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面嘈杂的音乐声,绚丽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
夏芮卷发披肩,亮片深V吊带裙,胸口白花花的让人移不开眼。赵城瞥了眼拿着话筒唱歌的夏芮,想起了另一个人。
早上在走廊外面。赵红豆咽下最后一口,歪着头问他:“真好啊~每天有吃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昂,是吧。”女孩灿烂一笑,露出小虎牙。
“操!装尼玛逼的纯。”赵城晃了杯子里的酒,仰头一口喝点。
只能在深夜游荡的人是多么厌恶能在太阳下跳舞的人。
陈其然揽着夏芮的腰走过来。
“你骂谁呢?”陈其然在赵城边上坐下,自己开了瓶酒到上。
赵城搭在沙发上的手,轻微带力向陈其然后脑勺一推,“你。”
陈其然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载去,端着的杯子中的酒震荡出来。赵城早把腿挪开,酒全洒在了陈其然裤腿上。
夏芮赶紧拿了纸巾,娇笑着依偎到陈其然怀里,“陈少,我来给你檫檫~”女孩尾音上翘,细嫩如葱的手拿着纸巾在陈其然大腿抚摸着。
“还是我们芮芮心疼人,不像这个”陈其然压低了声音,低下头在夏芮耳边耳语“躁狂症。”
陈其然这边是温情脉脉。
隐在光线暗处的丁莉莉拿出气垫补了状,确认小镜子中的自己明丽动人后,拉低领口,端着酒杯走到郑城面前。丁丽丽端着酒杯,嗲着声音问:“城哥~走个?”郑城倚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完全没有搭理身边坐下的这个女人。
“我给你剥个橘”丁丽丽话还没有说完,郑城眼睛也没看她一眼,打断她的话“不吃。”
从酒吧散了场回家。
刚进门,赵城就闻见酒气,比他身上带的酒气烈多了。
没开灯。
男人和女人那点暧昧的声音在客厅跳动。
他在黑暗中瞥了眼在沙发上正吻的情难自己的男女的身影。
一脚踹上沙发旁边的柜子,柜子上的鱼缸“砰”一声摔在地上,水渍浸湿了地毯,两条金鱼板了两下,不动了。
“谁?”
赵城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转身“砰”一身摔门离开。
沙发上的女人主动去亲吻男人的脸:“没事,刚我儿子回来了,我们继续。”
徐芊放在桌上的手机微信跳出新消息,“你们真恶心。”
徐芊沉浸在和这个男人的情欲之中。手机亮了几秒后,屏幕暗去。
这条微信提示声在这个黑夜中显得落寞又单薄。
我听同桌白薇说,最近江湖不大太平。
我撕开蓝色小包装,将雪花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愿闻其详。”
“你知道A大附中高二那个付皓不?那个傻逼前天在我们学校门口把诚哥他们堵了…….”白薇正讲在兴头上,赵城和陈其然从前门走进来,我赶紧踢了白薇一脚,白薇自觉闭了嘴。
“城哥,老徐说付皓那个傻逼找过来了。那孙子几天不教训就不知道谁是爸爸了。”
“走吧,会会。”
赵城和陈其然从我座位路过。
我和白薇两人将他们对话一字不落听到,我看着白薇,白薇看着我。
白薇看着我说:“红豆,你睫毛真长。”
正在我沉迷在她的赞赏之中,她靠近我,悄悄说:“他们又去搞事情了。“
从老周今天的反应来看,昨天赵城他们搞了件不小的事情。
因为我感觉人如果可以冒烟的话,老周的头发得点燃了。
一向温文尔雅,笑呵呵。上数学课能从三角函数讲到汉代无为而治的周老师现在气的在破口大骂,质问赵城:“你他妈,你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坐在最后一排得赵城平淡无惊得回答“没妈。”
意识到自己话语过激,老周咳了声,说:“班委要有班委得样子,纪律委员就要搞好带头作用,别天天跟个猴子一样,上房揭瓦,带头乱窜。”
“周老师~这个纪律委员是你塞给我的。”
“不想当就滚蛋。”
我觉得老周也不容易,再好的脾气也被赵城激得一路起伏。我特饱含同情得看老周一眼,没想到竟和老周视线在空中交汇。
有个经验之谈是在公开课,老师提问时,千万别和老师视线有交会。一交集保准点你回答问题。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老周问:“既然赵城同学想辞退纪律委员,我们班其他同学有没有自荐的?”
大家本就低着头,明则做作业实则竖着耳朵听风声,一听老周这话,头埋得更深了。
周老师环顾教室一圈,指着我说:“那就红豆你了。”
突然被CUE的我站起来准备推辞:“老师,我觉得”
“甭觉得,就你了,坐下!”老周撑在讲桌上,顿了下又说:“那个赵城,你和白薇换个位置,和赵红豆一桌。”
赵城搬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抄明天要听写的英语单词。
他抬着的桌上“咚”一声搁在地上,我桌子被使劲一撞,这不厚实的纸张被我的笔用力划破,纸面上出现一个长口子。
我看向他。
他把书包塞进抽屉里面,回望我,嘴角上扬个弧度,眼里盛满了嘲讽的笑意:“呦,纪律组噢。”调笑得语气不掩他的轻蔑。
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友善,只觉得这个人在阴晴不定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