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倾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林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母冷哼一声:“你天天在家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外面可是有政策,以后想要回京市,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知青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就算你回来,也不给你解决户口和工作,以后孩子都是黑户,你说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
周北倾没吱声,之前周南光已经把话说得很死,现在又出了罗彩霞的事情,家里人肯定更不会原谅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过成这样。
林母见周北倾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段时间,她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儿子去新省。
好在林天越也争气,原本模样长得也不错,最近去舞厅认识了个姑娘,家里父亲也是当官的,听说还是工会的一个头儿。
虽然官没有周北倾父亲的官大,但是人家闺女喜欢自己儿子,还承诺说能解决工作。
只要跟周北倾离婚,娶了姑娘就行。
至于孩子,林母也有想法,这是林家的骨肉,肯定是不会让周北倾带走的,她想去新省一个人去就好了。
现在还没跟周北倾说开,就是等林天越把那姑娘哄好再说。
……
傍晚时,周北倾还是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想回家一趟,这次她没有任何目的,就是想看看母亲和父亲,好好告个别。
心里突然没了力气,去争去抢。
也不算是醒悟,只是知道她和家里,已经越来越远。
在大门口徘徊了半天,却不敢进去。
最后转身,裹了下身上的大衣,准备回家。
“北倾?”
周南光去给钟文清拿药回来,在大门口意外地看见了周北倾,示意司机停车,他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
等司机开车离开后,他朝周北倾走了过去,皱着眉头看着月子里瘦了一圈的周北倾:“你有什么事情吗?”
周北倾看见周南光,还是觉得委屈,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爸。”
周南光是眉头依旧锁着:“北倾……你已经成年了,很多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怪不了任何人。”
周北倾摇头:“我没想怪别人了,我就是……就是想过来看看,我妈身体好一点没有。我……”
周南光制止了她:“我懂你心情,你先回去吧,你妈现在很好,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你这一次做的事情,你也好好想一想。”
“你大哥和嫂子并没有说什么,但你是真的过分了。你也当了母亲,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北倾,不要说他们,这一次,我也没办法原谅你。”
周北倾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周南光:“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南光摇了摇头:“你以后的路,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朝着大院走去,没有再回头,背部微微驼着,显得多了几分老态。
周北倾看着周南光不再挺拔的背影,突然哭起来,她知道这一次,这个家她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在大门口站了很久,才转身慢慢往回走。
边走边默默流泪,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路慢吞吞地走回去,快到林家附近时,竟然看见林天越和一个女人从胡同里走来,两人肩并肩显得十分亲密。
林天越脸上还带着笑,那是他最近一个月在家都没有过的模样。
周北倾也没觉得难过,就是停下脚步看着林天越和那女人走近,还能听见林天越近乎讨好的话:“你今天跳得真不错,你太适合跳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文工团上班呢。”
女人笑着,声音悦耳:“哪有那么好,还是你带得好,我也没想到你现在越跳越好了呢。”
周北倾才明白过来,原来最近,林天越是忙着去黑舞厅跳舞,所以才忙得不着急。
到了跟前,林天越才看清站在路边的周北倾,有些心虚地赶紧离那女人远了几步,犹豫着怎么和周北倾说。
周北倾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迈步快速离开,没有质问的意思,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林天越气得后槽牙疼,他就讨厌周北倾这股清高傲气的劲儿,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这么端着。
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一旁的张梅见林天越看着周北倾离开的方向失神,还有些好奇:“那是谁啊?”
林天越勉强笑了一下:“那是我家一个亲戚,我想打个招呼呢,结果人家不搭理我。”
张梅哦了一声:“我还以为那是你媳妇呢,还说她长得也挺好看啊。”
林天越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和我妻子,你也是知道的,没有感情,都是父母包办。”
张梅点头:“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孤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父母包办的婚姻。”
林天越心里又舒服起来,没有周北倾,还有张梅。
虽然张梅长得不如周北倾好看,但父亲现在手里有权,可以很快能给他安排工作。
这样一想,扭头深情地看着张梅:“我很后悔,没有早一点遇见我喜欢的姑娘,我也很后悔,没有坚持住,同意了那门糊涂的婚姻。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家,回去就要面对她。”
“我们在思想上没办法产生共鸣,生活上也没有共同语言,两人在一个屋里,一天都不能说一句话。不像我跟你,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张梅有些脸红,别开了脸:“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家是不会同意我和一个有气质的男人在一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林天越激动地拉着张梅的手:“不,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我会离婚的,等我回去就离婚。”
张梅没吱声,含羞地看着林天越,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他能离婚,两人永远在一起。
她也很喜欢这个斯文帅气,像书生一样的男人。
林天越见张梅没反对,趁着周围没人,抱着她往暗处走……
等林天越开心回家时,却发现周北倾没在家,连孩子都不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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