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闯进去,蓦的风声划过,季怀湘抓紧时机,反手就扬了一把毒粉!
右手反扣,她摸黑就要反锁对方手臂,那人却往后一退,嗓音阴沉:“别动。”
豆娃瑟瑟发抖的叫了一声娘。
村民的火把渐近:“那个山贼一定还在山上,抓住官府重重有赏!”
黑暗之中,季怀湘谨慎的看着对方,原来是山贼,搞不好和白天的是一批。
山贼杀人不眨眼,重伤之下为了藏身一定会杀了她和豆娃。
季怀湘镇定道:“胸闷不适,呼吸困难,叹息性呼吸,心跳加快,受伤了吧?”
男人目光一冷。
空气中有浓重的血味,对方肯定还在流血:“我刚才撒的是毒蕈粉,三个时辰之内你就会毒发身亡,不过如果你腿上的动脉伤不处理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你的血就会流干。”
男人冷笑:“你会医?”
季怀湘镇定道:“放我娘俩一条生路,我给你医。”
黑暗中,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怀疑的盯着季怀湘,片刻道:“乡野愚妇,何以为医!”
季怀湘没管他,反身摸到自己的药箱,拎着就蹲在了男人身边:“你还有的选吗?”
说完,根据血液的热气,季怀湘准确的判断出伤口的位置,伸手就给男人的裤子撕了。
“!”男人劈手就要将季怀湘打开:“你放肆!”
却听季怀湘沉声道:“不想死就呆着别乱动,医者面前无性别,人都死了你的贞洁留给谁用?”
她居然将贞洁二字用在他身上?
男人气的咬牙,但失血过多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天黑,谁也看不见谁。
那女人也是奇怪,她是有夜视能力吗?如何能在黑暗中准确判断出他的伤处?
季怀湘闭上眼睛,手指在男人腿周附近细细摸索,感受着经脉血管的分布,是剑伤。
眼看着要摸到重要部位,男人紧绷起来,季怀湘的手却在此刻拿开了。
季怀湘拍了拍他的膝盖,提醒道:“放松,不要绷着。”
男人脸猛地一热,羞愤难当。
天黑,季怀湘也没看见,将男人的膝盖弯曲,然后用大拇指按住腹股沟的中点,进行止血。
女子温软的手用力的按在特殊部位,男人如热锅蚂蚁,备受煎熬。
“我现在要帮你修复股动脉破损,必须分毫不差。”意思就是他不能动。
但是怕男人忍不住,季怀湘还是给他做了局部麻醉,并用手术包进行动脉修复手术。
人体脉络图季怀湘倒背如流,闭着眼睛都能做手术。
等进行缝合时,男人的呼吸变得轻稳绵长,是因血气耗尽进入昏睡的状态。
最后又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抗毒素,季怀湘才将豆娃一把捞过来。
豆娃吓得哭:“娘,咱要不要报官?山贼要杀人的……”
季怀湘安抚着豆娃,沉声道:“不怕,他不是山贼。”
虽然血味浓重,但季怀湘在男人身上嗅到了龙涎香的味道,衣料顺滑柔软,为上上品的苏造云锦。
又伸手摸了男人耳后,其耳侧巨鳌骨隆起,乃权贵之相。
虽不是山贼,但也绝非善类,总之不是她现在能招惹的。
季怀湘拽走他腰上的一只酒袋,然后将一份吃剩的烤蘑菇放在他手边。
“这酒你也用不上了,我拿烤蘑菇跟你换。”
豆娃不解:“娘,这水好难闻,肯定不好喝。”
季怀湘拔开酒壶,干冽醇厚的酒香便溢了出来,果然是好酒:“它可是能治你病的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