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聘容虽然心里虽柳灼鸢有些许恨意，但是此刻，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低下头，虞聘容安静地坐在俪贵妃的身边，她只当面前的人是空气一般，就连一点视线，都不愿意给她。
在见到柳灼鸢的那一刹那，殷迟晏的表情就变了一下。
自从跟虞聘容成亲的这几日来，他就一直都没有去找过自己这个心尖上的人。
原本以为不会再碰见，不想，今日竟然在皇后这里见到了。
放在袖子里面的手蓦地缩紧，殷迟晏看向虞聘容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都被说客套话了，”皇后朝着柳灼鸢招了招手，“灼鸢，你且先过来。”
之前的吃食已经掉在了地上，宫女在第一时间便收了去。
皇后虽然表情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灼鸢不过一介庶女的身份竟然能够坐在皇后的边上……
虞聘容迟迟没有抬起自己的头，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在柳灼鸢的身上。
当初她跟柳灼鸢因为殷迟晏的事情多少打过一些交道，若不是因为气急，自己当初也不会设计让她嫁给那个废物王爷。
现在想来，虞聘容总觉得这一切好似有些太顺利了。
“皇后娘娘，臣女身份低微，自是不敢坐在娘娘身边的，”柳灼鸢听到皇后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皇后娘娘喜爱臣女，对臣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又怎么敢……”
若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的话，虞聘容觉得，这人当真敢坐去皇后的身边。
虽然柳灼鸢表现出来似是有些担忧的模样，但是若是细听，她的语气里面还有一丝欣喜的意味在。
这……
虞聘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她抬头，将视线落在俪贵妃的身上。
可眼角的余光，却是不自觉地朝着柳灼鸢看了过去。
“你心思纯善，有什么做不得的？”
听到柳灼鸢的话，皇后似是有些不满：“既然是本宫让你过来，那你坐下便是，想必其他娘娘们，也不会说你什么。”
这柳灼鸢虽是庶女，但是每次来这皇宫的时候，都能逗的自己比较开心。
皇后自然喜爱这样的人。
“可是……”
听到皇后的话，柳灼鸢的视线似是在虞聘容身上扫了一下。
她微微敛眸，脸上闪过一丝黯淡的神色：“王妃都不敢在皇后娘娘身边坐下，臣女还是……”
虞聘容听到柳灼鸢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
之前这人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躲开，没想今日，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想来想去，虞聘容都觉得有些奇怪。
“她是俪贵妃的亲侄女，自然不会跟母后坐在一起。”
许是见柳灼鸢这模样着实有些让人心疼，殷迟晏微微皱起眉头：“母后既然让你过去，你听话就是，不用在意那么多的虚礼。”
这么快就忍不住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了？
虞聘容面上的表情并未有变化，可这心里，却怎么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为了讨好殷迟晏的母后，她每日晨昏定省，从来不曾缺席过。
可惜，便是这样，到了最后殷迟晏也没有看她一眼。
就连他的母妃，也永远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虞聘容记得，当初为了能够跟殷迟晏的母妃一起出门，她曾特意打扮了很长的时间。
没想到了最后，别人竟然带着柳灼鸢一起走了。
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未免有些可笑了。
“王……王爷……”
柳灼鸢在听到殷迟晏的声音以后，脸上便微微红了起来：“这么做多少是没有规矩的，这样吧……”
似是想到了什么，柳灼鸢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刚才臣女做的糕点都弄脏了，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我跟王妃一起，替各位娘娘做些小食？”
虞聘容不善厨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柳灼鸢虽然不曾在衍王府住过，但是这点消息，不应该没有听过才是。
如今她邀请虞聘容跟自己一起做糕点，那不就是，想让这新任的衍王妃丢面子吗？
一旁的宫妃们看向柳灼鸢的表情略微有些奇怪。
只是……
看那柳灼鸢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一般。
皇后在听到柳灼鸢这么说之后，表情也顿了一下。
她侧过头，视线在虞聘容的身上扫了扫。
好半晌，才开口道：“这样……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庶女。
便是她再怎么喜爱柳灼鸢，也做不出这么没有规矩的事情来。
可若是今日就这么让虞聘容走了，皇后的心里也有些不甘心。
见皇后为难的模样，虞聘容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柳小姐厨艺精绝，我常年被丫鬟照顾，自是不过你的。”
虞聘容的声音很轻，偏生里面，带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她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不过却暗讽了柳灼鸢不过一个庶女身份而已。
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面，柳灼鸢脸上一白，眼眶也瞬间红了几分：“都是臣女不好，惹得王妃不高兴了。”
就是这副模样。
虞聘容看着面前的女子，迟迟没有开口。
前世她就是被这模样给打败，便是到了自己死前，也没有将这人的影子从殷迟晏心底抹去。
如今，又是相同的景象。
虞聘容站起身，慢步走到柳灼鸢的面前：“柳小姐多虑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殷迟晏的目光在看见虞聘容走向柳灼鸢的时候，便沉了下来。
他手指微微缩起，虽离得有些远，但是整个人的身体已经绷直。
虞聘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对柳灼鸢做了什么的话，旁边的这个男人，会第一时间冲过来。
可恨那和离书还没有起到它应该有的作用便被人给撕了，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受这样的压力。
“王……王妃……”
柳灼鸢见她靠近自己，身子忍不住颤抖。
“素问柳小姐有一手好厨艺，今日，倒是我得请柳小姐赐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