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经历过一世,但她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的共处一室。
肖璟白忽然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看似认真的回答:“天色不早,自然是要睡觉,明日还要赶路。”
抽了腰带,他又脱掉盔甲,露出里面黑色的缎布衣裳。
秋珺心头一跳,连忙别过脸,呼吸有些不稳,“那我睡地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抢先抱过被子到一边,速度之快,令肖璟白有些想笑。
“客官,您要的东西来嘞!”
门外小二嘹亮的嗓门响起,打破了有些怪异的氛围,秋珺莫名其妙松口气。
“进来。”
肖璟白声色淡淡。
小二将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又将热水衣裳摆好,道了句“二位客官慢用”便退身关上房门。
“先吃饭,吃完跟我习一个时辰武。”肖璟白拿了馍馍,干脆利落咬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秋珺眼观鼻鼻观心,思索片刻将被褥放下。
等二人用完晚膳,外边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五指。
肖璟白拿了灯笼提上剑,带着秋珺到后边儿院落里。
“甩几下我看看。”他将虎龙剑抛过去,面色沉肃。
秋珺眼疾手快接住,沉重的分量让她险些没拿稳,掂了掂,抽剑出鞘。
若是记得没错,原身从小习武,她却是中医世家养出来的,也不知会不会露出破绽。
虽说曾经与伊马穆学过一些,但终归是三脚猫的功夫,比起上战场的将士们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秋珺微微抿唇,抬眸看他,“身子还虚着,恐怕难以舞动。”
肖璟白像是想起白日里的鸡鸣狗跳,上来握住她的腕骨抬高。
温沉的气息骤然传来,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抓的更紧。
“退什么?习武之事你当我是与你顽笑?”
肖璟白垂眸睨她,另一手拍上她左肩,“这边放松,把力道集中在右臂上。”
秋珺凝眉,“你要不离我远些?说与我听我照做便是。”
肖璟白的脸色瞬时冷下来,声音沉冷又严苛,“我教你习武你还想着男女大防?倘若不想去边关我这便送你回京复命!”
她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硬生生忍住,强扯出一抹弧度,“你教便是!”
肖璟白拿捏着她右臂,两人后背贴前胸,秋珺忍了又忍。
“出剑要有力度,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见她剑花挽的轻飘飘,他冷声指出。
秋珺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目光集中在虎龙剑上,掌心匀出力道,手腕迅速翻转,一个漂亮的剑花瞬时显现。
肖璟白一直冷沉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些。
从随长那儿随手拿过一把剑,他瞥了一眼秋珺,“看好了,我只舞一次。”
说罢,他手腕一转,剑尖如离弦之箭拢起一阵无形刺风,身形迅速往后反转,长剑划破夜空,发出“哗”的一声。
招招凌厉,步步紧逼。
秋珺却是看的直皱眉头。
几息过后,肖璟白利落干脆的敛剑负在身后,气息匀的问:“记住没有?”
秋珺顿时有些心烦意乱,想要当场弃剑离去的心越发强烈。
直勾勾的目光之下,她恹恹道:“不曾。”
“既如此,”他缓缓勾唇,神色令人捉摸不透,“再练两个时辰。”
秋珺太阳穴此时突突直跳,颇为不耐,“我师父都未曾有你这般严苛!”
想起伊马穆,她心中有徒增悲戚,眼眶难以克制的红了。
肖璟白没料到她会如此,竟平白想起白日里她对着那个已被斩首的外邦质子悲恸流泪的模样,心底没来由的紧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