡慕卷耳,我九岁妈妈就去世了之后,我再也没有感受过亲情。”
卷耳看向他,紫苏只字未提他的父亲,这很不同寻常,也许问题就出在他父亲身上。
紫苏温暖回望他,“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我虽然无所谓,可是卷耳应该健康的生活。”
卷耳一阵无语,还没听到核心内容,不过这已经算不小的进步,也不能操之过急。
“你更应该健康的生活,走吧,一起回去。”
紫苏轻咳几声,从躺椅上向卷耳伸出手,态度极为坦然,
“拉我一把,我腿都僵了。”
卷耳拉着他举起的手,一个用力将人拉起,看着他的双腿,还真怕这病秧子腿麻摔过去。
紫苏缓慢活动了一下双腿,“没事了,走吧。”
两个人回到房间时,已经快要十一点,卷耳洗漱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卷耳7:00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就见紫苏已经坐在楼下餐桌边。
昨晚上,他不知道紫苏几点睡的,但今天早上紫苏也是真的早,看来暔沨他说把每天尽量延长,并不是开玩笑。
紫苏依旧穿着长款风衣,只不过今天这件是驼色,依旧十分挺括有型。
今天,又是帅气的一天!
“早安。”
卷耳主动打招呼,紫苏微笑回应,
“早餐在岛台,去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好像看到了小笼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卷耳真的惊讶了,“老唐纳居然会做小笼包?”
紫苏笑,“他可是个宝藏,我好像还没发现他不会的东西,是我见过唯二厉害的人。”
卷耳一边挑选喜欢的食物,一边好奇地问,
“唯二中的另一个人是谁呀?”
紫苏声音有些许低沉,“是我的母亲。”
卷耳正在夹包子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紫苏一眼,见他面色还好,稍微放心。
他总觉得紫苏对他母亲感情深厚,也许他母亲的早逝,是他后期黑化的一个导火索。
老唐纳也看向紫苏,紫苏眉眼低垂,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
老唐纳不允许他喝咖啡,所以紫苏也只能闻着煮咖啡的香气佐餐。
卷耳挑了一大盘食物坐在紫苏的身边,看着他盘中的两个小小的松饼,几粒蓝莓,有些无语。
“你就吃这么点?”
紫苏也有些无语,他真的头一次见到有人早餐可以吃这么多。
“我也想说,你怎么吃那么多?”
卷耳盘中满满当当,确实不少,但他坚决不接受对他“吃得多”这种评价。
刚好这个时候,MF跑步回来,他的运动服已经湿透,一头红色的短发也汗湿了,整个人蒸腾着一种热意。
但却有种荷尔蒙爆棚的帅气。
MF脖子上挂着毛巾,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就走到了餐桌边。
卷耳问MF,
“MF,你说我吃得多吗?”
MF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餐盘,“不多呀,我也可以吃这么多,今天居然有小笼包?我可以干掉三笼。”
MF说完就去洗手拿餐盘,卷耳有些得意的看紫苏。
“你看,我吃的真的不多。”
紫苏低头闷笑,没反驳,只觉得卷耳有点过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