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吃春风酒楼的点心,你们谁去买些回来?”
清晨,符灵就直接下了命令,她的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眼陵泰兰。
昨夜在公主那里受的气,再加上楚将军之事,今日她要一并撒在顾兰身上。
连心估计是盘算出了符灵的打算,她有些不忍,开口说道,“姐姐,那地我熟,不如让我去吧?”
符灵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要你去了么?”
听此,连心有些害怕的垂下头,不敢多言。
符灵看了眼陵泰兰,径直开了口,“顾兰,平日里都是你去买的,今日就你去。”
昨日的伤没好,就使唤她做这种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可众人只是心中不满却不敢言,毕竟事不关己,陵泰兰没有反抗,接过符灵手中的篮子,算是应了下来。
符灵特意拍了拍她的胳膊,“如此就对了。”
她力道不浅,陵泰兰强忍着伤口的疼痛。
春风酒楼。
厢房内传来阵阵琴声。
晋城最大的客栈,住宿也可,吃酒作乐也行。
终日里汇集了不少文人雅士,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几段琴声也不过就是常事。
“先生,我有些不解,朝阳公主时常光顾万风楼也打赏了不少银两,可为何昨日赏赐的千金我不能要?”
苏知一边弹着琴,一边说了起来。
他来晋城为的不过就是金银荣华,可这千金放在眼前又溜走了委实可惜了些。
账内,纤纤玉手划过琴弦,琴声应和着苏知的琴声,两不相争,反倒是极为融洽。
良久,那账内之人才缓缓开了口,“眼前之物固然是好,但也切勿操之过急,免得因小失大。今日舍了千金,他日可得万金。”
一席话,苏知恍然大悟。
到底是先生,懂得就是多。
苏知会心一笑,“多谢先生指点。”
比起千金,朝阳公主才是最大的富贵,得了她,其他的还算些什么。
苏知琴艺不差,可许是得意了些,琴音拨错了几声。
账内之人也不计较,只是开口道,“明日我便会离开晋城远游,今后之事全然靠你自己,有缘再逢。”
这话也算是给二人浅短的缘分画了个句号,苏知也未多言,他二人不过只是萍水相逢。
得了这位先生指点来了晋城,如今又同当朝长公主生了几分缘分,虽说离了他有些可惜,但后时之事靠他自己也没多大的干系。
“先生多保重。”
话毕,苏知收了琴走出厢房。
琴声戛然而止,账内之人吃痛的皱起眉头,胳膊上的血迹在那素色衣服上晕染开了。
她站了起身,揭下了头上戴着的纱帽放在一旁,然后随手提起手边装满糕点的篮子,趁着无人的空荡走了出来。
那位先生不是旁人,正是顾兰,她的嘴角划过淡淡的笑容。
万风楼第一琴师,苏知。
谦谦公子,满腹心思。
他就是个心心念念攀高枝之人,如今抓住了朝阳这根稻草,他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朝上爬。
也不枉费她花的心思。
泰兰苍白着一张脸从酒楼走了出来,受伤的手上挽着的是装满篮子的糕点,她故作镇静的走上大街。
正巧,楚河同陆文轩出街。
陆文轩眼尖,一眼就看到陵泰兰,对着楚河唤了起来,“将军,那不是顾兰姑娘?”
顾兰?
看着那抹身影,楚河有些欣喜的走了向前,可他刚到,陵泰兰却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楚河不解。
“你为何要躲着我?”
她看着他,不卑不亢,“将军,奴婢是公主府之人,而将军是未来的驸马爷,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别的女人都是巴巴的迎上来,她倒是好,自己先刻意避开。
见她转身要走,楚河有些激动,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嘶......”
伤口撕破的疼痛,陵泰兰站在原地冷汗直流。
这,是怎么了?
楚河一惊,那被他拽住的胳膊已经被团团血迹给晕染开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着急,顺势就要去揭开她的衣服,可她只是又朝后退了几步,捂着胳膊,“将军,男女授受不亲。”
楚河看了眼她的胳膊,那一道道的血迹,分明就是鞭痕。
难不成朝阳又用马鞭伤人了?
楚河愠怒,厉声说道,“朝阳做的?”
她看了眼他,冷声说道,“奴婢自己摔得,和公主无关。”
楚河看着她眼中还有几分心疼,“你不用怕,本将军会护你的。”
护她?
也不过三次见面。
陵泰兰心中冷笑,果然一副好的样貌很多事都成了顺理成章,一年前面前之人可是对她这个丑公主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果然世人皆爱皮相美,曾经她最不屑一顾的便是以色侍人,如今她倒是利用尽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