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老太太的目光终于放在了林星辞的身上:“哟!好俊的姑娘,是打哪儿来的?”
林星辞笑呵呵的回答:“女方的。”
几个老太太笑呵呵的说:“原来是女方家里的,怪不得不认的,也不知晓这公子娶的是哪家姑娘啊!女方,是哪儿的?”
林星辞诧异的问:“你们来吃酒的,不知道女方的哪儿的?”
沈南星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老太太也有些茫然:“日日都吃酒,真不知是哪儿的。”
林星辞把酒杯一放:“知道了,不知道新娘在哪个院子里?”
老太太笑着问:“你问这个做什么?该不是去抢亲的吧?”
林星辞笑:“我一个姑娘家抢什么亲?不过是去看看新娘,我与她是闺中密友,如今她出嫁了,我必然是要去看看她的。”真话假话掺着说。
老太太了然:“原来如此。”
和沈南星一道往新娘的院子走去:“新娘大概就是林嫣了。”
沈南星问:“你刚才是故意坐在那一桌的?为什么?”
林星辞道:“你没有注意到吗?画上虽然酒桌很多,但是这一桌是画的最认真最仔细的,自然就来这一桌坐着了。”
沈南星当真是没有注意到:“你观察力不错。”
她笑了:“我一向是很厉害的,你对我动心么?”
沈南星抬起头,她不知道是不是认真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她的眼角很好看,微微上扬,偶尔还是红红的,看着像是哭过了似的惹眼,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神:“快些进去吧!”
新娘的院子里没有什么人,林星辞走进去推开门。
林嫣就坐在床边。
她走过去:“林嫣!”
床上的林嫣没有一点反应。
林星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林嫣?”
沈南星走过去,伸手碰了碰了她的眼睛,又搭上她的手腕,林星辞惊讶:“你还会把脉?”
他说:“她神色不在这里。”
“那怎么办?”林星辞没想到还有这个麻烦,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阵头晕,差点摔倒,被沈南星堪堪扶住了:“没事吧?”
林星辞揉了揉脑袋,摇摇头,搭着他的手臂不松开,抬眸的时候有些吃力:“我怎么在这里?”
沈南星突然意识到了,这幅画大概是有这能力,所有来自画外的人待的久了,都会被取舍走神思。
手指轻轻在林星辞的额头点了一下,看她眼睛渐渐清明了起来,才松了口气:“没事吧?”
她摇摇头,抓住他手臂的手没有松开,沈南星说:“咱们得去找作画的人。”
林星辞询问:“画既然在这里,作画的人肯定不在画里的,上哪找?出的去吗?”
沈南星摇摇头:“不需要出去,作画的人就在画里。”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比自己都不靠谱。
他看着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腕,还不松手的样子有些无语:“松手。”
林星辞低头看了一眼:“你别这么小气嘛!男子汉大丈夫让我握一下手怎么了,你又不吃亏。”
沈南星一噎:“我是怕你吃亏。”
林星辞笑意盈盈:“没事的,我不怕吃亏,若是沈教授,再吃亏一些也没什么的。”
沈南星径直甩开了她的手。
她也不伤心,直接追上去,看他步履匆匆,俊美的侧脸稍显冷漠,嘴唇珉成了一条直线,道:“沈教授,你怎么这般经不起调戏啊?那些喜欢的你的女学生都不调戏你的吗?”
沈南星震惊:“她们哪有你这么不知廉耻?”
她反驳:“我这怎么能叫不知廉耻呢?我这分明是大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大胆求爱,哪里不对了。”
他怒:“你都有前世姻缘要寻找了,还说什么求爱不求爱?”
她一怔,呆滞的询问:“你这是,吃醋了吗?”
沈南星:“......”他也是疯了才会喊出刚才那话,实在是让人误会。
“没有。”
“你分明就是吃醋了!”
“没有。”
“你果然是吃醋了。”
“我说了没有便是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沈教授别生气嘛!对了,叫沈教授还是太生分了,我叫你南星可好?南星?阿星?”
“......”
在街道上走了整整三圈,虽然是在画里,但是走路是真真切切在走着的,林星辞捶打着膝盖,终于求饶:“沈教授,咱们还要走多久啊?”
沈南星听她终于改了称呼,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一闪即逝,故作冷漠的转过头:“我觉得那作者一定在这条街上。”
林星辞问:“你能与这画家心灵相通。”
“不能。”
“你见过画家长什么样子?”
“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他在这条街上?”她累了,男人都不想撩了。
沈南星指着前方:“你看那是什么?”
她抬眸看着那牌匾:“欢喜门,青楼?”
沈南星点点头:“画上这青楼也是画的很细致的,应该会在里头。”
林星辞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你都知道了,你为何还带我转三圈!三圈诶!”
沈南星扇子“啪”的打开,潇洒至极:“锻炼身体。”
锻炼泥马。
鉴于青楼晚上才开门,俩人现在也没有办法进去,只能在一家茶馆坐着喝茶。
茶馆的说书人万年讲着一个故事,但是台下的人也永远听不腻:“但说那木阳子被那家人赶了出来,穷困潦倒又念着府中小姐,受相思之苦,三次考试不中,听闻那小姐就要嫁人了,心中万念俱灰,死前画了这幅画,只想与那小姐,能在画中团聚。”
满堂喝彩。
林星辞装模作样的碰了碰眼角:“太感人了。”
沈南星皱眉:“感人的点在哪里?”
她咬了口馒头:“你这种没有心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他决定不理会她了,眼看着夜色浓了起来,他站起身:“我进去看看。”
林星辞一把抓住他:“我呢?”
“你在外面等我,”他说:“毕竟是青楼,女孩子进去不好。”
“不行!我要进去!”林星辞说:“谁知道这画里姑娘长什么样子,万一貌美如花把你勾走了怎么办!”
沈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