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寒风吹过，玻璃都染上一层薄雾，屋内越发冷清萧瑟。
秦宇暄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慕菲菲，凉薄的唇轻启：“签字。”
慕菲菲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起，当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时，愣了一下，随即问出声：“能告诉我离婚的原因吗？”
秦宇暄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平静，但那浓密的眉头蹙起，许久才道：“对不起。”
慕菲菲没有再问，拿起笔在那份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秦家别墅门外，慕菲菲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与周边白色萧条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即使她穿的再厚也无法阻挡内心的寒冷。
她眼眶还是红的，眼泪却没有再掉，她强撑着自己，弯腰去捡那些被扔在她身旁的行李。
秦宇暄前脚让她签了离婚协议书，秦家的佣人后脚就将她给赶了出来，连带着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衣服也被扔了出来。
她慕菲菲已经成了全江城最大的笑话。
“真是可怜，慕菲菲就这么被赶出家门了。”
“有什么可怜的，说是联姻，其实以慕家的现在经济状况，完全是在高攀秦家。”
“哎，三年前这个慕家大小姐好歹也是个美人，没想到才过了三年而已这现在的形象还真是有点儿像弃妇呢。”
“这又能怪谁？慕家日渐衰败，现在慕家完全仰仗着秦家的接济，可就算秦家家底再厚也填不起慕家这个无底洞吧。”
“可不是，不过我听说啊这个秦宇暄之所以突然提出离婚，是因为之前那位回来了……”
……
听着秦家门口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而来的众人的话，慕菲菲脸色更加苍白，心紧紧地拧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的目光透过皑皑白雪看向前方，那是秦宇暄离开的方向。
他似乎是急着去将两人的离婚手续办完，也或许是着急去见什么人也好，这些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只是放眼看过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三年前为了慕家，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嫁到秦家。因为婆婆不待见，所以为了相安无事，她从来没有多花过秦家的一分钱。
但这三年来，她也一直都在努力扮演好秦太太的角色，说没有感情是假，只是她没想到离婚时秦宇暄居然会默许别人这么对她。
见她一言不发，那些记者拍完照就走了。
等那些记者和看热闹的人都离开，慕乔才缓缓走到慕菲菲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姐姐，你知道秦宇暄为什么这么着急跟你离婚吗？”
慕菲菲听到这句话，才缓缓抬起头来，她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打量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淡漠的目光似乎是对她问的问题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慕乔见没想到她会一点儿都不在乎，但细细想了想，她觉得慕菲菲一定是装的这么淡定，心里忍不住越发的痛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