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冯轻舟后背，轻声道：“还有我在！”
“九哥！”那冯轻舟死死地抱着我，我能清晰的感受他浑身打着颤，低声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师父要自杀，为什么啊！”
“他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
“他不是说要看着我娶妻生子么？”
“他不是说要帮我带孩子么？”
“他…为什么要自杀！”
“为什么啊！”
“九哥，你不会丢下我，对吗？”
“九哥，我没亲人了，没了，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
说到最后，那冯轻舟嚎啕大哭起来。
我能理解他的哭泣，没猜错的话，周聋子死后，他应该是一直压抑着自己，甚至还需要面对玄天大厦的那群老头。
在这种情况下，他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直至见到我，他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得不到控制，方才彻底崩溃了。
想到这些，我不由再次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放心，我会一直在。”
那冯轻舟听着这话，情绪好似得到控制了，他缓缓松开口我，然后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对不起。”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咱俩之间还说这话？”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说：“嗯，我知道了。”
当即，我摸出香烟，抽出一根朝他递了过去，就说：“先稳定下情绪。”
他接过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开口道：“九哥，我…我不是特意污蔑你。”
我知道他意思，他跟玄天大厦的人说，是我杀了周聋子，就说：“我信你。”
那冯轻舟还想说什么，但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罢手道：“好了，这事跳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这事了，倒是你师父，他是自杀的？”
他嗯了一声，“自杀的，师父说，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每天都会梦到好多人。”
我能理解周聋子的想法，就说：“下葬了么？”
他点点头，“葬在明吾山。”
说着，冯轻舟一把抓着我手臂，继续道：“师父临终前，一而再的招呼我，让你一定要离开玄元街。”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咯登一声，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模一样，就问他：“你师父还说了什么吗？”
他稍微想了想，就说：“他还说让你小心龚老。”
嗯？
小心龚老？
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龚老挺不错的，可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好在以后跟他们也没什么交集了。
心神至此，我朝徐越南看了过去，询问道：“再帮我一个忙？”
他皱了皱眉头，“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道：“我还有两个朋友在玄元街，一个叫赵武儿，应该潜伏在名苑酒楼附近，还有一个叫王楚尧，他一直跟着玄天大厦的苗老。”
那许越安也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你欠我两个人情。”
说罢，他脚下朝外边走了过去。
我连忙开口道：“你还不知道他俩长什么样子呢？”
那许越安也没理我，径直朝外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无语，好在那聂奈一在旁边开口道：“对于一个超级高手来说，他不需要知道长相。”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她笑了笑，解释道：“你刚才已经告诉他，一人是潜伏的，一人是跟踪别人的，你那朋友只需要感应到有人在做这个，便可以确定目标了。”
好吧！
没想到高手还有这功能，就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随后，我跟冯轻舟又聊了一会儿，都是关于周聋子的事，冯轻舟告诉我，自从在明吾山跟我分开后，他先是跟周聋子处理了周红梅跟她儿子的骸骨，后是在明吾山附近转悠了一段时间，最后自缢于明吾山的祭坛旁边。
听完周聋子的事后，我又安慰了冯轻舟几句话，心中则是无尽的惋惜，整个店内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在这种沉默中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的样子，那冯轻舟忽然朝我看了过来，问我：“九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没隐瞒，就把仙婆跟万名塔的事说出来了。
他听完我的话，沉声道：“以后打算一直住在万名塔了么？”
我摇了摇头，“先把她们送到明吾山，我打算去一趟雁城。”
“去雁城干嘛？”那冯轻舟疑惑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去雁城干嘛，如果真让我说的话，我只能说，我想去雁城开个择吉店。毕竟，作为择吉师，除了开店子，也不知道该干嘛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雁城，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雁城有熟人，另一个是雁城离羊城不算远，绿皮火车五个多小时就到了。
当即，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没等冯轻舟开口，那聂奈一率先开口道：“你去了雁城，我们该怎么办？”
好吧！
我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连降头师们也没考虑过。
不过，对我而言，去了雁城后，给降头师们找个安身之地应该不难，更重要的是，那边房价便宜。
心神至此，我瞥了一眼聂奈一，就说：“这样吧，愿意待在万名塔的就让她们待在万名塔，不愿意待在万名塔的，到时候跟我一起去雁城。”
“那我们可以直接去雁城呀！”那聂奈一连忙开口道。
我苦笑一声，就说：“你能代表她们所有人？”
她嗯了一声，“不管是我，还是其她人，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待在魁首身边。”
我稍微想了想，也对，她们仙婆这么多年没魁首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仙婆，自然想一直待在魁首身边。
说是待在魁首身边，其实吧，说现实点，她们应该是指望我能带领她们走出目前的困境。
想到这个，我朝聂奈一看了过去，就说：“人数太多了，等我在雁城站稳脚后，你们再过来吧！”
我说的是实话，我去雁城也是瞎子摸灯，压根没什么大致上的方向，怎么可能还带一群人在身边。
“可以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么？”那聂奈一听我这么一说，低声询问道。
我瞥了她一眼，凭心而言，在她跟聂奈二之间，我更希望聂奈二能待在我身边，原因很简单，我跟聂奈二年纪差不多，而跟聂奈一年龄差太大了，每次她对我毕恭毕敬的时候，我心里总是特别别扭。
而那聂奈一见我没说话，估摸着是明白我意思了，就说：“让奈二待在你身边吧！”
我嗯了一声，自然也不会反对。
刚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马朝门口看了过去，令我失望的是，并不是许越安而是苗老。