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庆跑的飞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宇文量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宇文量一下子就急了。 “阿夜,你这,你这不是胡闹么!!” 宇文量一脸焦急,“这点事闹到京兆尹去,叫外头人怎么看我们??” “而且,你真的要让人捉拿睿轩么??” 宇文夜看着宇文量,忽的咧嘴笑了。 他就这个打算。 他得让外人瞧瞧,锦湘侯府都是些什么东西! “堂兄,堂堂锦湘侯府的小公子,被人无端下毒暗害,这要是不查他个水落石出,锦湘侯府以后在上京还怎么做人?” “堂兄,我这也是为了锦湘侯府着想。” “你放心,京兆尹向来得皇上青睐,是能臣,定能给锦湘侯府做主!” “你和我现在一道儿去,定要给我那个大侄子讨个公道。” 宇文夜说罢,一把拽了宇文量就要往外去。 宇文量一下子就懵了。 他就是来吓唬宇文夜的,他没想递诉状啊!! “阿夜,你误会了,我……我不是……” “哎呀堂兄走吧!我今天一定还你个公道!” 语文量还想挣扎,可怜他一介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怎么敌得过百斩将军宇文夜?? 于是就在宇文量的呼救声中,两人一起出了将军府。 这个夜晚,上京城被宇文夜搅的鸡飞狗跳。 锦湘侯府的小公子中毒,非说是成国公府的小公子下的毒。 锦湘侯府夜闯太医院,非要太医出诊。 当时天色已晚,按制太医院无旨意不得出诊。 可是锦湘侯府强人所难,太医院无奈,只好让他们去找今日不当值在家休息的太医去出诊。 这事很快就有人告诉了早起的皇帝。 皇帝龙颜大怒,宣锦湘侯觐见,并派人去皇后宫中斥责皇后纵容家人大闹宫中。 锦湘侯一口气还没喘上来,京兆尹就来了。 京兆尹当着锦湘侯的面,把昨晚宇文夜和宇文量夜诉京兆尹的事原原本本上奏了皇帝。 锦湘侯大惊,还没等他说话,皇帝就炸了。 这一早晨,朝也别上了,啥都别干了,就处理皇后家事吧。 所有朝臣奉旨都回去了。 皇后脱簪戴罪,跪在勤政殿外请罪。 殿内,锦湘侯,成国公,宇文夜,宇文夜量,都在。 皇帝看一眼宇文夜,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他砸过去。 宇文夜机灵的躲开,跪下磕头,“皇上息怒,臣有罪!” “你还知道你有罪!!” 大闹京兆尹这种事,他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这个小王八蛋干出来的! 不过,这个先放一放! 皇帝回头看向锦湘侯。 宇文申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皇帝眼眸里带了刀子,道,“宇文申,朕这皇位,换你来坐可好?” 宇文申肝胆俱裂,大哭着请罪。 “臣罪该万死,还求皇上责罚!” “一切都是臣的错,还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 皇帝冷笑道,“到底是皇后的亲兄长,你脑袋都不保了,还想着要保皇后的位子!” 殿内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宇文申觉得这是自己活到这把年纪以来,最难过的一天。 这一天,恐怕是过不去了。 皇帝胸腔里仿佛藏了无数的火焰,此时都慢慢涌了上来。 “朕当皇帝当了几十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得向臣子解释太医院是个什么地儿!” “宇文修,你们兄弟同胞,你帮着朕解释解释,这个太医院,是个什么地儿!” 被点名的宇文修,在地上磕了头,大声道,“臣有罪,有负皇上圣恩,还请皇上收回对臣的爵位,让臣戴罪立功,去守边境,为皇上尽最后一份力。” 宇文申压根没想到兄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心里后悔不迭,可事到如今,已是全无办法。 皇帝看了一圈下面所跪之人,看到宇文夜的时候,道,“宇文夜,你怎么不说话!” 宇文夜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话,可是是不该讲的话,所以微臣便不说。” 皇帝冷笑一声,道,“你还有憋着不说的时候?!你说,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宇文夜也不在乎皇帝的嘲讽,他恭恭敬敬的磕了头,道,“皇上,臣要为臣的二叔辩解。昨夜之事,锦湘侯并不是有意冒犯皇上。” “宇文睿钰昨夜确实病势沉疴,上京最好的太医,都在太医院了,寻常大夫,救不了睿钰的命。” “当时天色已晚,锦湘侯万般无奈,才叨扰太医院。后来确实是太医手到病除,臣听说天亮时分,睿钰的情况已经有所缓解。” “臣的二叔虽然莽撞,可都是为了家人,求皇上看在一个年迈的祖父想要救孙子的心情,从轻处罚。” “微臣知道二叔犯了欺君之罪,最无可恕!微臣请求皇上,让微臣代替二叔和爹爹受罚,微臣这就出京,皇上让臣去哪里,臣都毫无怨言!” 皇上盯着宇文夜看了好一阵子。 宇文夜,也算是在宫里长大的。 皇后还未入宫前,宇文夜得了太后青眼,便常常进宫陪伴太后。 后来大些了,宇文夜常年在边境,作战无数,鲜有败绩。 宇文家一门,能打的,也就只有宇文夜和他几个兄弟了。 皇帝皱了皱眉,道,“那你夜闯京兆尹又是怎么回事??” 宇文夜便把昨夜之事重复说了一遍。 “睿钰和睿轩,一同长大,臣作为睿钰的叔叔,睿轩的父亲,不能偏私。” “况此时兹事体大,不是一句小儿玩笑就能说得过去的。因此臣是真心诚意,请京兆尹帮忙查明,为睿钰讨个公道。” 宇文夜说的理直气壮,皇帝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小子,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为了自己儿子刁难锦湘侯府! 那他刚才说的那些替锦湘侯求情的狗屁话感情全都是在演戏! 皇帝不由得气,“一帮蠢材!五岁小儿说的话,焉能做数!” 宇文夜道,“皇上,还是查清楚吧,否则平白坏了我们兄弟感情。” “若是查出来真是睿轩干的,微臣决不护短,定要按照南唐律严惩不贷!” 宇文夜对锦湘侯府不依不饶,皇帝心口那股气,泄了那么一点点。 既然宇文夜想闹,那他就随了他的意。 他也想看看,这出戏,宇文夜到底要怎么演。 “传旨,叫皇后回去,今天的事,怪皇后治下不严轻纵家人,皇后罚俸一个月,以示惩戒。” “锦湘侯藐视中宫,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至于京兆尹,既然人家告到你那里去了,你便快速破案。” “朕也很想知道,一个五岁的娃娃,到底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